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帶着因果循環的味道。自觀想寶傘上得到的訊息,藥師、大明、拘那提、無上士、宿王等五人,並沒有尋找什麼詭秘之地。反而出現在最不可能出現的地方,大雷音寺。五人就在大雷音寺的往生殿內,以空間膨脹和時間加速法則,開闢一處空間,藏身其中。
由此可見,他們的確圖謀以法寶吞噬僧寶,成就六根淨之境。
“小僧自小於大雷音寺長大,而今又要在此地尋找剩下三枚舍利子。顯然,大雷音寺將是小僧成與敗的關鍵之地。佛法無邊,這些事情,想來是早就註定了的。”如來低眉感慨道。
將迦陵和頻迦送入仙靈虛空,秦漢帶着如來和彌勒一路瞬移,直接進入往生殿。展開神念,在巨大的殿宇內細細搜尋,很快,目光落在大殿佛像前一朵金光閃閃的蓮臺上。
藥師等五人開闢的空間,正藏在其中的一瓣蓮葉上。
“藥師、大明、拘那提、無上士、宿王,你們五個人,速速出來吧,否則休怪本人毀掉這個空間,連帶着令你們五人死無葬身之地。”秦漢眼裡閃過一道冷厲之色。九枚僧寶舍利子,他身上帶着六枚。在平素,舍利子一旦靠近,他便能感應到氣息。而今蹤跡杳杳,顯然,舍利子極有可能已被法寶吞噬。
“秦施主等不及了嗎?”蓮臺上光華一閃,五大佛陀齊齊現身,一字排開,以藥師爲主,與秦漢三人相對而立。身處空間膨脹之中,極爲危險。倘若對方當真有將細微空間撕扯粉碎的手段,裡面呆着的人自然不能倖免。五大佛陀雖知道秦漢是爲舍利子而來,不會一言不發便即動手,也不敢冒這個險。
摩尼金輪吞噬舍利子的過程,比他們想象中還要艱難。秦漢等人在外界度過十餘日,他們則確確實實在時間加速內度過一百餘萬年。早在數千年前,法寶便將僧寶吞噬,六根淨境界已然達到。只是長期傾盡佛力祭煉摩尼金輪,令他們受到重創,數千年的光景,均在修復傷勢。
五大佛陀心中暗呼幸運。若是秦漢再提前來上半日,仍處在祭煉的光景。那時要取自己性命,只怕易如反掌。而今,六根淨已成,且不談佛家三寶之法寶威力大增,五人自問佛界再無一物能有此神威。最重要的是,他們的修爲較之先時,足足提升十倍,已經達到隨手斬殺主神的境地。再加上六根淨的合擊之法——不淨不垢佛寶混亂六道滅,自問便是神王,也能對付,遑論一個小小的秦漢!
至於那三顆舍利子,已然被吞噬,消失了。
方纔說話的是藥師佛陀,即便修爲暴漲,他也不願得罪秦漢這等大有來頭的大人物。若雙方果真鬧到不可收拾的境地,再出手滅殺不遲。
“那三顆舍利子呢?”秦漢眼睛微微一眯,冷然問道。
“舍利子?”拘那提佛陀眼裡精光一閃,不冷不熱的道:“佛界的舍利子多的是,施主若想找尋,不該來大雷音寺。如果是僧寶舍利子,就更加遺憾了。我們五人已經以法寶將僧寶吞噬,剩下的三顆舍利子,沒了!”
說到這裡,他瞥了一眼如來,眼裡隱隱帶着一股快意。
大明佛陀接過話頭,不屑的看了彌勒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嘖嘖……莫不是本座看錯了嗎?堂堂彌勒佛陀,號稱佛界最神秘最逍遙的人物,怎麼跟在別人屁股後頭做了一條狗?就算你的主人與規則之神交情匪淺,你也犯不着如此作踐吧?哈哈……”
彌勒佛陀哈哈一笑,竟不生氣,眯着眼道:“你看本座像狗,本座看你像豬,你我半斤八兩,不必恥笑。何況衆生平等,有些人徒有人形,行事反而不如牲畜。想你大明修習這麼些年佛法,居然連這點悟性也無,實在叫本座扼腕嘆息。”
秦漢冷笑一聲,行至彌勒身前,深深行了一禮,才道:“大師,這些人便交給我來對付,你們儘可作壁上觀,看好?”
心知這是秦漢以行動反駁大明的嘲諷,彌勒佛陀眼裡露出動容與感激之色,頜首道:“如此再好不過。”他的修爲本與這五人相當,如今對方成就六根淨,遠勝於己,自己加入戰團,反而會影響秦漢。
秦漢冷笑道:“你們五人,爲了僧寶舍利子,丟掉無數年的修爲和性命,值得嗎?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將吞噬的舍利子能量,原原本本的從體內逼出來,復原舍利子,本人或能饒你們性命,否則,殺無赦!”
無上士佛陀長笑一聲,鄙夷道:“就憑你?區區一個天神,也想斬殺我們?不錯,你的確有幾分狂傲的資本,連釋迦那傢伙也死在你的手中。不過,我們不是釋迦,六根淨境界,也絕非你能想象。小子,你若是非要尋死,本座便送你一程。”
說到這裡,他的眉頭微微一皺。甫一見面,便察覺秦漢乃是天神修爲。方纔又刻意探查了一番,修爲突然詭異的出現了變化,似乎是個小小的凡界修士,眨眼間竟成爲比肩神王的強大存在,如此怪事,無上士從未遇見。只是六根淨給了他們前所未有的信心,也不在意。
藥師佛陀則顯得相對謹慎一些,面上露出爲難之色,搖頭道:“施主說笑了!僧寶已被法寶吞噬,我們五人憑藉此寶,達到六根淨之境地,舍利子已然消失,哪裡還能復原?我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此事作罷如何?如來能否復生,干係不大。由我們幾人掌管佛界,自然不會如釋迦那般倒行逆施,也不會比如來差!”
秦漢眼裡的殺機一閃即逝,森然道:“我若將你們體內的佛力和摩尼金輪盡數煉化,你說說,舍利子會出現麼?僧寶舍利子若是這麼容易消失,它也不配位列佛家三寶之一!”
五大佛陀齊齊色變。
僧寶舍利子內的能量雖然會無限分散,卻不會像靈藥那般消失在體內。要想徹底將它的能量化爲法力,少說也要數以千萬年的不斷煉化。否則,只要將這些舍利子的能量能全部融匯爲一體,便會重新出現。
這就意味着,不僅吞噬舍利子的法寶摩尼金輪要被毀掉,連五大佛陀體內的法力,也要被徹底抽取,變成廢人。
“小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在我們跟前,你以爲你有這個本事嗎?”宿王佛陀冷笑道,眼裡已自露出凌厲殺機。
秦漢不屑的笑笑,淡淡道:“聽說六根淨境界,有一門合擊之法,名字叫什麼不淨不垢佛寶混亂六道滅,聽起來真他孃的威風,你們速速合力施展吧,若叫本人各個擊破,你們更是不堪一擊!”
他雖然聽聞六根淨境界乃是佛家又一至尊級的強大神通,單從其成就需要法寶和僧寶便可見一斑。然而以他如今的修爲心性,對這樣的小角色,實在不放在眼裡。看似託大的後面,的確有足夠的資本和實力。
“小子,你找死!”無上士佛陀怒喝道。
當中的藥師佛陀搖搖頭,冷冷道:“便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六根淨!”
一言方落,五人各自奔向高空,圍成圓形,先時金光燦燦,此時已帶着一股恐怖毀滅氣息的摩尼金輪,在當空飛快旋轉的同時,不斷變大。一股股狂暴至極的氣流在旋轉間迸射而出,在當空古怪的化爲無數細密之極的光點,宛如下起一層紛紛揚揚的大雪。
“不淨!”
“不垢!”
“佛寶!”
“混亂!”
“六道滅!”
五大佛陀剎那間面上涌起一層血色,分明正自竭力催動摩尼金輪。他們的嘴裡飛快的念出六根淨合擊之法的法訣。每一個人念罷,當空便又出現一個碩大的金輪。轉眼工夫六大金輪於當空匯聚,再分不清哪一個纔是真身。
只是那麼一瞬息的功夫,巨大的往生殿直接消失,沒有發生爆炸,也沒有任何響動,甚至連一絲灰塵也沒有揚起,就那麼突兀的沒了行跡。
彌勒佛陀面色劇變,六大金輪迸射出的細小光點,看似像雪花一般柔和,實則每一粒當中都有恐怖的威力,便是如今的自己,也萬萬不敢被其擊中。這些光點如無數道翻滾的洪流,在天地之間肆意翻卷。他慌忙抓起如來,身形一閃,退至千里之外。
秦漢仍然沒有動作,鋪天蓋地的光點涌動至他身前一丈之內,便再無法越雷池一步。他仍然揹負着雙手,眼裡的不屑之色更甚。六根淨神通,若是六個人施展,他或許會忌憚三分。但這五個人因人數所限,根本無法真正挾毀滅六道之力進行攻擊,對現在的他而言,稀鬆平常。
他一拳誅殺釋迦佛陀時,施展的力量,只是極小極小的一部分。
面對這五人,也不例外。
“懶得和你們玩這些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先死一個吧!”
五大佛陀漲的面紅鼻子粗,狠命催動不淨不垢佛寶混亂六道滅,足足一刻鐘光景,仍沒有任何功效,這才察覺此人神通已達到匪夷所思的境地,個個後悔的想撞牆,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在此人頭上佔什麼便宜。聽秦漢這麼一說,身子均是不自禁的抖了抖。
秦漢未出手,他們的膽已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