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成等一行人一路順風順水的來到了劍斗山莊門外。其間沒有遇到任何阻礙。當然,這裡畢竟是郊外,到處都是山水樹木,想碰上個人都困難。
在山莊的大門口,陳成吩咐衆人把車子停下。然後大喇喇的帶着一幫着裝統一文明的兄弟下了車,在山莊門口一字排開。乍一看,他們這幫人更像是來談生意的,而不是來砸場子殺人越貨的。
啪
陳成打了個響指,一旁的桃子趕緊遞上雪茄,擦亮火機幫他點上了。深吸了一口煙之後,他對身邊的白板揮了揮手,示意讓白板去通報一聲,就說華海的陳成有事來拜訪魏老闆。白板會意,立刻便領着兩個兄弟走到了門口的保安室。
半分鐘不到,白板小跑了回來,在陳成身旁低聲附耳道:“五哥,門口那保安頭子說沒他們老爺的邀請函,誰也不讓進,而且還警告我們馬上離開,否則出了任何問題他們一概不負責任。”
不負責任呵呵
陳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輕描淡寫的哦了一聲。隨手彈掉才吸了沒幾口的菸頭,快步往保安室的方向走去。白板的一大幫打手見狀,呼啦啦的都跟了過去,氣勢上倒還真像那麼回事。
保安室現在一共有六人在值班,保安隊長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板寸頭,一臉的橫肉,年約三十左右。眼見陳成這四十多號不懷好意的人黑壓壓的逼近了過來,保安隊長額上登時冷汗直冒,以他在社團混了多年的經驗判斷,這幫人來勢洶洶,想必是來找茬砸場子的了。可是,這年頭誰這麼大膽,敢來砸魏爺的場子,而且還殺到家裡頭來了
“二崗,熊子,你們倆守住值班室,通知莊裡頭的巡邏隊,其他人都抄傢伙跟我出去。”保安隊長大吼一聲,如臨大敵般的取下了掛在牆壁上的電棍,率先衝出了防彈玻璃罩着的保安室,緊跟着,剩下那幾個保安也紛紛有樣學樣,取下了電棍,跟在隊長身後,衝了出去。
兩幫人馬很快就在小門處狹路相逢了,當然了。中間還隔着一道不鏽鋼的隔離欄。
“站住,你們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敢到我們山莊來撒野,活得不耐煩了麼”保安隊長大概是頭一回見到有人敢到山莊來搗亂,很沒有創意的吼了一句高級狗腿子都會說的開場白。
陳成衝保安隊長微微一笑,道:“這位兄弟。我的時間不多,現在給你二個選擇。第一,你立刻回去通報魏天陵,告訴他,華海的陳成有事馬上要見他;第二,把大門打開,我們自己進去找他。”
陳成的態度語氣都十分和藹,頗有點先禮後兵的味道,讓人根本就看不出來他是來搗亂的。但是,他說的話卻讓人怎麼聽怎麼覺得彆扭,尤其是聽到了這幫平日裡牛叉慣了的高級狗腿子耳朵裡,更是如此。
果然,那保安隊長一聽就不爽了,他臉上的橫肉輕輕抽動了幾下,冷笑道:“你他”
砰
猝然間,一聲刺耳的槍聲打斷了這位隊長的話,同時把靜謐的夜晚擊得粉碎。隔離欄五米之內的範圍。立時有一股濃濃的火藥味升騰而起。
“我說過,我的時間不多。”陳成低頭瞥了一眼槍口上未及消散的濃煙,淡淡的說了一句。他倒不是故意要在這些狗腿子面前裝13,着實是因爲他用慣了薛青卓贈給他的那支神槍,此刻卻不得不臨時弄了把92式,後坐力猛了些,還真讓他有點不習慣。
保安隊長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無比,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滾滾落下。不是因爲他害怕,而是疼痛感造成的。他死死捂住自己狂噴鮮血的肩頭,他甚至來不及看清楚陳成手裡頭怎麼會多出一把槍來,肩膀鎖骨處就已經被子彈擊得粉碎。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這個青年男人,這麼短的時間,這個男人是怎麼做到
保安隊長不知道,在場的人,包括陳成的那一干手下同樣如此。
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探討這個問題的時間。下一秒鐘,刺耳的警鈴聲大作了起來,響徹了山莊上空。
對此,陳成並不意外,而他其實也不像他剛纔所說的那樣,很趕時間。只見他掃了一眼隔離欄後面的那四個木然不已的保安,慢條斯理的笑道:“呵呵,早點拉響警鈴不就什麼事也沒有了麼”
說完,他手往身後輕揮了一下,人堆中立時便有四五個兄弟越衆而出,每人手上都拎着一柄巨斧,大喇喇走到隔離欄前,然後就見這幾個哥們跟砍柴般的。朝着那不鏽鋼欄杆就是一通猛砸,一時間“咣咣”之聲不絕於耳。斧柄上套着絕緣橡膠,幾個兄弟倒也不必擔心會被電到。
在這種刺耳的聲音刺激下,保安們終於從太虛中回過神來,想起了自己的職責,抄起電棍就想要衝上來阻止那些砍柴哥們的不文明舉動。保安隊長輕傷不下火線,衝勢最勇,嘴裡還大吼道:“你們給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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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再次響了起來。聲音很刺耳,在場的人甚至能聽出來槍聲的間隙,節奏感很強,就跟彈鋼琴似的。而那四個疾衝過來的保安也很有節奏的逐一倒下,然後便開始做着一個相同的動作,各自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右腿膝蓋,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着根本沒拿正眼瞧向他們的罪魁禍首。
如果說射擊是一門藝術,那麼很顯然,陳成已經掌握了這門藝術。噢,不對,應該這麼說,他是一個造詣很深的藝術家僅指的是射擊,或者說殺人
俗話說,磨刀不誤砍柴工。看起來,那幾個砍柴的兄弟斧子應該磨得很快。不到十秒鐘,他們就完成了任務。把不鏽鋼隔離欄上的幾把連環鎖給廢掉了。
雖然鎖砸壞了很有點可惜,但陳成始終認爲,有時候做事百萬\小說就手打沒必要想那麼複雜,簡單粗暴點就行了。現在的情況可不正是如此嗎
隨後,很快的就有幾個帶着絕緣手套的兄弟從隊列中閃身出來,接替了砍柴哥們的工作,如同打開自己家大門似的,嘩啦一下,把十數米寬的隔離欄推了開來。緊接着,桃子第一個跨入了莊園,躬身從保安隊長身上摸出了一串鑰匙。走到保安室門前,用鑰匙開了門,對裡面那倆已經有些神經錯亂的保安冷聲說道:“出來”
倆保安很明智的沒有選擇反抗,老實的走到仍躺倒在地上的隊長身邊,雙手抱頭蹲了下來。
陳成不太喜歡見到血腥,因此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邊的幾個兄弟,兄弟們會意,立刻抄起麻繩把這六個保安盡皆捆綁在了一處。
嗤
與此同時,場中響起了一連串剎車的聲音,一輛黑色紅旗轎車堪堪停住在了陳成身邊,一兄弟小跑過去,拉開後車廂的車門,對陳成躬身道:“五哥,您上車。”
成面容冷峻的應了一聲,朝一干兄弟揮手道:“上車開車的兄弟都給我跟緊些,別走散了。”
“是”
衆人齊聲應道,然後手腳麻利的鑽入各自的車裡。
轟轟轟
很快,車子紛紛發動起來,駛進山莊,朝着夜幕下的山莊深處揚長而去
六個被綁成了一個大糉子的保安面面相覷,悶頭吃了一嘴的汽車尾氣,不過幸好,這些來砸場子的人看上去好像不怎麼兇惡,一個看管的人也沒留就走人了。
“管他娘裡面打生打死,抱住自己的小命才最要緊。”六人心頭都升騰起了同一個念頭。
然而,就在他們剛想要把懸着的心落到地上時,大門口附近再次莫名其妙的涌出一彪人馬,貌似人數也不少,起碼也得有個二三十人,並且他們很快就封鎖住了山莊大門。
“四哥,這幾個保安怎麼處理”一小弟詢問領頭的魁梧壯漢道。
“先扔車裡頭去,回頭再一起處理。”壯漢眼睛緊盯着手裡頭的一份手繪地圖,頭也不擡的回了一句。接着,他又拿起手機接連打了十幾個電話。
電話內容都差不太多,無非就是詢問各個路卡情況,並且囑咐大夥打起精神來
陳成的車隊貌似把這劍斗山莊當成自家後花園了,一路徐徐行駛。車速並不算很快,每到一處景點還會停下來觀望一下。
坐在車裡的陳成手裡同樣也拿着一份地圖,眉頭緊鎖着,卻不知他此刻在想些什麼。其實他大可不必這麼認真的看地圖,找線路,這幾天他早已經把這幅地圖背得滾瓜爛熟了,哪兒有湖,哪兒是別墅區,哪兒有觀景臺等等,他都瞭如指掌。但爲了慎重起見,他還是把地圖一直攤開在了手上,生怕會漏掉點什麼。
的確,陳成小心行事是有道理的。要知道剛纔那陣警鈴都響了那麼長時間了,可他們在山莊裡頭逛了半天,卻連一個人都沒碰到,這怎能不讓他感覺到詭異呢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他既然來了,那麼不帶走點東西譬如說魏天陵的命,想必他也不會甘心的離去了。
不一會,車隊緩緩駛到了別墅區。這是搜查的重點,因此陳成吩咐白板把車子停了下來,並且親自下了車,率領十多個兄弟小心翼翼的摸索了過去。
別墅區一共有六棟洋樓,造型不一,三層的四層的都有。唯一的相同點是,這六棟錯落有致的洋樓裡面都沒點燈,黑漆漆一片,貌似沒人在裡面。
嘶
瞧見眼前黑燈瞎火的一片,陳成心裡打起鼓來,按說這山莊裡頭能住人的地方除了這別墅,恐怕也就只有上次自己來開會時曾經登上過的那艘遊艇了,那魏天陵總不會跟手下一塊住在員工宿舍裡頭吧
想到此,他忍不住瞥了一眼身邊的白板。
白板是個機靈人,瞧見陳成這眼神,他心中一寒,也是奇怪不已,訥訥地說道:“五哥,那魏天陵下了飛機之後我跟兄弟們一直盯着他的車隊,而且我也明明親眼瞧見他的車隊回了山莊的啊,可這”
不得不說,白板現在也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眼睛了。
果然,被陳成派去前面查探的兄弟很快就悻悻而回,告知,這六棟洋樓都是空的。
孃的,跟老子玩空城計麼
陳成暗自腹誹了一聲,招手收隊,各自回到車上,繼續往下一個目的地開去。
過得十分鐘左右,車隊便抵達了人工狩獵場。上次陳成是客人,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步行進入的這片林區。不過他這次可不打算這麼幹了,直接率領車隊沿着小路衝了進去。這林子的花花草草可不是他的,壓壞了去逑。
人工湖的距離本就不遠,加上有了交通工具,陳成才花了五分鐘不到就抵達了人工湖堤岸,而他眼前也頓時變得豁然開朗起來。
沒辦法,這兒到處都是大盞大盞的霓虹燈,太亮了,他想不開朗都不行。
這璀璨的夜色讓陳成臉色爲之一變,他飛快的吩咐道:“白板,讓兄弟們都他給我好好在車裡頭待着,誰也不許下車”
陳成這次殺進山莊裡的十輛轎車都是經過改裝的防彈車,這也是他敢大搖大擺闖進來的信心所在。
“好的,五哥。”白板輕快的應了一聲,跟着便抄起一個巴掌大的對講機,把陳成的命令向各組成員傳達了下去。
嘭嘭嘭
就在白板玩着對講機的時候,湖面上響起了十好幾聲禮炮聲,霎時間,絢爛的禮花在這十多畝的人工湖上空飛舞起來,火樹銀花,煞是好看。
這一刻,陳成甚至有種錯覺,自己真的是來這個公園裡遊玩來的了。
當然,這只是他的錯覺。他更加清楚的是,如果不出意外,自己很可能已經中了別人的圈套了。只是他還搞不清楚,對方究竟是早就已經知道自己會登門拜訪,還是聽到前面那陣鈴聲示警後,才臨時組織起來的。
呵呵,現在看來,魏天陵倒是早就做好歡迎我的準備咯。
陳成透過車窗,擡眼看向了那漫天飛舞着的禮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不過對於這一點,他倒不是太在意。甚至,他還覺得這樣再好不過了,起碼比轉了半天看不到半個人影要強上不少。
禮炮響過沒多久,環繞人工湖的堤岸旁靠西面的地方,突然間就如同雨後春筍般,呼啦啦的冒出來了近百個人。
顯然,這纔像話。
陳成的車隊在堤岸上一字排開,隊形保持得不錯,進可攻退可守。只是,無論是進攻還是退卻,都不是他到這來的目的。他到這來唯一的目的是,從魏天陵手裡頭把楊大姐和水笙一家救出來,僅此而已。
如果辦不到,他也並不介意跟魏天陵同歸於盡在這個巨大的人工湖上。
是的,他不會介意,而且,他也相信自己有這個能力。
他把目光放到了湖中央被鐵索牢牢鎖定住的那艘遊艇上,當他看到有一個人從船艙裡緩緩走出到甲板上的時候,他便打開了車門,下了車。
下車的就只有他一個人,其他的兄弟都被他嚴令留在了車裡頭。
“小陳,如果你不趕時間的話,就到船上來陪我聊聊吧。”魏天陵的聲音自湖面上響了起來,字正腔圓的,不太像高音喇叭發出來的。他的聲音也依然如同陳成第一次看到他時那般親切,甚至,他連稱呼都沒改。
小陳
,誰允許你叫得這麼親切的。告訴你,老子這次來,是要你命的
陳成心中惡寒不已,因爲他又想起了那些噁心的食人魚,以及那盤從女人大腿上切下來的肉。
初春的天氣還有點寒冷,因此,魏天陵在甲板上並沒有逗留太久,說完那句話之後,他便轉身走回了船艙裡。他似乎一點也不擔心,陳成會幹出什麼瘋狂的事來。
是的,他不需要擔心,因爲陳成很配合的接受了他的邀請,快步向下堤的樓梯走了過去,湖壩邊上泊着一艘小艇,顯然也是魏天陵早就準備好了的。
不過陳成剛邁出幾步就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爲他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連串的開車門聲。看起來他前面的命令沒起到什麼約束作用,在大傢伙耳中聽聽也就算了,當不得真。
很快,四十多個兄弟便圍了上來。
“你們這是幹啥,當我說的話是放屁嗎都給老子滾回車上去馬上”陳成不悅的迴轉身來,冷冷的瞪向了這一大幫不聽指揮的兄弟。
衆兄弟各自低下了頭,卻沒一個人挪開步子的。
嘶
陳成抽了口涼氣,一個個長能耐了是不孃的,都怪老子平時對這幫兔崽子太好了
跟着,就見他從懷裡把手槍掏了出來,惡狠狠的說道:“我警告你們,立刻給我回車上待着。待會兒誰他要是敢跟着我上船,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陳成這狠話算是撂下了,但遺憾的是,衆兄弟還是沒見有誰離開的,一個個的都盯着自己的腳面,裝聾作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