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安安不見了,沫沫手腳冰涼的,這種感覺,好像向夕不見得時候,沫沫掛了電話,給媽媽打電話,“媽,安安這兩天真的沒去過大院?”
苗晴不安了,這前後電話怎麼都問安安,聲音都尖銳了,“安安到底出什麼事了?”
沫沫怕老太太年紀大了接受不了,覺得自己範昏了纔會打電話給媽媽,“媽,沒事,我啊就是想知道這個臭小子,去沒去看你,我讓他去看你,我怕這小子騙我。”
苗晴有些不信,“真的?”語氣裡濃濃的疑惑。
沫沫讓自己的語氣,儘量的保持着平穩,“當然是真的,你就告訴我,這臭小子去沒去,沒去我就收拾他!”
苗晴信了幾分,倒是沒爲安安騙沫沫,“你也別生安安的氣,安安學醫的太忙了。”
沫沫的心啊,一下子沉入了谷底,安安這是沒去過。
沫沫腦袋有些發暈,可還是強撐着給苗晴打完了電話,這才火急火燎給莊朝陽打電話。
電話是通了,可不是莊朝陽接的,莊朝陽在開會,要等一會,沫沫咬着嘴脣,因爲用力,嘴脣都有些充血了。
沫沫壓着擔憂,“好,謝謝,等他回來告訴他,我找他有急事,很急很急的事。”
“好的,嫂子。”
沫沫掛了電話,拿着手機,想打給大哥,可她不知道大哥辦公室的電話,沫沫又想打給龐靈,龐靈在公安待過,有很多的朋友在公安,可惜電話本沒帶,沫沫握着手機,大拇指互相的搓着,怎麼也掩蓋不了內心的焦急。
沫沫對着小白道:“開快一些,我想快些到家。”
小白的耳朵靈,趙攏的嗓門子也大,聽了個真切,小白踩着油門,邊注意着往來的車輛,邊道:“我有戰友轉業在首都的,現在還有聯繫,連總,我回去打電話給他們,讓他們也幫忙找找。”
沫沫已經冷靜多了,“謝謝,我先和我丈夫通個電話,先看看首都的情況,有線索了,你在幫忙也不遲。”
小白,“好的,連總。”
沫沫到家,一進門快速的找出了電話本,翻出龐靈的電話,這個時間龐靈應該在單位,她們單位是總加班的。
龐靈接的倒是快,“喂,您好。”
沫沫急忙道:“龐靈,安安不見了,從昨天下午就沒回學校,人不知道哪裡去了,我不敢給大姐打電話,怕她着急,你的朋友多,幫我找找有沒有線索。”
龐靈嚇了一跳,幸虧內心夠強大,電話纔沒掉了,“具體怎麼回事?”
沫沫,“我也不知道,趙攏電話過來說安安不見了,我着急打電話給你小舅舅也沒仔細聽,這樣,我讓趙攏打電話給你,他在首都,現在估計還在學校。”
龐靈當過公安,這些年又在檢察院,頭腦更冷靜了,“好,這樣,把他的電話號給我,我打過去,我先去學校瞭解情況,看看安安是不是因爲什麼事耽誤了,你也先彆着急,等我電話。”
沫沫知道龐靈在安慰她,她瞭解安安啊,這孩子絕對不會大一點消息不留就不回學校的,一定是出事了,“好,我等你電話。”
沫沫說了電話號,龐靈就把電話給掛了,沫沫聽着嘟嘟的忙音,特別希望安安真的是被什麼事情給耽誤了,而不是出了什麼事。
沫沫渾身抽沒了力氣一般,一點的勁都沒有了,窩在沙發上,守着電話,等着龐靈和莊朝陽的電話。
沫沫不敢給幾個弟弟打電話,他們都不在首都,遠水解不了近渴反而擔心,沫沫也怕知道的人多了,父母在知道,父母的年紀不小了,別看身體好,可安安真的出事了,老兩口受不了。
沫沫縮在沙發上,這種感覺很不好,當初向夕不見了,至少有方向去找,可安安連個方向都沒有。
佳佳先回來的,她是看到家裡車回來了,就從王青阿姨家跑回來了,可一開門,狡黠的小臉茫然的很,小姑娘的直覺告訴她,阿姨的狀態不對,家裡出事了。
佳佳乖巧的坐在了沙發邊,見阿姨都沒反應,幾次想開口,都不知道說什麼,沉默的阿姨,讓她覺得害怕。
七斤一進家門,就見佳佳滿臉糾結,儘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媽媽面無表情,可眼睛一直盯着電話。
七斤換了鞋,關心着,“媽,你怎麼了?”
七斤喊了好幾聲,沫沫纔回神,迷茫的看着七斤,半天才緩過神,牽強的笑容都裝不出來,“回來了,冰箱裡還有些餛飩,你和佳佳煮了吃了,吃過就上樓去吧!”
七斤更擔心了,在她的印象裡,媽媽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情緒,“媽,到底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我也是家裡的男子漢,家裡還有我。”
沫沫這心啊,被小兒子暖住了,揉着七斤的頭髮,“不是媽媽的事,媽媽在等你二哥的電話,你先做餛飩。”
七斤板着臉,媽媽還把他當孩子呢,他已經不小了,可媽媽的態度,讓他泄氣,只能乖乖的去做晚飯。
沫沫怕被七斤看出什麼,等七斤去了廚房,按着膝蓋站起身,腿一個動作坐久了,有些麻了,緩了一會才能動,沫沫上樓換了衣服,坐在梳妝檯上發呆。
她是帶着手機上樓了,手裡還握着手機,就是不知道莊朝陽會不會打手機。
沫沫拍了拍臉頰,眼睛看着掛在牆上的鐘表,每一分鐘過去,沫沫都覺得好慢。
電話鈴聲突然響了,沫沫握着手機的手,攥了攥才鬆開,心裡祈禱是好消息,可一看顯示的電話號,莊朝陽的。
沫沫忙接了電話,還沒等沫沫開口,莊朝陽已經焦急的開口,“出什麼事了。”
莊朝陽水都沒喝一口,聽到警衛員的傳達,急了,妻子從來沒留過焦急的留言,這是真的出事了。
沫沫聽到丈夫的聲音,終於有人分擔了她的不安與忐忑,覺得有了依靠的臂膀,鼻音很重,“安安不見了,從昨天就沒回學校,我打電話給龐靈,龐靈已經去學校了,安安不見了。”
沫沫又強調了一遍,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手捂着嘴巴,不讓自己的哭聲傳進電話中。
向夕不見時,沫沫對向夕的感情,心疼乖巧的孩子,喜歡向夕,可安安又是不同的。
沫沫懷胎十月生下來,一點點看着孩子長大,投入了所有的感情,兩種感情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