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市國際大酒店最爲豪華的包間裡,賀森與林雨呆呆地立在當地。
眼前的一幕,太多的不可思議。
金牙狗倒在桌下,沉睡不起,儘管刺驢使勁揮拳砸着老狗的身子,老狗依舊沉睡不起。
在老狗的身邊,躺着海中市第一美女吳靜!
吳靜的臉上,洋溢着一絲憨笑,笑容裡,充滿了詭異。
而賀森尋找了整個包間,唯獨不見了林雨與方蓉。
這個包間,分爲裡外套間,由於當初設計時的缺陷,除了廁所之外,各類生活設施一應俱全,客人們若是酒過三巡上廁所,只能到包間之外。
賀森敏銳地察覺到,方蓉已經設計把林雨拐走了!
“森哥,你彆着急,咱們再找找!”刺驢見賀森臉上出現了少有的焦慮之色,不得不安慰幾句。
賀森道:“我們剛纔一直都在包間之外,根本沒有看到方蓉從包間裡走出來,現在,方蓉跟林雨都不見了,難道,他們會從窗戶跳出去?”
刺驢一聽,趕忙奔到空前,只見窗臺上整整齊齊擺着各類珍奇花草,根本沒有人的蹤跡。
賀森道:“老驢,你再找找看看,她們究竟是從哪裡走的!”
刺驢迅速開始對整個包間進行地毯式搜索,從場面、牆角開始,一點一點地摸索。刺驢知道,森哥此時一定異常着急。因爲,森哥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愛上的女人林雨不見了。
“森哥,要不要先通知酒店的人來!”刺驢道。
賀森眼睛一閉,想了想,道:“先別通知,咱們先找找看!”
刺驢繼續尋找。
此時的賀森,心裡的確很是着急,許久以來,從未像現在這樣的着急。因爲,林雨被綁架了!
點了一支菸,默默地抽了起來。賀森知道,越是關鍵的時候,越是不能動怒,冷靜與理智,纔是克難制勝的最好武器!方蓉的面容,一直出現在他的腦際,這個女人,說話溫文爾雅,待人和氣熱情,處事大方闊綽,沒想到,她居然是含着刀劍而來,哎,人心叵測啊!章學猛與田浩他們,看來已經開始動手了!
賀森怒火中燒,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用力捏住了正在燃着的菸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靠,我賀森想過上安定的日子,哪怕貧窮一些也沒關係,可你們居然連這一點餘地都不給老子留着……
看着森哥滿臉的悲憤,刺驢趕忙奔了過來:“森哥,你冷靜些,我們再找找看看!”
刺驢知道賀森的脾氣。他與賀森相交這麼多年滅,很少看到賀森平時發脾氣,但是,一旦賀森發起了脾氣,那便會燃起沖天的火焰!從賀森的表現看來,刺驢知道,賀森要發狠了!
賀森道:“老驢,你再在這個房間裡找找看看,如果沒有,咱們再說!”
刺驢不再多說,繼續在房間裡尋找可疑的線索。一邊找一邊罵:“靠,老狗,你他孃的是幹什麼吃的,連個女人都對付不了……”
賀森看着倒在地上依舊昏迷不醒的金牙狗,嘆了一口氣,道:“哎,都是我賀森的好兄弟啊!今後,咱們哥幾個又要同進同出了!”
賀森這話雖然是說給昏迷中的金牙狗聽的,但刺驢卻是一字一句地聽在了耳朵裡,禁不住熱血沸騰,心中暗暗發誓:森哥,我老驢的命是你救的,我老驢一定要和你站在一起,即使死了也心甘!
突然,刺驢的手摸到了圓圓的飯桌下面,只覺得一張木板在輕微地晃動。由於被桌布所蓋,很少能發現桌下的一切。
刺驢一驚,站起身來,用力掀翻桌子,桌下的一切出現了:一張圓圓的木板,像是把什麼東西蓋住了。
刺驢用力揭開木板,只見一道刺眼的光射了上來。原來,木板的下面,正是樓下的包間!
賀森奇道:“這個海中國際大酒店,原來還有這麼個勾當!服務員,進來!”
服務員面帶笑容地奔進了包間,一見眼前的景象,不禁驚呆了,嘴巴張得大大的,老長時間合不上去。
賀森靜靜地道:“這是什麼意思?”
服務員結結巴巴地道:“這,這,這個……”
刺驢一把拉住服務員的衣領,罵道:“**你親孃的,你們這個酒店是怎麼做生意的,啊?我們的人被綁架了,你們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服務員嚇得哭了起來,道“我,我,我現在去找經理過來!”
“快去!”刺驢狂吼道。
不大一會兒,一個麪皮白淨、戴着一副高度近視眼鏡的年輕人走進了包間。
賀森問:“你是經理?”
“是的,我是經理,你們叫我森哥就行!”年輕人道。
“什麼?”刺驢大吼一聲:“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叫森哥?去你媽的!”刺驢一把拉住“森哥”的衣領,面向賀森,道:“真正的森哥在這裡!”
“森哥”似乎是並不驚慌,不溫不火、不緊不慢奪地朝刺驢道:“我確實是森哥,他們都是這麼叫的!”
站在一邊的服務生怯生生地道:“先生,他確實是我們的森哥,他的名字叫趙崖森。”
“什麼?他叫什麼?”刺驢吼道。
“趙崖森!”服務生道。
“操你姐姐的,他居然取了個這種名字?叫什麼‘罩壓森’?反了你,敢對我們森哥又‘罩’又‘壓’!”刺驢怒吼道。
“森哥”的衣領被刺驢用力地提着,同時被刺驢大罵着,但他似乎是很有心理素質,依然不溫不火地道:“先生,俺的名字是俺爹孃給取的,您這樣對俺,俺實在不知道跟您怎麼解釋纔是啊,俺根本不知道俺犯了啥錯誤呀!”
刺驢道:“以後,不論是誰,都不能叫你森哥!真正的森哥,在這兒!”說着,刺驢雙手一用力,提着“森哥”面向了賀森。
“是,俺以後就改個名字,不叫森哥了!”“森哥”滿臉委屈地道,臉上寫滿了無辜。
賀森的目光,從飯桌下面的窟窿裡收了回來,道:“你們爲什麼要在這個包間裡挖這麼個大坑?”
“森哥”大大地睜着高度近視眼鏡後面的那雙模糊的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地上那個圓圓的窟窿,道:“啊,這是個坑麼?我看不像啊,倒像是一枚大大的硬幣!”
“森哥”身後的服務生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
看來,“森哥”的眼睛真是近視得可以,把地面上的圓坑比作了硬幣,真是富有想像力啊!不過,細看那個圓坑,由於樓下的燈光從下面照射下來,所以,坑裡閃着亮光。像他那麼高度近視的人物,看作是硬幣也是可以理解的。
賀森不耐煩地道:“去,你去把老闆找來!”
“森哥”一聽,真心俯首哈腰,不緊不慢地道:“森哥,那我就聽你的,我去把我們的老闆叫來!”
說着,與服務生一起走了出去。
不大一會兒,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正是海中市國際大酒店的老闆。
“啊?這是怎麼回事!”不等賀森說話,那男人已經看到了地面上的大坑。
刺驢道:“老闆,我們在裡面吃飯,沒想到從廁所回來之後,一個朋友被綁架了,就是從這個坑裡下去逃跑的,你看着辦吧!你不說出個一二三來,我們絕對要採取措施!”
老闆呆呆地盯着那個與樓下包間相通的大坑,大叫一聲:“不好!”
頓了頓,老闆突然間用力一拍腦門子,大叫道:“我明白了!十天前,有一個從國外回來的女人,花高價包下了這兩個包間,說是要在這兩個包間住上一個月,我們不想拂了她的心意,就讓她包下了。沒想到,她居然把我們的包間上下相通了,這,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賀森明白了:“老闆,你有那個女人的身份證件嗎?”
“哎呀,據我估計呀,像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他們的證件,多半是假的啊!你想啊,她們會把自己的真實資料留下嗎?”老闆納悶地道。
賀森一聽,陷入了深思。
此時,躺在金牙狗身邊的吳靜醒來了。
朦朧着雙眼,一眼見到眼前的慘象,吳靜嚇了一跳:“啊,這是怎麼回事?這,這,這……”
賀森與刺驢對視一眼,沒有回答。
緊接着,金牙狗醒來了。
“森哥,這是怎麼回事?”金牙狗同樣露出一臉的困惑與迷茫。
刺驢怒道:“老狗,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金牙狗張口結舌了半天,吱吱唔唔地道:“我,我正跟方大姐碰杯,突然間就暈過去了,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什麼方大姐,那是個大騙子,是個女流氓,操他姐姐的,他把我們都耍了!”刺驢道。
聽着倆人的對答,賀森眉頭一皺,道:“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我們必須打聽到林雨的下落!”
驢、狗兩位兄弟一聽,對視一眼,不再言語。他們知道,林雨在森哥心中所佔據的分量有多大。
此時,劉德華在賀森的腰間唱起了《男人哭吧不是罪》——
“在我年少的時候,身邊的人說不可以流淚,在我成熟了以後,對鏡子說我不可以後悔,在一個範圍不停地徘徊,心在生命線上不斷的輪迴,人在日日夜夜撐着面具睡,我心力憔悴;明明流淚的時候,卻忘了眼睛怎樣去流淚,明明後悔的時候,卻忘了心裡怎樣去後悔,無形的壓力壓得我好累,開始覺得呼吸有一點難爲,開始慢慢卸下防衛,慢慢後悔,慢慢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