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客套。”童爸目光轉向馮寒秋道,“這兩天多做些好吃的,給長鎖補補。”
“哪來票證?”馮寒秋冷着臉道,你這上下嘴脣一碰說的容易,補補?拿什麼補?空氣嗎?
“不用,不用,只是腳崴了,不是大問題。”郝長鎖慌亂地擺手道,丈母孃始終對他冷着臉,他可不敢惹麻煩。
童爸輕嘆口氣,無奈地瞥了一眼老伴兒,趕緊招呼道,“來來,吃飯,吃飯。”
馮寒秋從頭到尾冷着一張臉,童雪夾了塊雞蛋放在她的碗裡道,“媽,吃雞蛋。”壓低聲音道,“媽,別這樣。”
馮寒秋氣的肺都快炸了,發生了這事,不責備就算了,還要捧着他,哄着他,這算什麼?
悶聲道,“吃飯,不是告訴過你食不言寢不語的。”
馮寒秋一句話,大家沉悶地吃完了午餐,撂下碗筷童雪直接扶着郝長鎖進了自己的臥室。
兩人坐在牀上,童雪寬慰他道,“伯仁別在意我媽的態度,過兩天就好了。”
“嗯!我會努力讓她認同我的。”郝長鎖態度積極道。
童雪明眸大眼睛看着他道,“伯仁,這洗衣服、做飯、掃地……你會不會幹!你可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喊道:‘我乾的!’”
那只是爲了哄你們女人開心,她不會真的當真吧!
不等郝長鎖說話,童雪自話自說道,“我可沒有時間,從你那裡到醫院騎車起碼都得三十分鐘,我哪有時間做飯。”
“你的意思是讓我做飯?”郝長鎖指指自己道,將心底的不敢置信壓下去。
“當然了,我可不吃食堂,想也知道你們連隊的食堂跟餵豬差不多。”童雪嫌惡地撇撇嘴道,接着又道,“咱家就倆人,你不做誰做。”她伸出雙手,“我的手粗糙了怎麼辦?”嬌滴滴地撒嬌道。
郝長鎖握着她柔弱無骨,白皙的修長的手,“我可捨不得她粗糙了。”
可是做飯,他從小到大,就沒上過竈臺,醬油和醋都分不清,我要怎麼做飯。
郝長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道,“那個小雪,我要是做出來的飯菜,還不如連隊食堂的豬食怎麼辦?而且我家條件不好,也不會做什麼菜式。”
“你也不會做飯。”童雪肯定地猜測道。
這個沒法瞞,因爲很快就露餡兒了,郝長鎖不好意思小聲道,“嗯!”
“那怎麼辦?咱們出去單獨過,連飯都吃不上。”童雪皺着眉頭道。
郝長鎖也是一臉的無奈。
“有了,我們這些天在家,你跟着家政人員學做飯,先學幾個簡單的菜式。”童雪爲自己的聰明鼓掌,看向郝長鎖搖晃着他的手,嬌滴滴地說道,“伯仁,好不好嗎?雙職工家庭,這家務活可是誰有時間誰幹!新社會,男女平等,我可不要做伺候你的丫頭,你當大爺的。”
“好好好,我伺候你行了吧!”郝長鎖哄着她道,不就是做飯嗎?自己也得吃,爲了小雪願意我學。突然又問道,“那你呢?你不學嗎?”
“我都會,還學什麼?”童雪笑意盈盈地說道。
“那你教我好了,讓我跟家政人員學,會不會被人家笑話。”郝長鎖擔心道,看她輕蹙眉頭,繼續遊說道,“你也不想自己沒面子吧!”
“好,我教你。”童雪點頭道,又糾結道,“可我怎麼教你,糧食一點兒不能浪費。”
“這樣?”郝長鎖眼睛滴溜溜一轉道,“這樣,你就說你做菜給爸媽吃,養育你這麼大,做飯給爸媽應該吧!我在旁邊記錄下來,一舉兩得。”
“好注意。”童雪開心的撲到他身上,笑容滿面的說道,“你怎麼這麼聰明。”
“小雪!”郝長鎖聲音沙啞道,雙眸異常明亮,童雪眼底帶着一絲期待,嘴脣碰在一起。
兩人在房間里耳鬢廝磨了半下午,纔出了房間,正好到了做飯時間,去了廚房,趕走了家政人員。
在廚房擺開龍門陣開始做飯,童雪做飯,郝長鎖拿着紙和筆一一記錄下來步驟。
快到了晚餐時間,馮寒秋和童爸從樓上下來,都沒看見童雪他們倆。
馮寒秋陰着臉,看着童爸道,“你看看在房間裡待了一下午,像什麼樣子。大白天的,真是……”使勁兒搖搖頭。
童爸倒是理解道,“剛結婚嘛!咱也是從年輕時過來的。”
“難道吃飯還讓我們等他不成。”馮寒秋沒好氣地說道,看到本該在廚房的家政人員,卻在眼前晃盪,驚訝道,“你怎麼在這兒?”
“小雪和郝同志在廚房,說是要給您二位做飯,我就被趕出來了。”
“聽聽,孩子們有心了,小雪哪有這孝順的心,從小到大,我可還沒吃過小雪做過的飯呢!嫁人了就是不一樣。”童爸欣慰地說道,揮手讓家政人員下去,看着馮寒秋道,“別太苛刻了,得給孩子學習的時間。”
“哼!”馮寒秋冷哼一聲道,“別以爲這些小恩小惠就能收買我。”
晚餐桌上,童爸不住的誇小雪做的飯好吃,郝長鎖與童雪相視一眼,更有動力了。
飯後郝長鎖看着童爸道,“爸,我可以向您彙報工作嗎?”
很官方的說法,只不過可不是真的彙報工作,而是請教。
“跟我來書房。”童爸起身道。
馮寒秋忍不住叫道,“小雪她爸?”
書房?她都很少進書房的,他一個新進門的女婿憑什麼?
“我和小郝去書房談工作,你和小雪聊。”童爸看着她說道。
“快去吧!去吧!”童雪高興地推着他們兩個道。
書房是男人們的天下,爸爸肯讓伯仁進書房,意義重大,不但真正的接受他了,也有意指導他。
童爸和郝長鎖進了書房,兩人直接坐在待客區的藤椅上。
郝長鎖正襟危坐,雙手扶膝,認真地彙報工作,這讓童爸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隨後認真的聽了起來。
剛開始郝長鎖還有些緊張,後來見童爸認真的聽,越說越流,就把自己在工作中的困惑一一說了出來。
童爸笑了笑道,“這在工作中很常見……”把自己曾經的經驗之談告訴了他。
這一聊就是一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