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推門進來,原來是主治醫生,沫沫走上前,緊張的問,“朝陽怎麼了?”
主治醫生安慰着,“彆着急,沒事,一切都正常,我就是過來看看。”
沫沫鬆口口氣,她一緊張忘了,醫生是隔一段時間會來看看病人的情況的,沫沫道:“麻煩您了。”
醫生笑着,“不麻煩,那行,我去別的病房了,今天我值班,病人醒了,記得去叫我。”
沫沫道:“好,我記住了。”
沫沫送醫生出門,回來把飯盒放到小劉手上,“晚飯。”
小劉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份,撓着頭,“謝謝嫂子了。”
沫沫道:“不用謝,我估計你中午飯也沒吃吧,趕緊吃飯吧,這都一天了,不吃飯身體是受不了的。”
小劉更不好意思了,肚子咕咕的叫着,沫沫催着,“快去吃飯吧!”
小劉也不客氣了,心裡暖暖的,師長人不錯,他的妻子更是,他都沒想到會有他的飯。
小劉去另一邊桌子吃飯了,沫沫不餓,其實也是沒胃口。
雖然莊朝陽沒事,可莊朝陽一刻沒醒,她的心就一直不踏實,沫沫坐在牀邊,屋子裡還有外人在,她也不好意思握着莊朝陽的手,只能出神的看着莊朝陽。
沫沫這一刻想到了她在夢裡看到的場景,當時的莊朝陽要死的時候,就是躺在病牀上,沫沫心咯噔了一下。
沫沫忍不住想,莊朝陽是累了,可也不至於睡上一天,莊朝陽會不會其實跟她當時做夢一樣。
沫沫心情複雜了,突然期待起來,期待莊朝陽知道前世,又不想莊朝陽知道,因爲莊朝陽上輩子太孤寂了。
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沫沫每次想到前世的莊朝陽心都是疼的。
沫沫回神的時候,小劉已經洗了飯盒出去了,小劉是警衛員,要站崗的,沫沫這才握住莊朝陽的手。
莊朝陽反手握住了沫沫,沫沫激動了下,以爲莊朝陽醒了,可沒有,眼底閃過失望。
沫沫待着也沒意思,坐在一旁跟莊朝陽說話,說着着孩子們的事,說大院裡傳的流言,說着七斤,沫沫忍不住吐槽了。
“是不是安安太能說了,所以咱家來個惜字如金的,七斤這小子就不能多說幾個字?原來覺得安安太嘮叨了,希望來個安靜的,可真的安靜了,還不如嘮叨呢!七斤這小子,纔是最考驗人的。”
沫沫見到,莊朝陽的嘴角翹了翹,不高興了,“你說你都聽到了,爲什麼就不醒呢?這不是害我擔心嗎?莊朝陽同志,你這樣是不對的,好丈夫是不會讓妻子擔心難過的,你快點醒啊!”
莊朝陽的嘴角落了下來,沫沫忍不住翻白眼了,不知道的,真以爲莊朝陽醒了呢!
沫沫今天忙了一天,其實挺累的,下午的時候又緊繃着神經,這聊着聊着,把自己給聊困了。
沫沫打着哈提,“得了,我實在挺不住了,先睡一會。”
沫沫趴着牀邊握着莊朝陽的手,很快就睡着了。
沫沫睡着了,做了夢,夢是藉着上次的夢,還那個病房,莊朝陽的情況更不好了,身邊圍着不少人,都是沫沫認識的。
沫沫看到了蘇家的幾個孩子,注意到起航,起航穿的西裝,看來兩輩子起航都是商人呢!
莊朝陽擺手,“你們都走吧,我沒事。”
幾個孩子還想說什麼,莊朝陽的態度堅決,只能都離開了。
孩子們一走,莊朝陽的目光落在了沫沫的身上,嘴角翹了翹,然後閉上了眼睛,沫沫猛地一下子醒了。
醒了的時候,對上了莊朝陽的眼睛,久久沒回神,等反應過來不是夢的時候,一看,自己竟然在牀上。
莊朝陽反而坐在椅子上,沫沫坐起身,懵了,“這是怎麼回事?你什麼時候醒的?”
莊朝陽擡起媳婦的手,“已經晚上九點了,我七點多醒的。”
沫沫要下牀,莊朝陽沒讓,沫沫道,“我要去找醫生,你醒了要看醫生的。”
莊朝陽,“我已經看過了,什麼事都沒有,你昨天晚上一定沒睡好,快躺下。”
沫沫被莊朝陽按着,從新躺會到了牀上,沫沫現在是沒睡意的,眼睛盯盯的看着莊朝陽。
莊朝陽摸着自己的臉,“媳婦,你怎麼總盯着我看?”
沫沫對莊朝陽太瞭解了,莊朝陽不像是有了記憶的,說真的,有了記憶的一般都是重生的,莊朝陽明顯不是,她的丈夫,眼睛不會騙她的。
而且上輩子莊朝陽的眼睛是寒冷的,對什麼都是寒冷,冷到了骨子裡。
而這輩子的莊朝陽,雖然外表冷酷,可眼神面對家人是暖的,能暖到人的心坎。
沫沫晃了下頭,“沒事,我就是在想,你怎麼就睡不醒呢?”
莊朝陽,“因爲我做了個夢,一直半夢半醒的狀態。”
沫沫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什麼夢?”
莊朝陽也沒瞞着沫沫,門外有小劉沒人會進來,他小聲的道:“我夢到了媳婦,把咱們從相到現在都夢了一遍。”
莊朝陽說的是真話,夢裡他和媳婦生活沒注意到的細節這次都無限的放大了,放大到他想像現在這樣故意忽略都不行。
媳婦雖然做的隱秘,可這次在夢裡,他感受的太清楚了,清楚到好像親眼看到了一樣。
莊朝陽在想,可能是他潛意識在留意媳婦,所以這次起了個頭,纔會在腦子裡又過了一遍,這一遍,讓他深刻的體會到了媳婦的不同。
沫沫知道,莊朝陽這麼說,一定是在夢裡回憶發現了她的異常,莊朝陽直接說出來,第一是不想騙她,第二何嘗不是希望她能夠給他一個答案。
這麼多年了,沫沫死守着重生的秘密,死守着她的不同,她只想着,秘密是要帶進墳墓,可今天她動搖了。
她和莊朝陽兩輩子相遇,上一輩子莊朝陽知道她的不同,沒想過傷害她,小心翼翼的守護着她,這輩子,她嫁給了莊朝陽,莊朝陽更是把她當成爲自己的生命。
沫沫突然笑了,摟着莊朝陽的脖子,在莊朝陽的耳邊剛要說話,小劉喊着,“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