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紅旗接過了沈嬌手上的大袋子,拈了拈袋子的重量,不滿道:“嬌嬌應該先打個電話的,這樣我就能去樓下摟你了。”
這麼沉的袋子怎麼能讓沈嬌這樣的女孩子拎着呢!
沈嬌不以爲意地笑了:“這纔多點重啊,我兒子比這可沉多了,照樣要天天抱!”
馬紅旗更爲不滿了,皺眉道:“韓齊修呢?他怎麼不送嬌嬌過來?”
那個臭無賴死哪去了,當初口口聲聲說有他護着嬌嬌,準保不讓嬌嬌吃一點苦,可現在倒好,重體力活都讓嬌嬌幹了,這個臭無賴不會是得到便不珍惜了吧!
天地良心,沈嬌拎的袋子不過才十來斤,也只是拎着上二樓而已,實在是稱不上體力活呀!
“韓哥哥他出任務了,不在家,先生師母快吃桔子,是我家的桔樹上摘的,棗子也是,可甜了,紅旗哥也吃。”
沈嬌沒聽出馬紅旗語中的不滿,笑着招呼錢文良夫妻吃果子,馬紅旗見她笑魘如花,眼角眉梢都能看出這是個幸福的小女人,他失落地嘆了口氣。
如果沈嬌過得不幸福,他便可以正大光明地接近愛慕的女孩,呵護她照顧她,誰也不能阻止他,可現在沈嬌過得這麼幸福,他又能以什麼理由靠近呢?
魯萍看了眼面色沉鬱的馬紅旗,微微搖頭,情之一字最是傷人,老錢的這個學生看不透啊!
多大的腳便配多大的鞋,沈嬌這種絕世紅顏,也只有韓齊修這樣的男人能護住她,馬紅旗雖然也很優秀,可到底是寒門出身,底子太薄了些,若是他與沈嬌在一起了,只怕二人的小日子不一定會順暢!
“這桔子看着就好吃,又大又黃,老錢快把恬恬叫出來吃桔子,她昨天不還嫌你買回來的桔子酸嘛!”魯萍笑着活躍氣氛。
錢文良笑眯眯地去小書房叫外孫女了,沈嬌問:“師母,恬恬在書房幹啥?”
“讓她練字呢,一天臨摹五張大字,少一張都不成的。”魯萍解釋。
沈嬌打趣:“那得師母您教恬恬,先生他的字可不咋地,師母您的簪花小楷可是大家。”
“可不就是,老錢那一筆破字沒得教壞了我家恬恬,都拿不出手。”
魯萍面上略有自得,挺受用沈嬌的小馬屁,丈夫雖然是理科上的不世奇才,可琴棋書畫一道上卻是比不過她的,這點上她是絕對挺得起腰板滴。
沈嬌和馬紅旗俱都笑了,錢文良牽着小恬恬出來了,顯然是聽見了魯萍的話,面上堆滿了笑容,一點都不計較妻子貶低自已。
恬恬今年都五歲了,身量抽長了不少,雖然還是粉嘟嘟的小糰子,但卻少了幾分稚氣,有幾分小淑女的風範了,她朝沈嬌這邊跑了過來,沈嬌擠滿了笑,本還想伸手接住小丫頭的,可沒想到卻接了個空,恬恬竟是撲到馬紅旗那邊的。
“紅旗叔叔,我可想你了!”恬恬仰頭衝馬紅旗甜笑。
沈嬌尷尬地收回了手,恬恬啥時候同馬紅旗感情這麼好了,害得她剛纔都自作多情了,魯萍笑着圓場:“紅旗前段時間總來我家吃飯,順便教恬恬認字,也不知咋的,恬恬特別粘紅旗,有時候老錢都要吃醋呢!”
馬紅旗熟絡地抱着恬恬,笑道:“先生就是小心眼,恬恬她可是成天唸叨外公的,我不過偶爾來吃頓飯而已嘛。”
沈嬌此時也覺得不太尷尬了,不過只是個小孩子,她也就是當時覺得面子掛不住而已,哪能真同小丫頭計較,她笑着湊趣:“我纔要吃味呢,恬恬以前見到我就姨姨叫得可親熱了,這回一看見她紅旗叔,連我這個姨都給忘記了。”
說着她故意裝出失落難過的表情,不進瞅幾眼恬恬,縮在馬紅旗懷裡的小丫頭情急跳了下來,跑到沈嬌安慰她:“嬌姨別哭,恬恬喜歡你。”
沈嬌逗得興起,又有意說:“恬恬只喜歡紅旗叔叔了,不喜歡姨姨了,姨姨好傷心。”
“紅旗叔叔喜歡,嬌姨也喜歡,都喜歡。”
小丫頭急了,從口袋裡掏出花手帕,作勢要爲沈嬌擦眼淚,大眼睛紅紅的,眼看着就要哭了,魯萍看得心疼,一把抱過外孫女兒,笑着說:“你姨逗你玩呢,咱不着急啊!”
沈嬌見小丫頭真當真了,哈哈大笑起來,前仰後倒的,馬紅旗嘴角噙着笑,眼裡只看得見那抹動人的倩影,其它的再也入不了他的眼了。
魯萍心裡一咯登,對馬紅旗的執念很是擔心,用情愈深,受傷也愈深,只希望這個孩子能早日走出來呀!
沈嬌剝了個大桔子,掰下幾瓣餵給嘟着嘴的恬恬:“恬恬吃桔子,是你弟弟摘的哦,可甜了。”
恬恬接過桔子先餵給魯萍吃了一瓣,又走過去餵給錢文良一瓣,倆老含着桔子還沒咬呢,就不住口地說甜,恬恬這纔開心了,又走到馬紅旗面前餵給他,最後猶豫了一會兒,倒是給了沈嬌一點面子,也賞了她一塊,可真是天大的面子嘍。
沈嬌將剩下的桔子全給了恬恬,笑道:“得了,我在恬恬心裡就只剩一點尾巴尖了。”
魯萍也笑了:“誰讓你剛纔逗咱恬恬了,該!”
桔子確實很甜,恬恬吃了一個大桔子就拽着馬紅旗去書房了,說是讓紅旗叔叔給她講故事,馬紅旗雖不捨同沈嬌相聚的時光,可也不忍心讓小丫頭失望,便依依不捨地陪着恬恬去了書房。
沈嬌見錢文良兩夫妻氣色均不錯,看着還胖了些,便也放下了心,問起了錢書夢的事,魯萍面一沉,笑容隨即斂了,錢文良也是同樣的神情。
“先生,師母,書夢她還是不肯聽勸嗎?”沈嬌問。
魯萍輕哼了聲:“她如今翅膀硬了,哪裡還會聽我和老錢的話,也罷,我們只當是沒生過她,以後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
這話可說得有些嚴重了,看來這兩夫妻的h城之行並不是太順利呀,剛纔不過是強作歡顏而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