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華將圖紙緩緩打開在石毅的眼前。
這是一個典型的依山建造的一個休閒的山莊。這棧道上都每隔五里修建了亭子,可以供人休息,棧道上都修建了廊檐,廊檐下是每隔五步一盞的紅色宮燈,在半山腰是一間主房。一共三層,是純粹的石頭結構,潔白的屋頂,柱子都在一旁單獨做了介紹,上面繁複的花紋都畫得特別的清晰,是漢白玉的柱子,上面有海的浪花和雲型紋,每層樓的廊檐上都掛着風鈴,石毅都能聽到有風吹動的時候,這風鈴叮咚的聲音。
在住房的屋頂上,鑲嵌着一顆夜明珠,這是爲了給夜路人指路用的。在這個住房的後面是引了地下溫泉水修建的溫泉房,想必在這裡沐浴也是一件樂事。
主房的前面是爛漫的山花,一片一片,有山上流下的溪水在這裡蜿蜒成一個小小的池塘,裡面栽種着睡蓮。蒼翠的樹木蔥蔥蘢蘢間,只能看到主房那個白色的屋頂。
再往下看,是依着山建造的一排客房,用來接待各路的客人,在客房的前面是廳堂,這兩處的建築全部用的是大明的典型風格,黃色的琉璃瓦,紅色的油漆柱,透明的窗戶,窗前那一片竹林,都讓整個圖紙變得生動起來。
石毅簡簡單單看了一下,便笑着說道:“若華姑娘不愧是被皇上挑中的人,設計的果然不同一般。就是這個住房顯得單調了一些。”
若華淺淺一笑:“如果石老爺覺得這個特別單調的話,若華再給石老爺增添一點兒。”說罷,拿過一旁的紙筆,只刷刷幾筆就在兩旁增加出了一個跟住房差不多的耳房來,只是這耳房比住房略低一點。
“石老爺,你可以利用主房到這兩邊的房頂上欣賞風景。在國外,很多這樣的設計,你看看可以麼?”
石毅哈哈帶笑:“恩,如此甚好。就按照若華姑娘的設計修建吧。我需要增添的東西會一一寫下來,供姑娘參考的。”
若華笑了笑,她沒有想到這次過稿竟是如此的容
易,畢竟這石毅也是很挑剔的人,沒有想到這圖紙竟沒怎麼用修改。只要大體的東西不差,小細節再修改,這都不是什麼問題了。
“既然石老爺滿意,那麼就按照這個圖紙,我在結合石老爺的要求去修改一下就給您拿過來。”若華邊說着,便將圖紙收了起來。
這份圖紙,還有李鶴軒的功勞呢!只是從那天他們爭吵之後,李鶴軒便再也沒有出現過。她雖然失落,卻處處警告自己,這樣對於他們兩人來說是最好的結局。
若華帶着梅香離開了石府,一路慢慢醒來,這街上比起初建北京城的時候要繁華很多了。在這裡有個地方叫做煙柳巷,她們此時正站在這條巷子的入口。
若華曾經在這種地方呆過一段時間,她自然知道這煙柳巷是幹什麼的。
人影一閃,她不由得瞪大了雙眼:“梅香,你看,那個人是不是李鶴軒?”青色的衣衫,瘦弱的背影,還有他一直不曾離身的桃花簪,如此看來不是他又是誰呢?
梅香細細端詳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李鶴軒進了一間青樓,她才衝着若華點了點頭:“小姐,他就是李公子。”
若華晃了晃,原來,她拒絕他之後,他竟然做起了這樣的事情來!竟是這樣的迫不及待麼?他們之間的感情難道就僅剩下了這些麼?那麼她是該慶幸自己拒絕了他,還是該心痛他竟然墮落到如此地步?
“姐,你不要多想,也許李公子是來這裡辦事也說不定。”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來到這煙花之地,既然他自己都不愛惜自己,那麼我還能說些什麼?走吧,梅香,這件事情就當是從未發生過。你要記得,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大明朝最記恨的就是官員來到這煙花之地,而且還是這般的明目張膽,難道他苦苦想要得到的官位竟是要這樣被剝奪不成?
梅香點了點頭,她自然也是知道,這大明朝的律令究竟有多麼的嚴格。而且,當今聖上尤其憤恨這樣的
事情,如果李鶴軒來到這裡的事情被傳出去的話,他不僅是官位不保,恐怕還有性命之憂。
若華和梅香若無其事的回到了府上,等到了晚上的時候,若華換上了一身夜行衣,她始終不能釋懷的便是,李鶴軒口口聲聲的說着有多麼的愛她,而轉眼竟然去了妓院,這是她如何都不能接受的事情。
藉着良好的輕功,她來到那家妓院,悄然的進入妓院之中,細細的查看,果然發現他在一個包間中此時正陪着一個女子吃酒聊天,那個女子生的很是妖豔,細長的眼睛,透着精光,薄紗的紅色小襖此時已經露出了雪白的雙肩,她懷中抱着琵琶,小手似是柔弱無骨,在琵琶上來回的撥弄着。
李鶴軒就坐在她的對面,看着她有些露骨的表演,微微帶笑。這樣的李鶴軒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一下,不由得怒氣沖天,她想也沒想,人就已經來到了這帶着撲鼻香味的房中。
那女子嚇了一跳,扔了琵琶撲進了李鶴軒的懷中,還不忘用自己的酥胸蹭了蹭李鶴軒。若華現在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氣的還是如何,她竟然笑了起來:“沒有想到李公子竟是這麼耐不住寂寞的人,算若華瞎了眼睛,你請自便,若華今日真是無意撞破了李公子的好事。”
她仍舊不敢說出李鶴軒的名字來,怕給他惹來殺身之禍。
李鶴軒一笑,這笑竟是如此的明媚,竟讓若華晃了晃眼睛:“我畢竟是個男人,三番四次得到你的拒絕,我爲何就不能來這裡找個紅顏知己?況且這碧雪竟是如此的善解人意,怎能不得我的喜愛?”不知道是他惺惺作態還是真的他們之間就這麼深的感情,他的手竟然撫上了碧雪的酥胸。
若華不由得笑了,她曾經在春花那裡的時候,也用過碧雪這個名字,她將匕首拔了出來:“從今往後,你可以叫任何的名字,唯獨不能叫的,便是碧雪。否則,我饒你,我手中的這個匕首恐怕也饒你不得!”說罷,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李鶴軒,轉身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