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房間裡,錢淑蘭把自己記錄的三觀值小本子拿出來看,雖然經過一段時間的改造,這些人的三觀值都有了明顯的提高。

可這是非值比前兩個可難多了,幾乎漲到6分就不怎麼漲了,“系統,你說爲什麼他們這些人的是非值漲得那麼慢呢?”

系統:“因爲孝心值和事業值全部由宿主意願來定,宿主對這些人的要求低,那你完成就容易,可是非值卻是由系統和宿主共同決定的。有些是非值是系統強制執行的。”

“比如說?”

“比如說誠實,守信,團結,友愛!”

錢淑蘭抽了抽嘴角,這是要當三好學生嗎?

她撫了撫額頭,原來難點在這兒。如果說孝心值和事業值要超過百分之六十的人才能完成,那是非值就要超過百分之八十的人才能完成了。

她看了一眼本子上的是非值。除了老四兩口子是八分,小五是七分,其他人都是六分。

她嘆了口氣,這些必須要改造的對象連一個滿分的也沒有。

她又翻一頁,這頁記的是可選改造對象,只有徐麗珍是滿分。有了這幾十萬,她回去怎麼也能舒服些了。

她握了握拳頭給自己加把勁兒!

好歹她也不是沒有收穫呀。

她坐在炕沿開始想關於是非的詞:遵紀守法、生活作風良好、思想健康、團結友愛、善良、誠實守信、有責任心、有恩必報、拾金不昧、濟困扶危。

暫時只想到這些優點。

她首先在遵紀守法上面劃勾。如果不遵守這一條,估計這些人全進牢子裡了。

生活作風良好?這點以前只有老三敢犯,現在估計他也沒那膽子了,可以劃勾。

思想健康?這點也沒問題,這年代的人還都是樸實的,沒那麼多淫邪思想。

團結友愛?經過幾次的事件來看,這幾個兄弟姐妹之間沒有問題的。

善良?這些人只能說不善不惡。

誠實守信?這個得好好教教了!

就在這時敲門聲傳來,“娘,好了嗎?不是說要開會嗎?”

錢淑蘭合上本子,朝外面應了一聲,“馬上來!”

她把本子丟進空間,然後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走了出去。

到了堂屋,這次依舊是由大人來開會。

所以小孩子們都留在老房子那邊。

坐到自己位置上,錢淑蘭瞅了一眼王守仁,“你沒事了吧?”

王守仁拍了拍胸口,“娘,我全好了!”

“好了就早點去上班吧。過段日子正康就要結婚了,你們還要花不少錢呢。”

王守仁點了點頭。

“咱們今天開這話,主要是爲了前段日子老三發生的事兒。大家也都知道老三被騙,差點就要被槍斃了。咱們開這會的目的就是讓老三講一下,他的受騙經過,以及受到的啓發,咱們總結一下經驗教訓,以後別再犯了。”

一直低着頭,慚愧不安的王守義在衆人的目光下,才硬着頭皮說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說完之後,孫大琴也不等王守義發表他的啓發,就忙不迭地開損,“老三,你這人就是太老實了。這事兒要是擱你大哥身上,他保管不帶犯的。”

王守仁愣了一下,“對!我肯定不會犯!娘不是說了嘛,不準叫損友。”

孫大琴點頭,又指着王守禮道,“老四也不會犯,他一準能猜到這事兒有假!再說了究竟上沒上那姑娘,你自己感覺不到啊?而且人血和雞血也不一樣呀,咱們都是農村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呀!”

王守義臉膛漲得發紫,原本就如調色板似的臉此時又添了一抹亮彩。

他被打擊地差點倒地不起。雖然在監獄的時候,他也被那些騙子老手打擊過無數次,可那些人畢竟就是幹這個的,他只是覺得那些人厲害。

可現在連大哥,大嫂,老四和四弟妹都能看出問題來,只能說他夠蠢了。

孫大琴突然又問,“還有你知道娘爲啥暈倒嗎?”

衆人看了一眼錢淑蘭,都有些不解,不是因爲被老四氣的嗎?

孫大琴撇嘴,“都是被你給氣的!因爲你太笨了!你也不想想當初娘爲啥讓你戒酒!”

衆人一愣,難道不是因爲想要兒子作爲條件纔不得不戒的嗎?

這次不等孫大琴開口,錢淑蘭直直地看着王守義,“那是因爲你醉酒之後就會打人!”

“瞧吧!你醉酒就會打人,從來沒聽說過有人還會分身術的,既打人又幹那事的。”

王守義愣了半晌,所以他這是笨到家了,才把老孃給氣得暈過去了!

他握緊拳頭的手背上青筋一鼓一鼓的,顯然也是對自己太失望了。

懊悔在心中蔓延,眼眶瞬間紅了,紅血絲一點一點遍佈整個眼球,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他雙膝跪在錢淑蘭面前,兩個拳頭捶打在自己的頭上,一個勁兒地懊悔,“娘,都是我太笨,我太蠢,偏偏還喜歡自作聰明,娘,我對不起你!”

錢淑蘭摸着他的頭髮,重重嘆了口氣,“老三,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娘,希望你能接受這次的教訓!而不只是懊悔!你這次是比較幸運的,你大舅幫你找關係救了你,下次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王守義重重點頭,“娘,我一定記得!”

“那你說,你這次都得到了什麼啓發?”

“我以後再也不交酒肉朋友,再也不能因爲抹不開同事的面子硬撐着了,也不再不拿誓言不當回事了!”

見他認識得還算深刻,錢淑蘭還算滿意。

錢淑蘭也在心裡檢討過,她一直以爲自己算命算得這麼準,王守義應該能相信的。可她發現自己有點想當然了。

雖然多數人對鬼神之說,抱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可這世上就有一些人是無神論者。他可以隨意地發誓。

無論是對着神明,還是對着m主席發誓,都不能讓他有所畏懼。

對於這種人,恐怕也就是吃過虧受過教訓才能讓他改變了。

錢淑蘭拍拍他的肩膀,讓他會回自己位子上。

“剛纔老三總結的非常好。這裡我要補充幾點。”

她嘆了口氣,神情有些飄遠,“當初給你們幾個起名字的時候,是按仁義理智信來排的,雖然小七不在咱家了,可他永遠是咱們家的小七。我們就說仁吧。這個字就是仁愛,義就是忠義,禮就是禮和、智就是睿智、信就是誠信。這次老三犯得的最後一個字,信!答應別人的事情要做到。這是一個人的品德。老三言而無信。對着m主席發過誓說自己不再喝醉,可他食言了。你看差點被m主席的子弟兵給槍斃了。這就是他言而無信的懲罰。你們要記住這一點。”

老三一臉愧疚地低下了頭。

其他人也都紛紛附和。

“咱們就是仁愛吧,就是說要處處與人爲善,不要因爲一點小事就跟人家爭論長短高低。”

聽到這裡,許多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孫大琴。前些日子,隔壁的人家因爲錯摘老王家自留地的一根黃瓜,孫大琴就把人家罵得狗血淋頭。孫大琴臉上訕訕地,縮着脖子,慢慢伸出手來,怕怕地看着大家,“我以後指定改。”

周雪梅憋着笑,卻又怕大嫂看到不高興,忙捂住嘴。

錢淑蘭又接着說,“忠義,這就是對國家忠誠。關於這點,咱們都是小老百姓,估計一輩子也用不上。我這邊就補充幾點吧,不僅忠於國家,還要忠於家庭,也就是忠於媳婦或丈夫。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能修成夫妻,這是多麼大的緣分。既然已經是兩口子了,就得好好過日子。這裡我就要表揚一下老四了,多疼媳婦呀。雪梅做月子的時候,他給洗衣服,給孩子洗尿布。這就是夫妻共同幫助。你想想對方是跟你過一輩子的人,如果對方早一步走了,只留下你一個多孤單吶。你們就看我吧,要不是因爲有小敏陪着我,我一個人多孤單。其實就是現在也是孤單的。到了晚上,我連個給我暖被窩的人都沒有。你們這些孩子都大了,有各自的媳婦和孩子,也沒法時時刻刻陪着我,你們說我孤單嗎?”

撒謊什麼的,錢淑蘭那是一丁點負擔也沒有,誰讓這些人就吃一套呢。單身快樂什麼的,她要是宣揚出來,估計他們還以爲她有病!

王守仁愧疚難當,“娘,要不我每次回家的時候就過來幫你暖被窩吧!”

別說錢淑蘭還挺感動,她笑着擺擺手,“不用不用!娘也就是隨口一說!娘是說你要好好待大琴。雖然她以前毛病不少,又愛說人是非,可她現在不是改了嗎?對孩子也好,對你也不錯!你要對她好點,將來她才能陪你一起到老。”

聽到這話的孫大琴感動地抹了把眼淚,熱切地看着婆婆。婆婆真是太好了,怪不得她男人對她越來越好了呢,以前還會大聲罵她,現在都沒有了,說話也越來越和氣。都是婆婆教的好。

周雪梅也是一臉感動,這樣好的婆婆到哪去找呀。她就是自己當婆婆,都未必能做得這麼好。

錢淑蘭看着王守義道,“你不在的時候,春花差點自殺,要不是大琴跑得及時救了她,你就看不到她了。”

王守義驚訝地張了張嘴,差點以爲自己聽岔了。

見他還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錢淑蘭直接了當地點出來,“這就是你作爲丈夫的不是。春花事事以你爲先,你說什麼,她就聽什麼。她一直愧疚沒能給你生兒子。哪怕明明是你的問題(算命時誤導的),可她依舊覺得對不起你!你這個丈夫做得實在是太失敗了!”

王守義低下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好一會兒,他才重新擡起頭來,給她下了保證,“娘,你放心!我以後一定不會再琢磨生兒子的事了。就像你說的,我會把兒子女兒一起培養好,讓他們成材!”

看着王守義真誠無比的眼睛,錢淑蘭很想說服自己相信他,可這種保證他之前也做過一次,她只能給自己潑盆涼水,讓自己腦子清醒一下,她皺眉道,“希望你說到做到!別再食言了!”

見他娘似乎不相信他的樣子,王守義有些受傷,可也知道是自己的問題才導致他娘對他不信任的。他怪不到他娘身上。

待大家情緒都平復下來,錢淑蘭再次開講,“咱們再來說禮和,就是說咱們平時要禮貌待人,要彬彬有禮,別說髒話,這樣顯得你們很沒素質。”

等她說完之後,大家的目光又齊唰唰地看向孫大琴。被這麼多雙眼睛注視的孫大琴再次尷尬地紅着臉保證,“我一定改,一定改!”

“咱們再說智慧,這就是說我們要明白是非曲直,不要太護短,沒有原則。”

這下子看的就是王守仁了。他黑紅着臉,小聲道,“我肯定改!一定改!”

錢淑蘭點了點頭,“今天的會就講到這裡了,我希望你們能吸取教訓。老三,娘教過你的東西,你再明知故犯,當心再進牢子。”

王守義嚇得身子一抖,重重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