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成等四個跑龍套的小流氓當然沒有如薛青卓所願的那樣被繩之以法,出了觀音廟拐個彎就回到了板牙的辦公室。
“成哥,剛纔我們也是沒辦法,你可別生兄弟的氣啊。”板牙一進裡間就遞了支軟中華給陳成,一臉不好意思的向他解釋道。
“行了,板牙,我知道的。”陳成接過煙點燃了之後,深吸了一口,也沒打算真跟板牙計較。他知道板牙其實也是身不由己,如果因爲得罪了太子爺而丟了飯碗,他那一大家子老老小小恐怕都活不成了。
“呵呵,成哥,一會兒我派個兄弟開車送你們回去吧。”板牙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趕緊討好道。
“嗯”陳成拍拍板牙的肩膀應道。
板牙派來送陳成他們的車子是一輛老掉牙了的長安麪包車。這輛麪包車沒空調不算,好像是連避震都沒有。而且因爲現在是凌晨,路上車少,這破面包車跑得賊歡,一路上顛得陳成三人幾欲做嘔。等到了他們所住的小區,沒一個人不是暈頭轉向的。
“我靠,這什麼破車啊,早知道還不如打個的舒服。”一下車,小k就迫不及待的罵了一嗓子。
“小k,別嚷了啊,你也不看看現在都幾點了。”陳成自己其實也被這破面包折騰得夠嗆。
“哦,知道了,成哥。”
陳成他們所住的小區離西郊的大學城不遠,叫桃園小區,是新開發不久的一個小區。因爲這套房屬於mark哥的私人房,所以他們每個月的開銷並不多,也就是交些水電煤氣之類的費用就行了。
三室一廳的戶型結構,剛好每人一個房間。除了廚房還算是比較乾淨之外,這套房子現在被陳成幾人弄得是烏煙瘴氣,裡面的氣味如同納粹毒氣室一般,隨時都有可能薰死人。好在他們幾個平時都是困得實在熬不住了纔會回到這裡,進了房間倒頭便睡,所以他們倒也不覺得這屋子裡的環境有多糟糕。
直到第二天中午。陳成才醒了過來。躺在牀上發了一會兒呆。想起了昨天晚上那筆糊塗帳。這次太子爺英雄救美沒救成。不知道會不會給自己來個秋後算帳。不過話說回來。這也不能怪他們這幾個人。誰能想到薛青卓這個嬌滴滴地大美人會武術。只一個照面就放倒了三人。要不是陳成關鍵時刻靈光一閃。恐怕現在已經光榮地成爲大內總管了。
其實陳成之所以能夠在關鍵時刻洞悉薛青卓地踢向自己要害地那一腳。完全是因爲在電光火石地霎那。他地腦電波里提前閃現了接下來幾秒鐘發生地事。如果真要算起來。他這也應該屬於特異功能地範疇了。只不過。對於他來說。這種特異功能並不是與生俱來地。準確地說。這種詭異地能力應該是在他成爲孤兒之後。才慢慢感覺到地。
陳成十八歲高考那年。家裡因爲煤氣泄漏引起了一場大火。父母雙雙死於那場意外。而他卻僥倖地活了下來。從此以後。他就發現自己地腦子裡有時候會出現一些奇怪地畫面。而這些畫面都會在接下來在現實中再重複一遍。起先他還不敢確定自己有這種預知未來地能力。但是當他有一次走在大街上無意中救下一個差點被車撞死地女孩子地時候。他才終於能肯定自己擁有這項奇怪地異能了。
不過。這項異能卻並不受他控制。每次出現地時間都是隨機地。而且在他腦子裡放映地畫面僅僅只是未來三到五秒鐘發生地事。說起來。他也已經快一年多時間沒在腦子裡出現過這種奇怪地異像了。沒想到昨天晚上在薛青卓揮拳地瞬間。他在腦子裡卻看到了薛青卓踢向自己襠部地畫面。於是纔有了接下來他提前用鋼管護住自己而導致薛青卓受傷地那一幕。
唉如果我能預知未來地時間再長一點地話。哪怕是隻有一分鐘。光是炒股票就能掙大錢。哪還用得着在這當個小混混啊
陳成在心裡感慨不已。又胡思亂想了一會。他才懶洋洋地起了牀。洗漱了之後。他便和同樣剛起來沒多久地小k。小煙出了門。
他們待會要去的地方是大學城裡的一所高校,華海市理工科技大學。聽名字倒挺不錯的,不過這所大學其實是所名副其實的三流野雞大學,同時這也是陳成的母校。
今天陳成也不是回母校探望老師,懷念讀書生活的。他今天回學校的目的無非就是去收前天那輪英超的球帳。陳成還在校讀書那會兒,他的母校就頗有賭球方面的傳統。以致於他靠着這層關係在大學城的許多所高校都開發了不少新客戶。
桃園小區離大學城不遠,走路也就十來分鐘。陳成在半路上買了幾個蘭井店剛出爐的灌湯包子,邊走邊吃不一會就來到母校。到校門口的保安室給當班的保安發了幾顆中南海,陳成三人便大搖大擺的進了學校。
這時候是吃中飯的時間,大部分人都到食堂打飯去了。陳成三人輕車熟路的來到食堂旁邊的一排專門給有錢學生開小竈的飯館,進了一間名爲“溫莎堡西餐廳”的小飯館。
這家小飯館秉承了陳成母校喜歡掛羊頭賣狗肉的傳統,除了每天早上出爐的一些比隔夜饅頭還硬的麪包之外,沒有任何一樣東西與西餐廳有什麼聯繫。不過,由於這裡的老闆別出心裁的在二樓用木板隔出了幾個包廂,所以這裡仍然算得上是這所野雞大學裡比較上檔次的飯館了。
老闆姓賀,華海本地人,長得肥頭大耳的,一看就是個會做生意的人。看到陳成幾個熟客,立馬熱情的把他們引到了二樓的“蘭花”包廂。陳成他們每次到學校裡來結賭帳時選擇的都是這個包廂。
“老賀,先上一紮青島,然後按老規矩,隨便整個四菜一湯上來。”屁股一沾板凳,陳成就先把吃的給叫上了。
“好勒,小陳,你們坐這先喝口茶,菜一會兒就好。”賀老闆和陳成算是老相識了,當年陳成還在這讀書的時候,就經常到他的飯館裡來吃東西。他也和這老賀一塊喝過好幾次酒。
老賀下樓後,陳成立即吩咐正一個勁在玩手機遊戲的小煙:“別玩了,小煙。去,打電話叫胖子過來結帳。”
陳成口中的胖子是他在學校裡發展的下線,那些學生報的單子一般都會先報給胖子,再由胖子統一報到陳成這裡來。每次球賽完了之後的第二天,他們都會約好在這裡把賬目結清。這些學生的單子不算大,金額大概也就幾千塊錢。每次陳成都會根據金額大小按比例分給胖子一些勞務費。
小煙電話打過去沒多久,胖子便屁顛屁顛的趕到了“蘭花”包廂。一進屋,胖子就先灌了一鋼化杯的白開水,喘着氣說道:“成哥,你們今天怎麼來這麼晚,我還尋思着一會就打電話給你呢。”
“噢,昨天晚上出了點事,今天起得晚了些,你先和小煙把帳給結了,一會菜上來了再一塊吃點東西。”陳成他們今天的確比平時要晚了一些,之前他們都是趕在食堂開飯前就到了學校。
“好的,成哥。”
等小煙和胖子把帳結清了之後,陳成要的酒菜也正好上齊了。
“成哥,我想等明年畢業了就跟着你混,成不”胖子灌了一口冰鎮的青島,向陳成詢問道。現在大學生畢業了確實是不太好找工作,尤其是像胖子他們這種三流大學畢業出去的學生,家裡還沒什麼關係就更加難了。
“胖子,我告訴你,等畢業了之後,你他媽給我老老實實的找份工作。要是讓我知道你再碰這一行,看我到時候不抽死你。”胖子這話一說出口,陳成立即火冒三丈的破口大罵起來。
陳成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就認識胖子這個學弟了,對他家裡的情況也是一清二楚。他在家裡和老孃兩人相依爲命,他老孃靠着社會低保和平時上街撿些破爛才供起胖子讀的這個大學,所以陳成讓他在學校裡接些單子就是希望他能幫家裡補貼些家用,讓他老孃不用再那麼辛苦的沒日沒夜上街撿破爛供他讀書。
“成哥,這小子也就是隨便說說,你也別罵他了。來,喝酒喝酒,咱先走一個。”小k看到陳成火氣上來了,趕緊端起鋼化杯勸道。
幾杯冰爽可口的青啤下肚,陳成的氣也消了不少,不過膀胱倒是開始漲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前邊路上吃的那幾個包子的緣故,幾鋼化杯冰啤下肚,他就快撐不住了。
“你們幾個先喝着,我去上個廁所。”
“快點啊,成哥,一會該輪到你走圈了。”小k還以爲陳成想逃酒呢,忙不迭的提醒道。
“行了,行了。”陳成不耐煩的朝幾個酒鬼擺了擺手,轉身就離開了包廂。
在廁所里美美的上了個大號,陳成才慢悠悠的晃了回來。等他快走到包廂門口的時候,卻不由得停住腳步,愣在了原地。
原來在他們那個包廂的門口,有一個女孩子正焦急的來回踱着步子,似乎在猶豫着是不是應該敲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