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浴火

太虛仙府外,靜靜坐着,一直沒說一句話的水琉璃,全身冰寒刺骨,嬌軀微不可見的顫抖。

被死禁困住時,她沒有絕望。葉輕塵催動禁制攻擊時,她仍然沒有絕望。但此時,隨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漢仍然杳無音訊,她有生以來第一次體會到絕望的感覺,好像整個世界塌陷在眼前,再沒有做任何事的力氣和勇氣。

紫丹羅早已哭成了淚人。

南宮語冰躲在一旁,暗自垂淚。一直不動聲色觀察她的君天行,又喜又恨,妒火中燒,心忖這小子可惡的緊,所幸死在了裡面,否則當真是自己和南宮語冰之間一塊巨大的絆腳石。

望月疏影秀美微蹙,想起秦漢救自己時不顧一切的情景,感慨一位天才少年就這樣消失,暗道可惜。她和秦漢所有的交集,僅僅是危難之際的救命之恩,談不上其他,僅僅只是有些失望而已。

只有葉隱青冥,臉上仍然是那副古井不波的清冷和淡漠。

幾乎所有人都認爲秦漢不可能倖免時,奇蹟姍姍來遲的出現了。

已經化爲一片沙漠的太虛仙府前,陡然發出一陣輕微的響聲,旋即一道血紅色的光華閃過。衆人再次看到那團巨大的光球。然而那道血紅色的光芒,竟然在瘋狂吞噬着光球內的仙靈之氣,幾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巨大光球便出現一個恐怖的大洞。秦漢先前靠吸收維持的通道,總會在停下後瞬間填滿。而這一回,足足過了十餘息光景,這個空洞才慢慢消失。

全身被血色光芒籠罩的秦漢,一隻手緊緊抱着易秋眉,一隻手握着一柄奇形長劍,在通道中翻滾而出。

“秦漢!秦漢!”水琉璃三女喜出望外,急忙迎了上去。

君天行眼中閃過一道凌厲的殺機。旋即駭然發現緊隨秦漢其後,無數恐怖的攻擊密密麻麻席捲而來,任何一道都不是如今的自己所能抵擋。卻在碰到巨大光球內的空洞後,瞬間消失無蹤。

望月疏影眼裡閃過一道淡淡的喜悅,拉着葉隱青冥,也迎了上去。

“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從秦漢懷裡爬起身,易秋眉一見他人事不省,瞬間面色蒼白,連連呼道。

“滾開!”水琉璃一把推開她,匆忙間出手用上了法力,令沒有防備的易秋眉蹬蹬瞪後退數十步後,仍然收勢不住,一屁股倒在地上。然而她絲毫不理,再一次撲到秦漢身前,驚聲連呼。

幾個女子的驚呼聲、呼喊聲和哭聲夾雜在一起,場面頓時亂成了一團,聽的君天行心煩意亂,看的他又嫉又恨,心想這修爲差的要死的小子到底有什麼魔力,居然讓這麼多絕色美女,傷心的像是死了爹媽。

秦漢周圍已經被人團團圍住。君天行心中帶着最後一絲僥倖,只盼這小子已成爲一具屍體。瞅了個空當看了一眼,身體登時一震,驚的目瞪口呆。

他看見了一副畢生從未見過的詭異情景。

秦漢全身上上下下,沒有一絲遺漏,被一層血紅色的光芒嚴實籠罩。詭異的是,這些光芒竟是一個人形,在不斷向他體內傾入。這還不算,他的頭上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紅色小人,在他的頭頂左右行走。他手裡兀自緊緊握住的奇形長劍,漂浮着萬千光影,每一道光影中都有一個人痛苦扭曲的臉,無比細小,形態卻無比逼真,根本數不清數量。隱約能聽到無數哭嚎慘叫,令人毛骨悚然。

這些血色光芒,便是以君天行的見識,也從未聽說,只覺每一絲氣流都邪惡無比,哪怕一絲一毫,都能輕而易舉的要人性命。

被紅芒籠罩下的秦漢面色慘白如紙,雙目緊閉人事不省。他的眉心有一朵怪異的金色蓮花,蔓延出一圈一圈細小的光芒。君天行只覺眼前一花,那朵怪異金蓮好像變成了一隻眼睛。再看時又化爲金蓮,就這麼看了幾次,到後來,那到底是金蓮還是眼睛,連他自己也分辨不清楚了。

幾個女子想要去觸碰他的身體,纖細的手被這些血色光芒阻擋。

這幅詭異情景,令所有人又驚又駭,便是葉隱青冥,秀眸中也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也不知過了多久,籠罩在秦漢身上的紅芒和頭頂的小人,終於一點一點的消失。他手裡的奇形長劍,也終於安穩下來,沒有光華,沒有鋒芒,看起來再普通不過。

一切好像都恢復了平靜,匆忙想抱起秦漢的水琉璃,手指甫一接觸他的身體,如觸電般閃開。她的手指仿似接觸到烈焰上。本來以水琉璃的修爲,尋常火焰根本造不成任何傷害。但秦漢身上的灼熱,竟連她都無法承受的地步。

這樣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秦漢就要被這霸道的熱量活活燒死。

他的臉,他的皮膚,又飛快變紅,眨眼間功夫,就紅的像燒紅的碳。詭異的是他身上的衣衫居然完好無損。

水琉璃心念電轉,慌亂間將自身水靈之力輸入秦漢體內。秦漢的眉頭瞬間皺起,露出痛苦之色。水琉璃大驚失色,慌忙停下來。她是水靈根修士,最能剋制一切火屬性之物,但在秦漢身上,竟像是起到了反作用。

水琉璃緩緩站起身,目中煞氣畢露,指着易秋眉,一字一句道:“我不管你是誰,你要是再敢見秦漢一次,我一定殺了你!”

接着,她又指着南宮語冰,面沉似水道:“還有你,秦漢是我琉璃福地的人,我以琉璃福地掌教至尊的身份,禁止你以後再見他,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這句話,她再不理會衆人,一把抱起秦漢,強忍着那股令她全身劇痛的恐怖熱量,飛身而起,旋即腳下出現一朵白雲,水琉璃站在雲頭,片刻間就消失在衆人眼前,連琉璃福地的弟子也不管不顧。

易秋眉和南宮語冰愣在當地。倒是易秋眉率先回過神來,淡然一笑道:“我離開大羅天,你離開妙音谷,幾個月來一直鬥個不停,上一輩人的恩怨,卻加諸在我們身上,你覺得有意義嗎?”

“沒有。”南宮語冰緩緩搖頭,也許是同病相憐,她第一次覺得易秋眉好像沒那麼討厭。

“我們都輸了,輸在水琉璃手裡。”易秋眉自嘲一笑,淡淡道:“從今天起,我不會再出現,一直到我覺得有資格去奪回他。祝你好運,再見。”

話一說完,易秋眉再不理會衆人,飄然而去。

南宮語冰在當地愣了良久,妙目閃過一絲堅定,也隨即而去。

片刻後,剩下的人也一個個離去。君天行雙拳緊握,目中噴火,想起南宮語冰對自己吝嗇到連一個眼神都不肯施捨,咬牙切齒髮誓道:“南宮語冰,你是我的,你是我君天行的,我一定要得到你!如果真的得不到,我就毀了你,誰都不能把你從我手裡搶走,誰都不能!秦漢,今日你若僥倖不死,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君天行必殺你!”

水琉璃雙目中珠淚滾滾,帶着秦漢向琉璃福地飛速行去。到了此時,除了神通廣大的師傅水流深,她不知道還有誰能救秦漢。

秦漢身上的灼熱太過恐怖,她只是抱了一小會兒,衣衫就被燒燬,雪白的肌膚也被燒傷。她仍然咬牙堅持,可惜那股熱量太過霸道。最後無奈,她只能用一隻手抓着秦漢,讓他的身體半吊在虛空中。

她的右臂,很快就被燒的焦黑。

本來以她的修爲,用法力拖住秦漢輕而易舉,但她施展出的水靈之力,一到秦漢身側,就會瞬間被這股恐怖熱量摧毀。

強忍着全身刻骨的刺痛,她仍然用這種近乎自我滅亡的方法,緊緊拉着秦漢。

“師傅,你在哪裡,你快救救他啊。”水琉璃眼淚翻滾,心裡一直在吶喊。

“琉璃,師弟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你放心,他不會有事。”就在此時,一道細細的神念傳來,赫然是師傅水流深。

“師傅……師傅……”水琉璃大聲叫道。

然而再沒有水流深一絲痕跡。

聽到師傅這麼一說,水琉璃的心也只是略微放鬆了一些。就在此時,她驚喜的看見自己下方是一片密林,密林中有一個方圓十幾裡的小湖。水琉璃連忙飛身而下,虛懸在湖面,輕輕的把秦漢放在湖裡。

剎那間熱浪滾滾,自秦漢身側方圓數十米,宛如掀開一個巨大蒸籠,冒出滾滾水蒸氣,幾乎掩蓋了他的身體。

水蒸氣洶涌蔓延。水琉璃駭然發現,小湖裡的湖水,以目力可見的速度,在飛快的變淺。

接着,她欣喜的看見,秦漢已經火紅色的膚色,開始慢慢變淺。他皺着的眉頭,也開始緩緩舒展。

水琉璃像一個小女人一般開心的跳起來,旋即眉頭一皺,全身上下劇烈的刺痛,一直到這時候才清晰的感覺到。略微猶豫一下,她終於盤膝坐下,開始催動體內法力修復傷勢。

一個時辰後,水琉璃自入定中醒轉過來。她是水靈根修士,體內的水靈之力剋制一切火屬性之物,就算這霸道之極的燙傷也不例外,身上被燒傷的地方已經瑩白如玉,就連最嚴重的手臂,也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用不了多久便能復原。

只是她身上的衣衫被焚燬大部分,此時被風一吹,更是破爛不堪。水琉璃身體微微一動,身上的衣衫已經盡數褪去。正要從空間手鐲中拿出一套新衣換上,擡頭看了一眼秦漢,震驚的看見他躺在一個大坑中,周圍的土地皸裂出一道道裂縫。竟是那個雖說不大,但方圓也有十幾裡的湖泊全部蒸發。

水琉璃驚慌之下,再顧不上其他,飛身竄至秦漢身前,驚呼道:“秦漢,秦漢,你怎麼樣了?”

秦漢毫無徵兆的突然睜開雙眼,他的雙眼竟是血紅之色,說不出的詭異駭人。水琉璃大驚失色,不斷的搖着他的身體,帶着哭腔叫道:“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秦漢的目光突然緊緊盯在水琉璃潤白如玉的身體,喉頭咕嘟響了一聲。水琉璃心中更駭,他看自己的目光就像一個陌生人,沒有一絲感情,只有赤裸裸的慾望。

就在她驚駭間,秦漢突然伸出手,抓住她胸前兩團圓潤的飽滿,嘴裡發出一絲舒服的呻吟,接着整個身體狠狠壓在她的身上。

水琉璃想要反抗,全身上下卻沒有一絲氣力。她修爲遠較秦漢爲高,但此時卻像一隻軟弱無力的小羊羔,有心無力或者無心也無力,象徵性的反抗一番後,主動摟住秦漢的脖子,妙目緊緊盯着那雙沒有絲毫感情的眼睛,湊上鮮豔欲滴的櫻脣,主動迎合秦漢滾燙的大嘴。

“啊……”水琉璃低低的呻吟宛如呢喃。

緊接着,她感覺一個宛如火棍的堅硬物體狠狠頂着自己下身,三兩下功夫,就狠狠刺了進去。

“啊……”水琉璃痛苦的低呼一聲,卻換來更加猛烈的衝撞。

水琉璃緊緊抱着秦漢的身體,下身的刺痛令她有昏眩的感覺,但她仍然在咬牙堅持。她一眼就看出此時的秦漢仍然處在無意識的狀態,更知曉自己的元陰,是幫助秦漢進行陰陽調和的絕佳之物。

所以,即使再痛,她也心甘情願。

因爲這個人,在自己身陷將死之地的時候,也曾無所畏懼的解救過自己。

她不知道那種奇妙的感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只知道,在秦漢一直沒有逃離太虛仙府時,她的身體像墜入冰窟般寒冷,她對任何事全然失去興趣,哪怕是立時得證大道飛昇也無足輕重。

秦漢兇猛的撞擊愈發強烈,水琉璃只覺身體好像要把他融化,他的大手不斷摸索着自己的全身,她的肩上、胸口、小腹和大腿,出現一絲絲淡淡的淤青。

但是她不在乎。她就在這麼痛苦的煎熬中,想着兩人以前發生的種種。到後來她終於知道了,是在秦漢惡作劇一般脫下自己的衣衫,在自己的屁股上溫柔而霸道抽鞭子時,將他深深藏在了心裡。

她,水琉璃,雖然是天下有數的高手,雖然是琉璃福地的掌教至尊,但終究,也只是一個女人。是女人,所以對貞操視如性命,所以對第一個看見過自己身體的男子,悄然滋生了異樣的情感。她自己一直沒有發覺,卻在這一刻,這個男人再次粗暴佔有自己,將女孩兒家視如珍寶的貞操野蠻奪取的時候,產生了一絲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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