楊洛疑惑的看向那個女人，而其他人包括呂慶餘也看過去。
女人看着呂慶餘說道：“院長，你難道忘了，我也是89級的學生。”說到這女人眼睛紅了，“雅雅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倒現在都忘不了她死時的樣子。這麼多年了，我一直盼望着能夠把兇手繩之以法，能夠讓雅雅得到安息。我前幾天還去看望雅雅的父母，他們也一直唸叨，二十年了，兇手到現在還逍遙法外，雅雅在地下也是死不瞑目。”
誰也沒有想到居然這麼巧，楊洛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人說的：“我叫毛雨欣，畢業之後就留在了學校。當年黃志勤跟雅雅吵架，是因爲雅雅無意中發現，黃志勤在外面有了個女人。”
“嗯？”楊洛一皺眉：“怎麼回事？”
毛雨欣一邊回憶一邊說道：“我記得很清楚，那是九二年五月二十五日，我剛剛下了晚自習，雅雅突然給我打電話，她在電話裡哭的很厲害，我問她發生了什麼事了，可她什麼也不說，問急了她就把電話掛了。我怕她出事，跑到她租住的房子，沒想到她真的在家，我就問她到底怎麼了，最後被我逼急了她拿出一張照片，是黃志勤跟一個女人赤|身裸|體在牀上的照片。當時我看到也傻了，根本就不相信黃志勤那麼老實的一個人，怎麼會在外面有女人。可事實就擺在眼前，不容我不相信。雅雅哭着說，她拿着照片去找黃志勤，可黃志勤居然對她吼，說不喜歡她了。雅雅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跟黃志勤大吵一架，然後打了那個傢伙一巴掌就走了。”
說着說着沒了聲音，楊洛看向毛雨欣，見到她哭得很厲害，也沒有說什麼。
過了一會，毛雨欣情緒穩定了一下，接着說道：“那天我陪她呆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見到雅雅情緒恢復了正常，我就去上課了，沒想到下午就接到了她被殺的消息。”說完又痛哭失聲，突然失控的喊道，“一定是黃志勤殺的，一定是他。那個王八蛋，雅雅對他那麼好，他居然能下得去手……”
楊洛緊緊皺着眉，“雖然張雅打了他，但他的性格那麼溫和，不可能殺人。這裡面一定還有其他問題，尤其是他跟一個女人上牀的照片，是誰給張雅的，你知道嗎？”
毛雨欣擦了一下眼淚，搖頭說道：“不知道，是在門縫裡塞進來的，雅雅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的。”
“我國每年發生的命案有三萬多起，什麼狗屁的理由沒有啊。甚至有的因爲下雨的時候，鄰居院子裡的水流到他家，他就拿着刀把人殺了，你說這個殺人的理由夠不夠強大？”
楊洛拿出煙剛想點着，突然想起來這是人家的辦公室，很難得的不好意思一回。
毛雨欣說道：“他叫關寧，廣東茂名人，是88級的，是我跟雅雅的師兄。當時關寧是學生會會長，在學校很有名的。後來雅雅加入學生會，關寧就開始追求雅雅。”
何重陽愣了一下，然後猛然站起身，一個立正給血天使敬了個禮。
管虎看了一眼血天使，想說什麼，猶豫的半天沒敢說出口。
“呂院長，不介意抽菸吧。”
楊洛接着問道：“他們因爲什麼分手？”
楊洛嘴角一撅，“那麼漂亮的女人，你也忍心讓她去冒險？那可是殺人狂魔，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我怎麼向她家人交代。”
“這有什麼問題嗎？根據資料，這個關寧很優秀，沒有不良嗜好，你怎麼這麼確定他就是兇手？”
毛雨欣仔細的想着，半天才搖頭說道：“沒有！”
何重陽翻了個白眼，“殺氣？血腥氣？你以爲是演電影啊，而且在電影裡你還是武林高手，這都什麼邏輯啊。”
毛雨欣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我曾經問過雅雅，她也沒說，我怕她傷心就沒有再提過。”
血天使見到資料上的照片，淡然的點點頭：“沒想到是他。”
楊洛把資料扔給血天使，“這個傢伙就是兇手，你看看認不認識。”
楊洛想了想說道：“關寧唸書的時候，這裡有沒有發生過什麼離奇的事情？”
楊洛閉上眼睛，大腦在高速的運轉着，結合張雅案的調查資料，還有張雅被害前的人家關係推演着。
何重陽問道：“你想說什麼？”
楊洛對着毛雨欣說道：“你把這個關寧的資料給我找來！”
“不可能吧！”毛雨欣突然說道，“雅雅被害的時候他正在廣東茂名，而且分手已經一年多，一直沒有聯繫，還是我打電話通知他的，然後在雅雅葬禮那天他纔過來。當時他哭的很傷心，說一直愛着雅雅。”
這個傢伙可能猜到血天使的身份了，畢竟那朵血蓮花還在他的辦公室呢，警察與賊本身就是天敵。如果他以警察的身份去要求血天使協助，根本就不可能。要是以普通市民的身份，讓血天使生出同情之心，也許還有可能。
毛雨欣一直在發呆，她怎麼都不相信關寧是兇手，可聽到何重陽的話，一個機靈，“我想起來了，關寧曾經說過，他喜歡紅色，尤其是喜歡看雅雅穿紅色的衣服。”
楊洛問道：“他現在在哪？”
楊洛深深吸了口煙：“我見過他，就在前幾天，這個傢伙身上的殺氣很重，而且血腥氣息也很濃，再根據我的推演，我敢確定他就是兇手。”
辦公室裡很靜，何重陽和管虎還有言夢也在推演案件，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楊洛突然睜開眼睛說道：“我們忽略了一個人！”
呂慶餘說道：“我記得很清楚，那是91年三月份，有個女孩子出了車禍沒有搶救過來死了，家屬按照死者的遺願，把遺體捐給醫學院。幾天後就拿着這具遺體進行了一次解剖課，可第二天突然發現，遺體的心臟丟失了。這個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醫院爲了影響就把事情壓了下來，但還是讓我秘密調查，最後我也沒有找到什麼線索，也就不了了之了。”
“有！”呂慶餘突然說了一句。
楊洛面無表情的說道：“犯罪分子都很狡猾，表面上的一些東西代表不了什麼。不要說他哭得傷心，就算他爲了張雅自殺，嫌疑也是最大的。而且茂名距離南寧不到四百公里，雖然那個時候沒有高速，但開車一天跑個來回也輕鬆。”說完看向毛雅欣，“張雅的前男友叫什麼名字？”
“啪！”
楊洛拿煙點燃，又給何重陽和管虎一人扔了一根，這纔回答言夢的話。
“我不會說什麼大道理，我也不是警察局長，我只是以一個普通的市民身份請求您，請您協助警察抓捕犯罪分子。”
呂慶餘笑着擺擺手，“沒事，我以前也是個老煙槍，現在年紀大了，所以就把煙戒了。”
管虎張了張嘴，又看了一眼血天使，“剛纔這位小姐已經說了，關寧盯上她了，要是讓這位小姐出面，釣關寧咬鉤呢？”
毛雨欣點頭：“對，雅雅去世之後，他就把工作調到了南寧，說距離雅雅近點，想她了就去看看她。”
楊洛拿過資料一看突然哈哈大笑，何重陽疑惑的問道：“你笑什麼。”
過了不知道多久，何重陽求助的看向楊洛。
這次時間不長，毛雨欣把關寧的資料拿了過來，直接遞給楊洛。她也看出來了，楊洛是頭。
“誰！”何重陽、管虎還有言夢同時看向楊洛問道。
言夢不再說話，辦公室裡又一次陷入寂靜，只有楊洛、何重陽還有管虎抽着煙。
血天使突然說道：“今天我在醫院的時候，感覺到有殺氣，而且是對着我的，很可能就是他。”
楊洛呵呵一笑：“這種東西你是感覺不出來的。”說完看向毛雨欣，“關寧就在南寧對嗎？”
鬼狐歪頭看了看，嫵媚的一笑：“真是巧了。”然後看着楊洛，“你的命怎麼那麼好啊，這樣巧的事都能讓你碰到。”
楊洛說道：“張雅的前男友！”
楊洛心裡一動，看着何重陽和管虎，只見兩個人眼睛賊亮賊亮的。
毛雅欣點點頭，快步跑了出去。
可血天使卻一句話也不說，臉色淡然的站在那裡，看都不看何重陽一眼。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壓抑，何重陽敬禮的手也沒有放下。
何重陽看着血天使紅色的連衣裙，臉色變得非常嚴肅，“你這麼說我有點相信了，因爲每個死者都有一個特點，就是死的時候都穿着紅色的衣服。”
楊洛精神一振：“發生了什麼事情？”
言夢說道：“這個關寧跟張雅分手了一年多，而且一直在外地沒有聯繫，也沒有作案動機啊。”
何重陽把資料在血天使手裡搶過來，仔細的看着資料，可是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麼問題，擡頭疑惑的看着楊洛。
楊洛打了個響指，“老何，現在可以去抓人了。”
何重陽搖頭說道：“這個案子已經二十年了，而且這個傢伙殺了這麼多人，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可想而知他有多狡猾。我們就是把他抓了，也不能找到什麼證據，反而會打草驚蛇，以後再想抓他，就很困難了。”
毛雨欣說道：“就在附屬第一院啊。”
何重陽滿臉黑線，心裡一陣大罵，血天使能有危險？開什麼玩笑。
“楊書記！”何重陽把書記兩個咬得很重，“你曾經也是警察，難道你就看着兇手逍遙法外？讓那些女孩子處在危險當中？”
楊洛聳了聳肩，翹着二郎腿說道：“她不幫忙我有什麼辦法。”
何重陽咬着牙說道：“提出你的條件。”
楊洛苦笑一聲：“我有個屁的條件啊，你問問她有什麼條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