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海杏也知道自己遷怒不對,擡起手背粗魯地擦了擦眼聲音嘶啞道,“我打的你疼不疼。”
“哎呀!”戰常勝誇張地捂着胸口道,“疼死了,你要謀殺親夫啊!”
“噗嗤……”丁海杏破涕爲笑道,“少耍寶了,我打的是你的後背,又不是你的胸口,而且我根本就沒用力。”
“你等我一下。”戰常勝起身下炕,出去打溼了毛巾,“來擦擦,我們好好的談談。”
冰冷的毛巾打敷在臉上,讓丁海杏忍不住打了個激靈,人也徹底的冷靜了下來。
戰常勝看她情緒平靜下來,輕聲問道,“杏兒你怎麼能確定是他呢!”
當然是看面相看出來的,但是這話不能明說。難怪看解放的面相,明明父母全在,姑姑爲什麼說他犧牲了,沒有見到人不說什麼?現在見到決不輕饒了他。
丁海杏於是道,“我看過他的照片,錯不了。”
這她沒有撒謊,當年他和姑姑結婚時,他特意請宣傳隊照了一張全家大合照,除了丁家人還有他的領導,與媒人。
還有兩個人的合照的結婚照。
不過那年代的照相水平可真不高,模模糊糊的。
“可是十多年了,人的變化非常的大。”戰常勝理智地分析道,“而且姑姑爲什麼說他犧牲了。我們不是當事人,有多少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
“呃……”丁海杏面色不愉,輕哼一聲,不自在的別過臉。
戰常勝看着使小性子,可愛的她莞爾一笑道,“戰亂年代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岔子啦!誤會啦!你不能就這麼貿貿然定人家的罪。就是殺人犯,也得給人家申辯的機會。”
“申什麼辯?他就是負心漢。”丁海杏食指戳着他的胸口道,“姑姑爲了他守寡十多年,他呢!嬌妻美眷,兒女雙全的。不是負心漢說什麼?”
“我從來沒有提過人家的家事,你咋知道的,我都不知道。”戰常勝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她道。
丁海杏聞言低垂着眼瞼,躲避他的視線,“聽別人說的。”聽那麼清楚,那麼精明幹什麼?
“你聽誰說的?”戰常勝隨口又問道。
丁海杏找了一個他無從追查的藉口,“具體的不知道?去食堂買饅頭時聽人傢俬下議論這些大領導唄!”忽然又擡頭看着他道,“他們這些人可是全區都在談論的話題。”
戰常勝聞言點了點頭,也對!不過這麼大咧咧的議論領導的家事,可真不太好。整肅軍紀的事情得儘快提上日程!
等送走這些大人物,立馬開始整頓。
“有一點我很奇怪,既然犧牲的人活着,姑姑還怎麼拿得到撫卹金呢?”戰常勝緊皺着眉頭疑惑道。
“原來他的名字叫應鐵柱,至於怎麼拿到撫卹金,戶籍管理混亂,拿到撫卹金就不足爲奇了。另一個就是姑姑沒有拿到,而騙我們的。”丁海杏仔細琢磨着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如果姑姑騙你們的話,那就是姑姑知道人沒死。”戰常勝仔細分析道。
“那他就更該死了。”丁海杏磨着牙,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這個事情你打算怎麼辦?”戰常勝黑眸輕閃看着她問道,晦暗不明地雙眸瀉出幾縷流光道,“應五號?”
“你還稱呼他的官職!”丁海杏聞言立馬炸毛道。
“那我稱呼他什麼?”戰常勝無辜地說道。
“渣男!”丁海杏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道。
“杏兒,咱能不能理智一些。”戰常勝頗有些無奈地看着他道。
“你在外面稱呼他啥我不管,反正在家裡不許。”丁海杏瞪着他道,大有你幹不答應試試。
“好好,用他代替行了吧!”戰常勝退而求其次地說道,“我們設想一下,無論姑姑是否知道,你得答應我別貿貿然的去拆穿,破壞了兩個家庭。”
“那就這麼便宜了他。”丁海杏不甘心道。
“杏兒,你我不是當事人。”戰常勝傾身上前將她擁在懷裡,“你看你說開了,解放知道有爹了,萬一跟着他跑了,那姑姑還不傷心死啊!”
“他敢!”丁海杏立馬說道,“如果解放敢拋棄姑姑,投奔他有權有勢的爹,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回味過來道,“解放纔不會像你說的那樣,爲了錢權拋棄姑姑。差點兒被你給誤導了,男人果然像着男人。”
戰常勝大呼冤枉趕緊說道,“我們先找姑姑求證好不好。”
“我怕姑姑不說。”丁海杏沮喪地說道,隨即又道,“不過我有辦法。”忽然擡頭看着他道,“明兒借你辦公室的電話一用。你不會不答應吧!說我公器私用。”
“只是我擔心接線員聽見你們的談話。”戰常勝不由得擔心道。
“這你放心,她們聽不懂!”丁海杏有信心道,眸光深沉地看着他道,“現在給你一個光榮而艱鉅的任務,幫我查查姓應的家庭成員,祖宗十八代都不要放過。”
“領導吩咐哪兒敢不從,保證完成任務。”戰常勝打趣道。
“去,少嬉皮笑臉的,任務完成不了,小心我家法伺候。”丁海杏捏着手指說道。
“你要怎麼伺候我啊!”戰常勝說着將丁海杏壓在了身下。
“幹什麼?”丁海杏捶着他的肩頭道。
“並肩作戰時間。”戰常勝幽深的雙眸看着她道。
“沒心情。”丁海杏食指戳着他的胸口,沒好氣地說道。
“哦!別這樣嗎?也許酣暢淋漓的打一仗,你心情就好了。”戰常勝粗糙的大手在她身上四處作怪道。
丁海杏翻身上來,壓在他的身上,勾脣一笑,如妖精一般媚態十足,熱火撩人,“你就不怕我榨乾了你。”
戰常勝一臉錯愕地看着她,“你可真是什麼大膽的話都敢說!不過我喜歡。”說着扣住她的腦袋將她拉下來,以吻封緘。
經過深入的交流,也不知道誰榨乾了誰?反正兩個人都不想動彈。
“氣消了。”戰常勝從後背將她摟進懷裡道,想起這丫頭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牙印,得有好多天不能進澡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