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火燒赤壁人家孔明還知道借東風,利用大霧做掩護呢!”景海林繼續潑冷水道,“你怎麼借東風啊!”
戰常勝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說道,“如果我也能借來呢!”他家杏兒比天氣預報都準。
“借來也沒用!要知道當時孫劉聯盟與曹操橫陳江上,你知道敵艦在哪兒啊?海洋那麼大,你找的到嗎?等你找到了東風還有嗎?敵艦早就跑沒影兒了。就連瞎貓碰上死耗子的機率都沒用。就咱們拿小艇活動半徑只有幾十公里,風浪超過五六級又不能出海。借來東風你也用不上。”景海林不客氣地一句一句的戳他的心窩子。
說的戰常勝一臉的沮喪,景海林寬慰他道,“戰同志,想法是好的,這種鑽研精神是值得表揚地!”
戰常勝面色冷硬道,“那咱們守株待兔不行啊!利用黃昏時分,光線昏暗,也可以放煙霧,從幾個地方摸上去,把敵人的軍艦給纏住了,跟他死纏爛打,在讓咱們魚雷艇,從背後悄悄地繞過去,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捅他一刀。這就叫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避其鋒芒、攻其不備。”
景海林好笑地搖着頭,看着他道,“你呀!守株待兔,我問你,海洋那麼大,你怎麼守,你知道人家從哪個方向來。”景海林食指搖搖,“這主意不靠譜。”
“那你說怎麼辦?以現有的家當,只能用以小吃大,以多打少的戰術。跟人家硬拼那是壽星公吊頸,嫌命長了找死。”戰常勝緊繃着臉說道。
“人家彎彎的海軍將領可都是美帝給訓出來的,沒你說的那麼差吧!正規部隊,你這半路出家的野路子,憑什麼跟人家打!”景海林看着冷靜的他又道,“敢在家門口耀武揚威的,憑的就是人家的船堅炮利。”
“我知道!說句實話,老蔣的那些部下,也不是酒囊飯袋,他們大多數都集於技術和戰術於一身的高級將領。論海戰他們的水平絕對比我高。”戰常勝面容冷峻地說道,深邃的黑眸一眼望不到底。
“這不是認識很清醒嘛!”景海林點點頭道。
“但是他們有一個很致命的弱點,那就是把海戰的理論無限的崇拜。如果我們的海戰按照正規的打法,和敵人的巡洋艦、驅逐艦對抗,那不用打了,必輸無疑。”戰常勝神情嚴肅地說道,“只有劍走偏鋒,不按常理出牌,纔有取勝的可能。你按照教科書打,那就別打了。孫子兵法:第一句話,就是兵者詭道也。還有兵無常勢。出奇才能致勝。”氣憤地說道,“那幫子龜孫到近海騷擾都快當成家常便飯了,實在太囂張了,這是欺負我們無能啊!”看着他眸光堅定都,“不敢於嘗試那談何強大!”
景海林撓撓下巴道,“你還不如讓咱的雷達多給點兒力,能精確的捕捉到敵人的行徑,可以從容的部署。”
“就咱那破雷達,那基本上是幫着敵人糊弄咱們自己呢!”戰常勝自言自語地說道,突然眼前一亮道,“喂!老景,我說改進雷達不是你的強項嗎?你改進雷達好了,這樣就能掌握敵人的行蹤了。”
“你說的容易,裝備改造問題,那都是老生常談了,估計你沒在這兒的時候,人家就月月談,年年盼了,光空談沒有銀子也是白搭。”景海林長嘆一聲,無奈地說道,“你當我是神仙啊!吹口氣啥都有了。”看着他道,“你還是先保證通訊暢通吧!三天後的演習,能否順利還是一個未知數。”
“哦!把你們的那個驅逐艦的模型給我。”戰常勝忽然想起來道。
“幹什麼?”景海林眼前一亮想到某種可能道,“怎麼想做沙盤推演啊!”
“嗯!老子就不信幹不掉它一個千噸級的大軍艦。”戰常勝歪着腦袋,一臉的不信邪的樣子道。
景海林指指書架上的模型道,“這個你找博達商量。”
“找我商量什麼?”剛剛洗澡回來的景博達站在書房門口問道。
“哦!博達把你的那個大軍艦借我用用。”戰常勝開口說道。
“師父,您要這個幹什麼?”景博達好奇地眨眨眼道。
“是這樣的?”戰常勝將事情說了一下。
景博達聞言蹬蹬跑到書架前,將大軍艦抱給了他道,“師父,給您,好好的研究研究,揍它們丫的。”
“好戰分子。”戰常勝看着他輕笑道,“好了,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抱着大軍艦出了景家。
“兒子,不心疼啊!拼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景海林笑容溫和地看着他道。
“我再拼不就行了,而且在師父手裡能發揮更大的作用,我高興還來不及。”景博達眨眨黑葡萄似的大眼開心地說道。
“我說你幹嘛叫老戰師父啊!”景海林老早就想問了。
“他教我武功,這話本上不都是拜師學藝嗎?”景博達笑嘻嘻地說道。
“給你提個醒,以後不要這麼叫!”景海林突然嚴肅地說道。
“爲什麼啊?”景博達不解的問道,眼中盡是疑惑,“叫師父很親切啊!而且我都是自己人在一起的時候才叫的。”
“會被斥責爲封建糟粕的。”景海林慎重地說道。
“啊?”景博達給嚇得臉色煞白、煞白的,哆嗦着嘴脣道,“那我不叫了,不能連累師……戰叔叔了。”攥緊拳頭,指甲扣的手心疼了,保持着理智,腦子轉了轉,“可是工廠不是有師傅帶徒弟嗎?”冷靜的說道。
“那不一樣,新社會師徒關係能一樣嗎?”景海林走過來揉揉他鬆軟的頭髮,將他的頭貼在自己的胸前道,“兒子,你叫戰叔叔不就可以了。”
“跟別人一樣,不好。”景博達悶聲道,小腦袋瓜轉啊轉的,“我叫戰爸爸可以吧!”說着高興地拍手道,“就叫戰爸爸,我覺的挺好的。”
景海林卻黑着臉,感覺兒子被老戰給勾搭走了,這都叫上爸爸了。
本來糾正他的稱呼,現在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好,咱在換一個。”景海林語氣生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