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笙放好水之後。緊接着便又出來把陳成扶進了浴室。
陳成機械的站在原地,等水笙幫自己寬衣解帶完畢後,就趴在了浴缸裡面,任憑水笙怎麼擺弄了。這段時間他眼睛不方便,除了大小便之外,其餘的工作都由水笙包下來了。當然,兩人當初在華海的時候就已經裸呈相對無數次了,這會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由於老藺和王嬸的到來,水笙的心情顯得很不錯,邊哼着歌邊幫陳成擦着身子。不過陳成倒沒她這麼好的心情,腦子裡儘想着該怎麼樣才能說動水笙跟他一塊回國。原先他還打算自己一個人悄悄回國算了,但自從發生了今天早上那起惡件之後,他就再也不敢亂動這些念頭了。心想着,即便要走,也非得把水笙拴在自己身邊不可。
“成哥,背擦好了,你把身子轉過來些。”水笙說這句話的時候臉有些微紅,卻不是由於浴室裡水蒸氣太熱的緣故。說到底,她現在還是個黃花大姑娘,即使陳成的身體她看了無數次了,總還是有些放不開的。
陳成腦子裡想着事。一時沒聽見。水笙只好再說了一遍:“成哥,你把身子轉過來些,好麼”
“哦,好的。”陳成回過神來,趕忙應了一聲,順帶翻了個身,靠躺在浴缸裡,身體是舒服了,可心情卻有些低落。
水笙當然知道陳成心情低落是爲的啥,不過她並不在意。而且她心裡很清楚,無論陳成身邊出現了多少個女人,但陳成愛的人始終是她,因此,她對自己的決定很有信心,心想着只要給陳成一點時間,過陣子等陳成適應了這兒的生活,那一切就都會好起來的。等自己再懷上了陳成的孩子,那就更加是萬無一失了,到時候陳成真想要回國,那也無妨了。 wWW ●ttκǎ n ●¢○
想到小孩子,她心裡禁不住一甜,嘴角也忍不住微微翹了起來,連帶着口中哼着的小曲也換了一首兒歌。手上拿着一塊毛巾喜滋滋的幫陳成認真的擦拭起來。
“水笙,你唱的是什麼歌,我怎麼從沒聽你唱過啊”陳成好奇的問了一句。
“呵呵,成哥,這是我寫給以後咱倆的小寶寶的。好聽麼”水笙停下了手裡的活計,用手背輕輕擦了擦額上的汗珠,柔聲笑道。
“嗯,好聽。”陳成隨口應了一聲,心中卻暗自嘆了口氣,想到了自己的寶貝兒子永仁。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已經由剛開始的信心十足逐漸的絕望起來,現在魏少佛已經死了,而青卓即便是死之前也矢口否認自己綁架了永仁,現如今,他實在想不出來,永仁究竟是被誰給綁架了的。
不行,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一定要回去
想到兒子,陳成心裡一激動,啪的拍了一下浴缸扶手,從浴缸裡坐直了起來。
“哎呀,成哥,我這還沒好呢,你先別亂動啊。”水笙被溫水濺了一身。嬌嗔了起來。
“對了,水笙,藺叔和王嬸他們今後是不是也住在這處莊園裡了”陳成忽然間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水笙聽到陳成提起父母,眉頭頓時微微皺了起來,拉着陳成的手說道:“成哥,你不說我都忘了呢,前面洗碗的時候,我問了媽媽,她說等參加我們的婚禮就又要回鄉下去了,我勸了好久,媽媽都不答應住下來呢,說這地方住不習慣的。”
“真的”陳成聞言心裡一喜,脫口而出道。腦子裡頭突然間靈光一閃,暗忖,我x,我怎麼這麼傻,那老藺和王嬸兩老可不是一個最好的說客麼他倆要是開了口,水笙能不同意嗎
“嗯。”
水笙噘着嘴點了點頭,又道:“成哥,要不,等明天你再去好好勸勸他們吧,爸媽他們一向都很聽你的話,你要是開了口,他們肯定會留下來的。”
“好,沒問題,我明天早上就跟藺叔他們說去。”陳成爽快的應了一聲。心裡卻想到,嘿嘿,水笙,去是肯定要去的。只不過說什麼可由不得你了。
心下有了計劃之後,陳成心情立刻好了不少,直恨不得立刻就插翅飛回國內了。
看到陳成臉色由陰轉晴,水笙微覺有些詫異,問道:“成哥,你怎麼突然間高興起來了”
“沒什麼,我只是一想到咱倆就快結婚了,心裡高興唄。”陳成隨口胡掐了一句。
水笙不疑有他,心裡也是一喜,摟過陳成的臉頰,使勁的親了一口,笑道:“成哥,看到你笑了可真好呵。”
“呵呵,水笙,你也別盡顧着幫我擦身了,一塊進來泡會吧。”陳成笑着拍了拍水笙的臉蛋。
“嗯”
水笙微微一愣,緊接着便即低下了頭,輕“嗯”了一聲後,紅着臉解開了身上的浴袍,跨坐了進去,緊緊的挨坐在陳成身邊,心中暗自想到,哎呀。要是成哥現在要了我的身子,明天讓媽媽瞧見了可羞死人了。都怪成哥,這些日子人家天天膩在他身邊也不見他,人家還以爲他變老實了呢,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動起了壞心眼啊如果他今晚真的想要,那我該怎麼辦啊
此刻的水笙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既喜且羞,但怕是那喜意要大過女兒家的羞澀了。
不過,水笙卻不知道,她的擔心有些多餘了。陳成心裡頭還真沒那種想法,不是他變老實了。而是他滿腦子現在都是薛青卓和楊大姐她們的影子,在這種情況下,他哪還有心思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第二天,陳成起了個大早,吃過早餐之後,就主動來到了老藺的房間,水笙則領着王嬸一塊到園子裡散步去了。
坐下後,陳成開門見山的問道:“爸,我聽水笙說,你們二老參加完我和水笙的婚禮就要回國了,對嗎”
“呵呵,是啊。”老藺笑着回了一句。
百萬\小說就陳成等的就是這句話,接口道:“哦,那您看要不這樣好了,到時候咱們乾脆一塊回去吧,不然你們二老待在國內我可不大放心。”
“呵呵,小陳,我和你媽媽都老了,跟你們小兩口的情況不一樣,這地方待幾天還成,待久了可真不習慣啊。我聽水笙說,你在國內執行的任務雖然完成了,但領導說要過幾年才能讓你回去,不然我還真希望你們能跟我一塊回山裡頭。呵呵,現在算了,你們還是好好在這兒生活吧。”
靠,怎麼能算了呢
真不知道水笙都跟藺叔他們說了些什麼這丫頭現在騙起人來比我都厲害了啊。
陳成吸了口涼氣,趕緊又道:“爸,您別擔心我,我沒事。您聽我說,我是這麼考慮的,您看,我跟水笙這些年吧,一直都沒時間好好的待在一塊,也沒好好的孝敬你們二老,現在好不容易抽了點時間出來,就想着能”
老藺笑着揮了揮手。打斷了陳成的話:“呵呵,小陳,你們有這份孝心就行了,我和你媽現在身體還好着呢,還用不着你們服侍。”
陳成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騙人他可算得上是行家了。他乾咳了兩聲,故作爲難狀,說道:“爸,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嗯,是關於水笙的。”
老藺是個直脾氣,一聽就急了,“小陳,有話你就快說啊,別跟我掖着。你和水笙都是我們的孩子,不瞞你說,雖然水笙這丫頭打小就很孝順,但她現在在外頭唱了幾年歌,說實在話,我跟你媽都挺擔心的,就怕這孩子學了壞,你現在老實跟我說,是不是她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沾上那些個千金小姐身上的嬌氣了如果有,你也別顧着我和你面子,該說的時候就要說她,別給她慣出了壞毛病。你是個男人,做什麼事都要硬氣些,懂不”
陳成聽了老藺這話登時哭笑不得,這都哪跟哪啊心裡暗笑,這也就是王嬸不在,否則老藺是絕不敢說出這種話來的。他趕忙說道:“爸,您誤會了,水笙沒什麼壞毛病。”
“哦,那你們是怎麼了”老藺鬆了口氣,又問道。
“嗯,就是就是她現在可能有了,有了身孕了。”陳成結結巴巴的把謊撒完,趕緊低下了頭,同時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耳刮子。
“什麼”
老藺一聽,眼睛都大了,緊接着過了還不到一秒鐘,他大笑着使勁拍了拍陳成的肩膀,大喜道:“小陳,這是好事啊,你們這倆傻孩子,怎麼都不跟我們早點說呢”
“不是,主要是水笙她不好意思開口,而且也還不到兩個月,我們也是剛剛纔知道的,還不敢確認呢。”陳成繼續把謊圓了下去。
“咳,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這就去跟你媽說去,讓她也高興高興。水笙這丫頭要是有了孩子,那我們說什麼也不走了。”老藺說完,興奮不已的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陳成早料到老藺會說出這番話來,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飛快的拉住了要往門外走去的老藺,重新坐回來後,才說道:“爸,你先別急啊,我還有話要說呢。”
“小陳,是不是孩子有什麼事啊”老藺頓時緊張起來,緊拽住了陳成的手。
“呵呵,不是不是,爸,您別擔心。”陳成笑着擺擺手道,“是這樣的,您也知道,這沒出世的孩子就怕人說,這事您暫時還是別告訴媽了,我怕萬一到時候是個詐胡,會很尷尬的,還是等再過陣子,胎兒穩定下來再說吧。”
“哦,那好,我先不說。”老藺一聽到孩子怕人說,忙不迭的就應承了下來。他也是興奮過頭了,纔沒聽出陳成這蹩腳的謊話來。
嘿嘿,有門兒
陳成心裡一喜,打鐵趁熱道:“爸,我是這麼想的,咱們都是中國人,孩子怎麼着也得在國內生,而且我也想跟家裡頭說一聲,讓我父母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您覺得怎麼樣”
“嗯,小陳,你這話說得不錯,這麼大件喜事是得回去跟我那老兄弟說一聲,而且孩子將來可不能在這種地方長大,咱們還是回國內好。”
“爸,就是現在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老藺不解道。
“就是水笙她不怎麼願意回國內,說什麼將來讓孩子混個法國國籍也不錯。我說了她好幾天了,她都不願意,我這正愁着呢,實在不行我看也只能由着她了。”陳成臉露難色,都是裝出來的。不經意間還扣了頂不愛國的大帽子給人水笙。
老藺一聽就火了,啪的一聲,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怒道:“她這是什麼話什麼叫做混個法國國籍小陳,我告訴你,國籍這東西就是一輩子的事兒,這事你怎麼能由得她胡鬧呢”老藺真不愧是個老軍人,在這方面看得很重。
陳成皺眉吸了一口氣,爲難道:“爸,那您看,這事”
老藺豪氣干雲的揮了揮手,道:“小陳,這事由不得你們做主,等你們倆辦完婚事,就跟我們一塊回國。”
ok,搞定
陳成鬆了一大口氣,趕緊附和道:“哎哎,爸您怎麼說,咱們就怎麼辦。”
老藺並不覺得叫水笙回國是件難事,拍了拍陳成的肩膀,笑道:“好了,小陳,這事我說了算,你說不動水笙這丫頭,那就由我來跟她說,諒她也不敢違拗。”
“哎,好的,謝謝爸了”陳成忙不迭點頭道。
“呵呵,你這孩子,謝什麼啊。”老藺笑呵呵的站了起來,走到櫃旁,打開自己的行李箱,取了一張發黃的舊照片出來。
老藺走回來坐下後,就開始捧着照片仔細端詳着,一隻手輕輕的擦拭着照片,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麼往事,眼眶竟微微有些溼潤了起來。
過得半晌,陳成一直沒聽到老藺說話,頓時奇道:“爸,你還在吧”
“呵呵,你瞧我,看着看着就出神了。”老藺用手背揉了揉眼角,笑道。
“哦,爸,你看什麼看得出神了”陳成奇怪道。
老藺笑着把這張發黃的照片遞到了陳成手上,說道:“小陳,這是我來之前從家裡頭帶過來的照片,對了,你爸爸陳煒也在裡面,你就着照片跟你爸爸說說話吧,把這好消息也一塊告訴他。”
爸爸
陳成捏着照片一時間失了神。
爸,你和媽媽還好嗎爸,你從小就教我,讓我做一個有用的人,我上了大學,當了警察我現在好累,但是請你放心,我沒有給你丟人。爸,你曾經告訴過我,世界上有種力量叫做正義,我到現在都還相信,真的,我一直沒忘
陳成的眼眶溼潤了,雖然他的眼睛看不到,但他能感覺得到父親的存在。
照片很舊,有些地方已經褪去了顏色,模糊一片。好在照片中那五個風華正茂的年青人的模樣,並沒有隨着時間老去,他們還是那麼的器宇軒昂英俊挺拔。
陳成的父親站在最靠左邊的位置,肩上揹着支老式步槍,眼神堅定。而緊挨着他父親站着的也是一個手持鋼槍的青年軍人。從照片上看,這位軍人長得很帥,但絕不是那種脂粉味很濃的帥氣,而是一臉的正氣。
當然,如果陳成的眼睛現在能看見東西的話,他絕對不會這麼認爲了。
“呵呵,小陳,有什麼話就敞開來跟你父親說吧,我相信他的在天之靈也會保佑他的孫子平平安安的。”老藺慈愛的眼光瞥向了陳成。
會嗎
應該會吧,爸爸,你可一定要保佑永仁平平安安的啊。
陳成默默點了點頭,對老藺說道:“爸,您能把這張照片送給我嗎”
其實他小時候家裡頭也有很多這種類型的照片,只不過一把火全燒光了。
“呵呵,你要是喜歡就拿去吧,反正家裡頭還有幾張。唉,可惜這張照片是當年我們五個人一塊照的,要是隻是你父親的單人照就好了。”老藺略有些遺憾的說道。
才五個人
陳成微微一驚,他記憶中父親的舊照片好像都是一大幫好幾十個人擠在一塊照的,他小時候想從照片裡頭找到父親都挺困難的。這張照片才五個人,那麼一定挺清晰的,等回去了他倒是可以放大一下,順便把家裡神臺上的照片給換上一張。
“爸,照片上這五個人都是一個班的嗎”
“呵呵,可不是嗎,小陳,我跟你父親他們幾個人當年可是我們連隊的五虎將吶。”老藺自豪的說道,“我記得有一次執行任務,光我們五個人就端掉了越南猴子的一個整編步兵排呢,要不是連裡給我們的任務是偵察敵情,我們鐵定要把那山坳裡頭的整個步兵連都給滅了。”
這個故事陳成小時候也曾經聽他父親吹過,時隔多年聽老藺又再說了一次,格外親切。
正要開口問問老藺是不是吹牛,門口吱呀一聲響,有人推門進來了。
“爸,你又吹牛了,是不”
人還未至,一陣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先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