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當街謀殺

062 當街謀殺(求首訂)

第一藍道:“他讓我送禮去給那個花癡公主賠罪,還讓我在你們玉玄使臣留京這段時間,親自招待你這位威武大公爵,以示我承元國的誠意。”

“你答應了?”

“沒。”

葉玉卿不解道:“他親自跟你說的,你爲什麼不答應呢?你明知道他是故意要讓你抗旨的,拒絕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她一眼就看出來了,那個承元帝分明是在刻意的讓大家看到第一藍公然抗旨,他利用第一藍的性格替他得罪了一個又一個任何有可能成爲他盟友的人。

如此也就算了,他卻還要時刻在人前表示出對他這個幼弟的萬分寵愛與縱容。

真是個虛僞的老妖怪!

其實他這個好哥哥演得一點兒也不像,也許他根本就懶得盡心去掩飾他對這個幼弟的敵意了吧!這世上多的是聰明人,他知道藏不住,所以根本就不刻意掩藏自己的心思。

每次他都故意在大庭廣衆之下,給第一藍一些爲難他的任務,然後等着第一藍在大家面前不聽他這個皇帝的話。可是哪個這個‘寶貝弟弟’再不聽話,他這個好哥哥也不懲罰他,看似疼他捨不得罰他,其實卻慢慢地在別人的潛意識裡給第一藍樹立了一個恃寵而驕目無法紀的壞形象。

也許開始只是一些小事不聽聖意,大家不會放在心上,但小事一多慢慢就會積少成多,讓恃寵而驕漸漸變成不把皇帝放在眼裡。

承元帝的一言一行分明就是在堂而皇之地算計第一藍,想要讓所有人都認爲他有不臣之心。

如此一來,往後就算他把第一藍怎麼樣,也不會有人敢說什麼的。

因爲帝斬逆臣,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

第一藍道:“我知道他的意圖,他沒那麼好心,我不想讓你淌進這趟渾水裡。”

“那你還讓我嫁你,嫁了你能不進這趟渾水嗎?還是說你要把我當成見不得光的秘密一樣藏着不給別人知道?”葉玉卿不高興地嘟起嘴巴,她信任有苦同享,有難同當。

在她還沒有接受他以前,她不會要他的幫助。但是現在如果她有什麼事,她一定會要他幫忙的,就算不需要幫助也要他幫。

第一藍對她主動想要融入他世界的心思很是高興,他微微傾身在她嘟起的嘴角吻了下,笑道:“這麼多年來,他都以爲我最喜歡做的事就是不屑理會他。每次他要我做的事,我都是能拖就拖,不能拖也會拖到實在拖不下去纔會做。所以這一次,如果我突然這麼爽快地答應了,他只怕心裡會有其他想法。我得先弄清楚他又在算計什麼,然後再作打算。”

那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他是不會無聊的跑到他面前這樣說一段無關痛癢的話的。從前,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有女人在他身邊出現了,這一次卻主動讓他親近卿卿,這太不尋常了。

肯定有陰謀。

他得先查清楚,絕不能還沒有給卿卿幸福,就先給她帶去危險。

“哦!”葉玉卿點頭,表示理解。她問他:“你想做皇帝嗎?”

第一藍怔了下,道:“卿卿不喜歡我做皇帝嗎?”

葉玉卿道:“我不喜歡背叛,皇帝都有後宮三千,你做不做皇帝無所謂,可是你若是敢有別的女人……”

“怎樣?”

“到時候若我還稀罕你這個人,我會拼盡一切只爲殺你,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刻終止。若我已經不稀罕,我會把你當成垃圾一樣,丟掉,此生絕不回收!”

第一藍心裡猛然一顫,沒想到看起來如此隨意的她,心裡對感情的定位竟是視如生命般沉重。

他沉默片刻,方無聲一笑,在她額頭輕輕一吻,柔聲道:“不會有那一天的。乖,天都快亮了,早些睡吧!”

因爲夜裡沒睡好,次日葉玉卿母子二人起得比較晚,但她還隱約記得,第一藍離開時留在她頰邊的輕吻溫度,因此心情自然是陽光燦爛。

白依依如約而至,大清早就來葉府等人了,但葉家的人都把那一大一小母子二人當心肝寶貝,哪怕是太子側妃來了,也不捨得去吵醒他們的美夢。

於是,白依依就在廳裡等了一個多時辰,好在出身武將世家的她性格爽朗,又與葉玉卿自小一起長大,感情非同一般,並沒有放在心上。倒是她身邊的宮女,還暗自不滿得很。不過因爲葉玉卿如今的身份,他人再是不滿,也不敢說什麼的。

巳時二刻,葉玉卿終於帶着玉坤出來了。白依依立即高興地迎上去,歡喜地拉着葉玉卿的手,激動不已:“卿卿,真的是你,是你回來了,我還以爲太子殿下逗我玩兒的呢!”

“你看你,都要當孃的人了,還是那麼毛毛躁躁的,當心着些!”此時的白依依正是身懷六甲,挺着個大肚子彷彿隨時都可能要生了一樣。葉玉卿趕緊牽住她的手,小心地扶着她往一旁的坐位而去,白依依卻不肯坐:“我們還是先去看招親賽吧!都開始好一會兒了你還在睡懶覺,羞也不羞?”

葉玉卿嘿嘿笑了一聲,扶着她往外走去:“你這是幾個月了,還敢往外跑。我瞧着都害怕,就怕你在一會兒在路上就生了。”

白依依撫着挺起的肚子,紅着臉慈愛地笑道:“沒那麼快,才七個月吶!因爲是雙胞胎,纔看起來有些嚇人。”

“哇,居然有兩個,第一無過那小白臉看起來跟個娘炮一個柔弱,沒想到這麼厲害,居然一開雙炮……”葉玉卿驚奇地跟着往她肚子上摸了摸,白依依頓時羞得滿臉通紅:“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口沒遮攔了?真是的。對了我聽說你也當娘了,這是你女兒嗎?她好漂亮,不過你怎麼給她穿男孩兒的衣裳?”

白依依笑望着拉住葉玉卿的衣襬跟着走的玉坤,以前風風火火的姑娘家,自有了當孃的感覺後,看着每一個孩子的目光都變得無比溫柔。原本還沉默着不理會她的玉坤,立即昂起小臉甜甜地喚道:“姨姨好!”

“呵呵……好,真乖的孩子。”白依依半側過身子高興地從身後宮女的手中接過一個開了蓋的盒子,從裡面取出來一塊長命鎖,“來,這是依依姨給的,寶貝一定要長命百歲哦!”

玉坤擡頭看葉玉卿,葉玉卿笑道:“寶貝,要謝謝依依姨哦!”

“謝謝依依姨!”玉坤脆聲說着,任由白依依親手將長命鎖戴到他的脖子上。白依依笑着摸了摸他頭髮:“真是個漂亮的小姑娘,長大了一定比你娘還美。”

玉坤摸着脖子上的項圈,昂着臉迴應道:“依依姨,叉叉是美男子,不素小姑娘。”

“嗯?”白依依不解,太子說卿卿的孩子是女孩兒啊!葉玉卿解釋道:“之前是男扮女裝的。”

白依依愕了一會兒,才失笑道:“我還以爲你今兒個忽然起了給寶寶女扮男妝的興致,沒想到之前大家都給你騙了。不過好好的男孩子,你幹嘛給他穿粉衣戴髮飾,扮成女孩兒?”

因爲她身子重不方便行動,那天才沒有去參加國宴,但是後來跟太子仔細地問過關於卿卿的事,特別是對孩子好奇,太子說得很清楚,包括孩子的模樣和衣着。

內情不算秘密卻有點複雜,解釋起來很麻煩,葉玉卿乾脆道:“我一時無聊就扮來看看,你沒覺得這小子扮成女孩兒更漂亮嗎?”

“纔不是!”白依依還沒來得及回答,玉坤就已經不服氣地叉着腰大聲應道,“叉叉素男子漢,有男子氣概,穿美男裝時才最漂亮,比穿裙子漂亮了一百倍。”

“噗哈哈……”小傢伙的男子氣概把一羣女人逗的直笑得前俯後仰,白依依又從盒子裡面取出來一條與玉坤的長命鎖同一花形的平安鎖手鍊戴到葉玉卿手腕上,她道:“這是親子飾物,太子殿下幫我從金玉滿堂裡訂製的,而且有要求他們以後不再做這個款式。因此,這套親手飾物是普天之下獨一無二的,你們兩個戴着,別人不用問就知道你們是母子了。”

“金玉滿堂?”親子飾物?是梅香城的地方吧!葉玉卿摸着手鍊笑道:“那應該還有男款吧!”這個款式還不錯,她瞧得上眼,最重要是‘親子’兩個人溫馨得讓人動容。

“啊?”白依依愣了下,才道,“我沒讓他們做男款的。”大家都知道,卿卿的孩子是父不祥的,她若是拿男款來不是往她痛處戳,故意羞辱她嗎?

“下次給我把男款的也帶來。”葉玉卿當然知道她的顧慮,她沒所謂地笑着伸手搭上白依依的肩膀,“走啦!看那個騷男跳舞去,再不快點兒上午場就過去了。”

“還不都怪你這個懶女人,睡那麼晚才起牀!”白依依嘴上抱怨着,被她帶着走腳下卻是不停,嘴上的笑也沒停過。她已經好久沒這麼開心過了,雖然也感覺到了卿卿與從前似乎不太一樣,可是比起以前中規中矩,少言寡語的她,現在的卿卿讓她感覺到更加輕鬆暢快。

“我知道你是在嫉妒我,你在東宮怕是想睡懶覺都不敢吧!嘖嘖,做小老婆的女人真可憐……”

“你少瞎說,我纔沒有吶!太子殿下不知道對我有多好,你才該嫉妒我。”

“喲喲喲,聽聽聽聽,多麼小媳婦的調調啊!那小白臉上輩子是積了什麼德,竟然能娶到這麼個好娘子,半句壞話也不讓說他的,真是羨慕嫉妒死我也!”

“噗呵呵……真是,越來越貧嘴了!”

二人說說笑笑着,馬車往拜雲樓的方向而去。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離拜雲樓旁邊的招親臺還有兩條街的時候,充當車伕的葉雲忽然在外面稟報道:“郡主,側妃娘娘,白公子被太蔚的人帶了回去,說是皇上召見,招親賽臨時散場了。”

“是麼?”葉玉卿掀開簾子,街邊來來去去的人,都在議論着招親賽事臨時取消的事,有人失望,有人起鬨,路上很是吵鬧。對於臨時散場的事,葉玉卿並不覺得意外,這麼丟臉的事若是太蔚大人不管,那才奇怪了。

顯然藍容淺並非一定要這麼整頓白蘇伏的,就只是嚇嚇他而已,不然也不會這麼輕易就讓太蔚把人接走了。

“好可惜,看不到我哥跳舞的風姿了!”白依依嘖嘖直嘆,一副沒有看到好戲的失望模樣。玉坤靠在葉玉卿身上,主動跟白衣依搭訕道:“可以讓白蜀黍在屋裡跳給依依姨看。”

白依依搖頭:“他纔不會呢!”

“叉叉可以幫依依姨,叉叉說了要看白蜀黍跳舞,偶爹……嗯藍蜀黍就會讓白蜀黍跳舞給偶們看。”小傢伙嘴上雖然還沒有認同他爹的身份,但對於他爹的本事還是很驕傲的,都得意地炫耀起來了。

記得還沒有見到第一藍以前,小傢伙對爹爹這兩個字可是相當排斥的。才幾天呢!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血緣親情,父子天性吧!

葉玉卿輕輕攬住靠着她的小傢伙,無聲一笑,以前她一直覺得就算只有她一個人,她也可以讓孩子平安快樂的長大。可現在她才明白,無論她做得再好,就算孩子再依賴她,都無法比得上一個正常的家庭,有愛的雙親對孩子的影響。

而那個男人剛好能夠入了她的眼,他們彼相中意,當年的事件已經不再是巧合與意外,而是變成了他們緣份的開始。

白依依笑着正要說話,街兩邊忽然傳來一陣喧鬧,本來悠閒地走在路上的人羣忽然互相叫嚷着,混亂地亂跑了起來。

葉雲道:“郡主,有兩輛跑得很快的馬車正迎面而來,街上百姓太多,我們無法避開。”

不止是避不開,旁邊來去的百姓都已是人擠人了,有些跑不快的,還摔在地上被人踩來踩去,痛得嗷嗷大叫。

白依依身邊侍候的兩名宮女頓時滿臉緊張地扶住白依依,那名隨同而來的嬤嬤大聲喝斥葉雲道:“混帳東西,什麼叫無法避開?趕緊想辦法啊!否則驚了我們側妃娘娘和小殿下,你這狗奴才就算有一百條命也賠不起。”

葉雲沒有理會那名宮女的叫囂,但是語琪與鈴音二人卻是瞬間冷眼掃了過去,目中露出騰騰殺氣。葉雲是武王府十大陰陽衛雙首領之一,卿卿姐身邊,無論是明中還是暗處都是第一人,他可不是一般的奴才。

再說了,就算是普通的奴才,但卿卿姐的人,是隨便給人污辱的嗎?這個奴才,居然敢當着卿姐的面如此喝斥辱罵,真是好大的膽子。

“住嘴!”白依依不悅地喝斥道,“鄭嬤嬤,你也不看看這兒是什麼地方?玉玄國威武郡主的人,是你一個奴才能教訓的嗎?”

“側妃娘娘,老奴也只是擔心您和小殿下的安危。”鄭嬤嬤看似解釋,實則款擺得可不小,哪怕在白依依面前。那模樣倒不像奴才而更像主子了,白依依竟然被她堵得無話可說。

這奴才是爲了擔心保護她才越矩的,算來算去都是應該算是她這個做主子的教導無方啊!而且一個如此忠心護主的奴才,就算做錯了什麼那也是爲了保護你,你還要各種挑剔,也太讓人寒心了。

葉玉卿都似笑非笑道:“喲,好大牌的老奴才啊,貌似比我們依依妹紙還更有威嚴呢!”

鄭嬤嬤臉色僵了下,這會兒倒是想起葉玉卿的身份了。她立刻收了傲慢,卻仍舊帶着些許冷傲地解釋道:“抱歉葉小姐,老奴是太擔心側妃娘娘和小殿下了,纔會一時愈了禮,還望葉小姐莫要怪罪!”

“卿卿……”白依依欠疚地看向葉玉卿,想要說道歉的話,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葉玉卿靠着車壁輕輕一笑,道:“你這個奴婢爲了護主,命都可以不要了。如此忠心的奴才,本郡主喜歡都來不及,如何會怪罪呢!”

“那就多謝郡主寬宏大量了。”鄭嬤嬤道了一聲謝,滿臉的得意與不以爲然。

什麼威武郡主,也不過就是靠着家人庇護纔敢作威作福的賤女人而已。這兒可是承元國,她是太子府的人,量她也不敢拿自己怎麼樣。

葉玉卿彷彿沒有看到鄭嬤嬤目中的譏諷與渺視,她仍然靠着車壁無聲微笑。

車外,人羣混亂的奔跑中,遠處狂奔而來的馬車終於出現在葉雲眼裡。兩輛非常華麗的馬車,兩車的車伕都是穿着錦衣的少年,他們一邊甩着鞭子讓馬跑得更快,一邊哈哈大笑着大聲叫道:“滾開,快滾,否則撞死人不負責的。滾……駕、駕……”

“快滾開,滾吶……前面的馬車,媽的,找死呢!駕……”

兩輛車子跑得飛快,連路帶翻了不少人和小攤位,很多人避之不及的都被一鞭子抽出去,在地上直打滾。

與那兩輛車的瘋撞比起來,葉府的馬車卻悠哉得如閒亭漫步一般往前走着。兩名少年當然看到了,但他們完全就沒有要停車的意願,仍然拿起馬鞭狠抽着馬,順便對着這邊的馬車破口大罵。

很快,雙方車子中間那一段路的人要麼被嚇跑了,要麼被打跑了,再無攔阻的或人或物什。眼見着兩輛車的距離越來越近,葉玉卿一行人面色平常,白依依和兩名宮女卻都緊張得屏住了呼吸,那位鄭嬤嬤更是着急地喝道:“快避開,避開啊!”

對方這麼快的速度,萬一真的撞上,那她這把老骨頭怕是不死也重傷了。她着急地喊道:“葉玉卿,你什麼意思?還不趕緊叫你的人避開,快讓開啊,難不成,你存心想害死我們側妃娘娘嗎?”

葉玉卿仍然笑而不語,語琪忽然站起來,伸手揪住叫囂的鄭嬤嬤的頭髮,冷聲道:“狗東西,這麼關心你家主子,那便給你一個機會,好好地保護她吧!”說罷,提起人使力往外面一丟,葉雲同時側開身子,二人配合得天衣無縫。

“你這個老奴婢爲了護主,命都可以不要了”這是葉玉卿方纔說過的話,可惜那位鄭嬤嬤沒有聽懂。

鄭嬤嬤突然被語琪丟了出去,白依依身邊的宮女嚇得尖叫,鄭嬤嬤自己則是驚恐地嘶喊了一聲。她想要大呼救命,張口卻灌了一嘴的風。對面來的車子太快了,而且其中一輛車的少年車伕看到這樣一塊人形炮彈似乎要往他撞來,本能地擡起鞭子狠狠一掃。那飛在半空中的身子立即被打得慘叫一聲跌落了下去,馬蹄不客氣地蹬過,車輪隨之跟上。

但到底還是一個人形擋着了,車輪走了半圈之後,又往後滑開。那匹馬跳起來長嘶了一聲,落下馬蹄不悅地原地噴着響鼻。車上的少年眼見對面慢慢走來沒有半點要避讓意思的馬車,雖然不甘心,到底還是勒住了繮繩。另一輛馬車也同樣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故鬧得停了下來,已經知道他們撞上了人,但兩位少年看着其中一個車輪下染了半身血不知是死是活的鄭嬤嬤,臉上沒有半點愧疚,有的只是嫌惡與不耐。

“撞死人了,撞死人了……”路邊,有人驚慌地大叫,很快旁邊趕着逃跑的百姓,都迅速圍了過來,跟着指指點點。

兩名少年氣得七竅生煙,其中一人對着百姓怒喝道:“放屁,瞎了你們的狗眼,分明是她自己撞過來找死的。”

另外一人卻是指着葉雲大聲道:“車裡什麼人,好大的膽子,竟敢當街謀殺小王爺與本世子!”

馬車停了下來,葉雲掀開車簾,葉玉卿俐落地跳下馬車,從葉雲手中接過馬鞭,輕輕扯動着往兩名惡人先告狀的少年走去。二人頓時臉上一綠,慌忙退後了幾步,驚懼地問道:“你,你想幹什麼?”

他們兩個身份都不低,參加了國宴的,自然認識葉玉卿這個身份尊貴,就算是他們也不能輕易招惹的女霸王。

“當街謀殺小王爺與小世子啊!你們剛剛不是說了嗎?”葉玉卿笑着,擡起鞭子看似輕巧地一甩,卻瞬間在兩個少年臉上各留下了一道血痕。二人頓時捂住臉驚呼着又怒又懼:“你,你放肆!葉玉卿,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知道,小王爺嘛!”葉玉卿說着,一鞭子就抽中了那位小王爺的屁股,抽得他哇的大叫一聲,捂着屁股直叫喚,臉上當真是五顏六色的神彩得很。

“還有你,小世子!”再下一鞭,就抽到了那位小世子的身子,同樣抽得他渾身直髮抖。

二人身份尊貴,雖然知道葉玉卿不好惹,但也不是白捱打的性子。見葉玉卿當街就敢對他們動手,於是二人當即就撥出自己的兵器想要反抗。卻哪裡是葉玉卿的對手,她幾鞭子下去就見兩個怒髮衝冠的少年氣焰給打焉了。

二人被掃到地上,一邊躲避着葉玉卿的鞭子一邊哭爹喊娘地直叫罵:“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竟敢打本世子,你等着瞧……啊啊……我爺爺不會放過你的。救命……啊,來人啊……救命……”

“該死的,你敢打本小王爺,我要讓皇叔祖殺了你,我一定會讓皇叔祖殺了你的……啊……來人啊,快救本小王爺,啊,痛死了……”

“想要本郡主的命,那好,本郡主便先弄死你們兩個小的做墊背,如此也不虧了。”葉玉卿笑着圍住二人轉圈,興之所致就照着二人抽一下,“不過本郡主很懷疑,就算是弄死了你們兩個小王八蛋,相國大人與貴國皇上,當真敢要本郡主拿命來抵嗎?你們兩個小混帳雖然身份尊貴,卻也不是無人可以取代。本郡主卻不一樣,我可是玉玄國唯一一個不可替代的國之瑰寶,整個玉玄國在我外公眼裡都沒有我的命珍貴,與我一比,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又算得了什麼呢?還真以爲自己天下無敵,無人敢惹了嗎?”

這兩個小東西,家世都不一般,她若是當場不教訓,他們最後一定會逃脫罪責的。纔不過十四五歲的少年便如此的無法無天,視人命如草芥,真是叫人看不爽快。

由她威武郡主親自動手,理由充足,誰又敢找她算帳?

葉玉卿的鞭子抽得很有技術性,只會讓人痛,卻不會傷到筋骨。否則,她若真有心傷他們,只需一鞭便能叫兩個少年直接下去領盒飯了。

兩位小王爺世子身邊自然有人護着的,但是想要幫忙的他們,都被葉雲輕輕鬆鬆全部打退。

有人報了官,提督大人趙青峰親自帶人趕了過來。

兩個少年的衣裳被抽了個稀巴爛,身上的鞭痕卻只是一道道青紫交錯,半點兒也不見血,因此兩張小臉還是白皙皙的,叫人一眼就能認出來。

眼見着人羣中央被圍觀時還在拿着鞭子不時地抽一下這兩位來頭不小的少年們的主,趙青峰頓時大感頭疼。怎麼又是這位祖宗?

“郡主,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趙青峰連忙親自上前求情,葉玉卿見是熟人,而且這人還不算礙眼,倒是很給面子地收了手。

兩位少爺的僕人連忙上前扶起自家的小主子,兩個少年人拿眼角瞪葉玉卿,怒,卻不敢明目張膽。

趙青峰詢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是她,我們駕在馬車在路上走得好好的,她的車裡突然飛出來一個人,想要刺殺我們。”身份是小王爺的少年叫第一興澤,他不憤地指住葉玉卿怒喝,十分的理直氣壯。

這理由是先前小世子拿出來用過的,他只是借用而已。但那位叫做宿巍雨的小世子,卻很是恨鐵不成鋼地暗瞪了他一眼。

笨死了,之前他是因爲不知道對方是誰,纔敢仗着身份胡亂陷害的。但現在大庭廣衆之下,面對如此強勢的人,已經不可能任由他們空口白牙地胡亂攀咬了。連這都不懂,真是不長腦子的蠢貨。

趙青峰看向葉玉卿,顯然在等她回答,葉玉卿卻望着宿巍雨挑了下眉頭,似笑非笑道:“小子,是本郡主當街謀殺你們,嗯?”

宿巍雨臉漲得通紅,他連忙道:“我們駕着車子過來,有一個人突然朝我們飛過來,我們誤會她是刺客,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是麼?”這小子有急智,有心機有手段心夠硬夠狠,很有前途啊!

教訓過就算了,她也沒有興趣跟兩個孩子玩什麼謀略,葉玉卿對趙青峰道:“趙大人,這條街不是賽車道。宵禁以後亂跑馬可以,可是這時候街上人正是最多的時候,這兩個小子卻在此地賽馬,連路撞毀了百姓多少東西本郡主就不說了。但是他們在鬧市賽車不算,還拿馬鞭傷人,只不過在我的視程內,他們兩個短短半柱香的功夫就拿鞭子抽傷了九個人,看一下,被打傷的百姓還在那裡。”

葉玉卿伸手指了指,那邊上的確有好幾個或捂着臉或捂着手,臉上手上還帶着鮮血的百姓,他們一直敢怒不敢言又幸災樂禍地偷瞪兩個被葉玉卿打得慘兮兮的少年。此刻聽到葉玉卿的話,見大家都在看他們,頓時都激動地直點頭,大喊冤枉,求提督大人做主。

趙青峰冷臉看向兩個黑白臉轉換的少年,沒什麼同情心地說道:“兩位,可有什麼冤屈要訴?”

宿巍雨咬着牙不作聲,第一興澤卻不滿地指着葉玉卿叫罵道:“不過就是抽了下,本小王爺賠錢就是。要你多管閒事,你以爲自己是誰,是正義使者,是審判大人嗎?”

葉玉卿冷冷一笑,走到自己的馬車邊,簾子被掀開,兩名宮女扶着面色蒼白的白依依走了下來。

葉玉卿則抱下了自己的寶貝兒子,她望着兩個神情難看的少年道:“睜大狗眼瞧清楚了,本郡主的車裡有孕婦有孩子。當時情形那麼亂,百姓被你們嚇得到處跑,本郡主的車根本無法避開。依依的侍候嬤嬤爲護主,匆忙上前想要攔住你們的車以免你們撞傷車裡的側妃娘娘,可你們卻完全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一鞭子抽下去,讓馬蹄踏過,再給馬車輾壓成這個樣子。最後還惡人先告狀,說本郡主當街對你們兩個蓄意謀殺。你們倒是說說,與本郡主可是有關無關?”

兩個少年被問得啞口無言,這會兒他們已經知道了,今天這頓打,他們挨的是自作自受,就算他們的爺爺身份再高,也無法在這事上糾纏下去的。

“趙青峰見過側妃娘娘,下官來遲,讓側妃娘娘受驚了!”白依依出身武將世家,出嫁以前就是個風風火火的小丫頭,所以趙青峰自然認識她。見她從車上下來,他帶着師爺連忙上前,給白依依行禮。

白依依柔弱地說道:“嬤嬤是爲保護我才傷的,還請趙大人幫忙將人送回東宮,我將以我的名義請大醫爲其醫治,依依先行謝過了。”

“側妃娘娘言重了,這是下官份內的事!”

“卿卿,我肚子疼,先回去吧!”白依依皺着五官,用一副痛苦虛弱的模樣看向葉玉卿。葉玉卿連忙扶住她,對兩個嚇得面如土色的少年道:“你們兩個小混帳,竟敢當街賽馬驚了側妃娘娘,你們最好祈禱小皇孫沒事,否則等着你們的爺爺收拾你們吧!”

“咴兒……”葉府的馬車在千百人的觀望下悠哉地駛去,馬兒腳步踢它踢它,悠閒得如同閒亭漫步。車上,白依依虛弱之態盡消,她興奮地拉着葉玉卿的手說道:“卿卿,謝謝你幫我解決了那個老巫婆。”

葉玉卿道:“一個老巫婆倒下去了,還有千萬個老巫婆站起來。”

白依依笑臉一僵,興奮頓時消失了,她無奈地嘆了一聲,靠着車轅無話可說。葉玉卿鄙視地望着她道:“這還抱着兩座寶貝山呢!卻連個奴才都搞不定。話說你爹你娘你哥都不傻啊,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缺心眼的孩子,嘖嘖……”

嫁給太子做小老婆,上面還有個厲害的太子妃,日子能好過纔怪了。喜歡誰不好,看上那麼一個無心的人,註定了溫柔只是毒藥。真真是缺心眼吶!

白依依低着頭一語不發,旁邊一名宮女應道:“郡主,奴婢聽說你與我家小姐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你幫幫我們小姐吧!我們小姐心慈仁善又粗心大意,根本就不是太子妃的對手。若不是有孃家照應着,怕是在東宮早就連骨頭都被啃光了。”

白依依連忙笑道:“鈴兒別胡說,哪兒有那麼誇張!瞧我這裡,像不好的樣子嗎?”

她伸手撫向自己翹起來的肚子,葉玉卿掃了一眼,淡淡道:“人生的路是自己走的,選定了就好好走下去,若是不行就直接回頭。沒有人需要爲別人的人生負責,依依的後來都在第一無過的後宮,他人再憂心,也永遠有鞭長莫及的時候。”

聽說白依依嫁入太子府已經有三年多了,前面也有過兩次懷孕經歷,但都沒有保住。太醫說了,這一次再出問題的話,她就再沒有做母親的機會了,所以太蔚府非常重視這對孩子,自她有孕後,她身邊的人基本都是白太蔚親自挑選的人,這才戰戰兢兢地走到了現在。

白依依沉默了會兒,擡頭笑道:“好了,我們不說這些煩心事了。卿卿,我今天來找你,還有一件事。後天是太子殿下二十六歲的生辰,我們會在東宮舉辦壽宴,威武郡主殿下若是不忙的話,可否賞臉來喝杯茶呢?”

她接過宮女遞來的貼子,俏皮地笑着雙手捧到葉玉卿面前。

葉玉卿裝做高深莫測地沉吟了會兒,才用兩根指頭夾住貼子,傲慢道:“說實話那小白臉的生辰宴,本郡主還真不稀罕去。不過呢!看在你丫如此誠心的份上,那就給你這個可憐的小老婆一個薄面好了。”

“噗哈哈……”白依依被她逗得笑不抑止,“卿卿,你真的變了好多,跟原來簡直是判若兩人。”

“或許本來就是兩個人呢!原來的卿卿翹辮子了,現在你看到的是千年妖精變成的。”

“行,千年妖精,千年妖精你比原來的卿卿好玩多了……哈哈……”白依依笑了會兒,又擔憂道:“那兩個孩子,一個是已逝的四皇叔景王獨子,深得皇上寵愛。一個是相國親孫,太子妃的親弟弟。你今天動手打了他們,他們理虧是不敢說什麼,怕是心裡終是要記恨的。”

葉玉卿翹起二郎腿,牛氣轟轟地說道:“他們若不服氣,儘管上,一家老小都上來我也不怕。”既然她男人要奪權,她有機會自然得順手幫幫忙,這政朝高官之間的水,當然是攪得越混才越好啊!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還是儘量當心些吧!”白依依不放心地囑咐了聲。

這一趟來去,中間雖出了個小小的意外,也沒能看到好戲,但並沒有怎麼影響到一行人的好心情。

她們在外面吃過午飯,又在街上四處遊玩了翻,一直到傍晚西夕時分,臨到葉玉卿將人送到東宮門前了,白依依下車時都是依依不捨的。她再一次交代道:“卿卿,後天你可一定要來啊!”

“知道了,羅嗦的娘們兒。”葉玉卿狀似不耐地應着,但卻是非常肯定的答案。

這個從小就少根筋的姑娘,住在這樣一座華麗卻無情的宮殿裡,她一定很孤單吧!所以看到她這個小時候,也並沒有特別親密的朋友,纔會這樣熱情不捨。

白依依清脆一笑,小聲道:“我不會讓鄭嬤嬤亂說話的。”

葉玉卿卻道:“你不用刻意去做什麼,那個奴才死了省事,沒死你也不用爲此操心。今天的事別說我們不理虧,就算理虧她宿薔薇又還有那個膽子,像當年一樣任意羞辱你我嗎?”

“我知道了,總之你一切小心。”白依依又交代了一次,葉玉卿啐道:“快滾,羅嗦的老媽子!”

白依依由宮女扶着,笑着回去了。

馬車轉了個彎朝來路而去,車上,鈴音小心翼翼道:“卿卿姐,我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葉玉卿兇惡地瞪過來:“別指望我給你意見,我還是那句話,說的不動聽,就把你賣給五哥做小妾!”

鈴音臉上一紅,噘嘴道:“我是覺得,以太蔚大人對白依依的重視,她如今出門,不應該帶上這樣一個不知進退的奴才的。難道,她就不怕在路上那奴才弄出什麼意外來嗎?”

語琪卻是持不同意見:“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白依依身邊這樣的人,肯定不少。那兒畢竟是東宮的後院,太蔚大人再怎麼疼女兒,也有鞭長莫及的時候。”

鈴音道:“我覺得那個嬤嬤好像是有意被帶過來給卿卿姐看的,白依依是想讓卿卿姐幫助她吧!”

語琪頓時反駁道:“你個臭丫頭,別總把人想的那麼陰險奸詐好不好?白依依是卿卿姐唯一的朋友了,我相信卿卿姐看人的眼光。”

“若是從前的依依,的確不會有這個心機。不過人是會變的,環境就是一個大染缸。身處後宮,再白癡的女人,想要活下去都會慢慢變聰明的。”葉玉卿道,“但是這一次,應該不是依依自己的意思,倒是處處有那個騷包男的影子在內。”

“是白蘇伏讓白依依向卿卿求助的!”語琪這會兒倒是不懷疑了,反而是有些好笑。

鈴音道:“若是白公子的意思,那就應該不止是向卿卿姐求助了,或許他還希望卿卿姐能夠成爲白依依的依靠,畢竟他一個男人也不好插足別人夫妻間的事。”

“行了,該怎麼做照做就是,別瞎猜。回去吃飯了,吃過飯我還得出城去。”

“卿卿姐,還真的要去每天晚上去後山見那個賤男啊!”說起這個,旁邊兩個女人頓時都不滿了,就連玉坤都噘起了小嘴。葉玉卿低笑道:“是啊!”

不偷偷幽會一翻,如何能將那賤男的心勾出來踩個稀巴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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