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婉呼出口氣,額頭上已經出了虛汗,還好躲過去了,沒受傷就好,封婉臉上的熱度退了下去,才發覺自己的反應有些過大了,等在去看安安的時候,安安已經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着她。
封婉不自覺嚥了下口水,她這回是徹底的掉了馬甲。
安安招招手,拍着身邊的位置,“別站着,過來說。”
封婉一步步小心的挪過去,小心翼翼的坐下,嘴脣都快咬破了,有些不敢去看安安的眼睛。
封婉知道,今天是躲不過去了,她心裡即緊張慌亂,又有些釋然。
安安對她的感情她感覺到了,可她不敢會全心全意的迴應,這些日子她過的也很煎熬,她覺得自己配不上純粹的安安。
現在有機會能好好談談了,她心頭覺得輕鬆了不少。
安安一直靜靜的坐着,其實他的心裡是不平靜的,他知道,妻子要說的一定會顛覆他的一些觀念。
封婉把組織好的語言在心裡轉了兩圈,這才緩緩的開口,“我一會要說的,你可能有些接受不了,所以你確定要聽嗎?”
安安身子向前傾斜,做出了聆聽狀,“恩。”
封婉指着自己,“首先,我不是妖怪,我是一個人,沒有什麼預知的超能力。”
安安愣了,他也是看過一些科幻類的小說的,所以對妻子,他是往能力一類想的,可現在妻子說都不是。
安安覺得,妻子下面要說的纔是最重要的,雙手不自覺的握在了一起,他的直覺告訴他,下面要說的會超出他的想象力。
封婉沒讓安安失望,“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醒來就成了封婉,直到見到你和媽媽,我才知道我來到了什麼世界。”
接着,封婉把她剛來到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麼都說了,說完靜靜的看着安安。
封婉剛纔說的時候,說的特別的痛快,可說過後,封婉忐忑了,安安會不會不接受她?他們剛剛建立的感情會不會就這麼完了?安安會不會把她當成妖怪?
封婉不能在想了,越想心裡越疼,強迫自己移開目光,她怕在看安安,她會疼到窒息。
安安整個人都是靈魂出竅的,封婉說的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不同的世界,目前的科技還沒人提出這個理論。
安安確定封婉沒說謊,因爲封婉沒必要去說謊,兩個人孩子都生了,他是瞭解封婉的。
安安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有些乾巴巴的,“你的意思,平衡世界?”
封婉沉默了下,“我不是理科生,也不是搞研究的,我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但是這個世界和我存在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
封婉沒和安安說,這個世界是書中世界,是作者自己腦海構建的世界,她怕打擊安安,讓安安以爲自己不是真人,她不想去解釋一書一世界,她把能說的都說了。
安安看着封婉,問出了重點,“那你怎麼知道米米會受傷?好像都知道一樣?如果是兩個世界的,你怎麼可能知道?”
封婉傻了,她光想着隱瞞了,卻忘這麼重要的事了,封婉咬着嘴角,她遲疑了,她怕說出來安安接受不了。
她以己度人,換了她,她是接受不了的。
安安眯着眼睛,他們都這麼交心了,可封婉還有有事瞞着他,這種感覺讓他心裡很不舒服,他都等着封婉坦誠了,難道他表現的還不夠嗎?
安安的嘴脣抿着,一時間兩人之間好像快速的結起了薄膜,房間內的氣壓有些低。
封婉心裡堵得慌,剛纔她坦白,安安並沒有懼怕她,又問了她問題,她知道,安安接受了她,可她的遲疑,讓兩個人本就小心翼翼的感情出現了隔閡。
封婉有些怕,怕安安遠離她,一把抓住了安安的手,還好,安安沒甩開她,這給了她自信,“我說,我就是怕你接受不了,我答應我,無論我說什麼,你都要記得,你就是你。”
安安有些被封婉的語氣嚇到了,難得淡定先生緊張了,兩人剛起的隔閡也沒了,“你說。”
封婉閉上了眼睛,來得乾脆,大有一種早死早超生的架勢,“你存在的世界其實是我看過的一本小書,我知道發生什麼都是因爲我看過記得情節,我當初生產那麼艱難,都是因爲我和孩子本不該存在的,你本來是沒有媳婦的,事情就是這樣。”
封婉一口氣說完了,然後睜開眼睛看着安安,安安臉上一點的表情都沒有,整個人都呆呆的,封婉害怕了,握着安安的手,安安的手是冰涼的,她的話擊碎了安安的世界觀。
封婉焦急的道:“但是一書一世界,你看我們都是活生生的人,我生活的現實空間有科學家猜測過,一定存在很多的平衡空間的,所以,我的意思,這個世界也是真的。”
封婉絞盡了腦汁,把能想起來的都說了。
安安眼裡慢慢找回了光亮,封婉最後的話對他的刺激有點大,掐了自己一把,疼,不是假的,張開口想和封婉說話,可嘴巴張開了,愣是沒找到音節。
封婉見安安有了反應,臉上露出比哭都難看的笑容,有反應就好。
這時只聽見噹啷一聲,然後是瓷器摔碎的聲音,封婉瞪大了眼睛,安安身子快過了腦子,一下子起身推開門,瞳孔放大,“媽,媽。”
沫沫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我,恩,我不是有意偷聽,我來送水果,對,水果。”
封婉這次是真的想哭了,她以爲告訴安安就可以了,安安保密不會再讓人知道了,他們兩口子分擔了秘密就好。
現在可好,媽也聽到了,看着冷靜的媽,說話都有些顛倒了,她也擊碎了媽的世界觀。
沫沫的世界觀的確崩塌了,腦子裡是特大級別的地震,腦子裡亂糟糟的,她現在不想見到封婉,她只想找老頭,對找老頭。
安安只見媽媽飛奔了出去,拔腿就要追,封婉緊忙拉住,“媽應該去找爸了。”
安安縮回了腳,封婉哭了,“現在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