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是突如其來的變故,豫州王城的最高戰力如同瘋魔一般將對手撕成兩半,而後沒有停留片刻便朝着另一方戰場殺了過去。
不少人也都是直到現在才發現這一邊的戰鬥已然分出結果,畢方族的最高戰力哀鳴一聲,顯露出本體,青色的羽毛被自身鮮血染紅,唯一的赤足此時也折斷了。
它殘破成兩半的軀體血肉模糊,目光中帶着驚恐和不甘,很快便又黯淡下去,再生符將其包裹,化成一道流光送往秘境之外。
毫無疑問,畢方族的最高戰力敗了,敗得很徹底,被人以最簡單粗暴的手段撕成兩半,至此,畢方族成爲又一個被全部淘汰掉的勢力。
豫州王城的最高戰力在這一刻是狂暴的,之前遭到針對心中壓抑的怒火盡數釋放出來,朝着冀州王城的最高戰力強勢出手,瞬間便扭轉了那裡的戰局。
雍州王城除沈譽外的兩名修士眉頭緊鎖,他們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畢方族的戰敗代表着距離冀州王城被淘汰也不遠了。
豫州王城在之後的機緣爭奪戰中將會是最難對付的一方,若單獨兩方勢力展開對決,根本無人可制衡他們!
單憑一個沈破軍便可牽制住任何一方通玄境九重天的修士,若是再加上豫州王城的那名修士,那就等同於一方勢力中一下子冒出兩個最高戰力來,這誰受得了?
眼看着豫州王城的最高戰力殺至,冀州王城的那名修士頓時慌了,一時間拿不下沈破軍,導致此刻戰局被扭轉,他在一瞬間就陷入劣勢之中。
豫州王城的最高戰力再次展開陣紋,將他拉入那種如同身陷泥沼般的被動局面,於此同時,沈昊壓力驟減,大吼一聲直接開始反撲。
僅僅一息間,他便擊中冀州王城的最高戰力多次,而且每一拳都將龍虎真義隱藏於自身曦光之下,幾乎拳拳到肉,打得對方不斷地咳血。
沈昊的心中憋着一股火氣,或許別人不知道爲何,但他自己卻一清二楚,這一次與此人單獨對決,實際上他差點就真的敗了。
若非豫州王城的最高戰力及時趕來,自己恐怕真的會撐不下去,被對手鎮壓。
神韻白鶴拳印雖說能夠以靜制動,防禦力驚人,但真要想將對方擊敗,還是遠遠不夠,首先就是他三種拳印尚不能融會貫通,不能做到真正的攻防一體。
其次就是他的身體因素,前期接二連三地遭受重擊,耗損過大,令他沒有足夠的體力再與對方周旋下去,一直被動防禦終會支撐不住。
所以沈昊心中不服,若是自己處在全盛狀態,他有自信能夠支撐下去,甚至有可能通過不斷地戰鬥將三種神形融匯貫通,從而將對手擊敗。
但換一個角度來說,這就是真正的戰鬥,沒有那麼多的藉口可言,任何因素都有可能影響到一場生死大戰的最終結果,就看你能否把握的住。
雖然心中憋着火,但沈昊還是意識到了自身的不足,對決之中沒有如果,不能將三種拳印真正糅合那就是自身尚有欠缺,這的確是一種因素但卻不能作爲理由。
不過這一點,冀州王城的那名修士現在恐怕根本想不通,當然他也無暇去想,自己現在的性命都岌岌可危,哪裡還有閒工夫去考慮那些道理?
他只恨這個沈破軍的命實在是太硬了,若是先一步將其鎮壓,那麼此刻的戰況必然會是另一種結果。
這場焦點之戰的結果本應該是他將對方鎮壓,毀其根基,而後再掉頭與畢方族的修士一同針對豫州王城,最後將他們一舉擊潰。
可沒想到最後竟發展成這個地步,畢方族的最高戰力敗了那還好說,畢竟那是一場同境界的對決。
而且豫州王城的這名修士也的確夠強,否則也不會以一敵二支撐這麼久都不落敗了。
但他卻不一樣,自己作爲一個通玄境九重天的修士,各種手段齊出都拿不下一個境界比自己要低的少年修士,日後他的顏面何存?
砰地一聲,冀州王城的最高戰力再次遭到重創,這一次沈昊與豫州王城的那名修士同時出手,兩雙拳頭一齊擊中其胸口。
他的胸骨當場就斷了,整個人大口吐血,橫飛出去,這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目光由原先的怨毒徹底轉變爲驚恐。
此人頓時放棄與沈昊他們糾纏下去,果斷施展一息萬里進行遠遁,到了這個地步,他只求保命。
若是繼續打下去他只有被淘汰的份,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命纔是最關鍵的,什麼臉面,什麼機緣都不重要了。
“只要能留在這片秘境之中就還有機會!”這一刻,冀州王城的最高戰力只能選擇這樣安慰自己。
“這片秘境又不是隻有三轉元靈果這一種機緣,咱們山水有相逢!”他一邊瘋狂逃命,一邊不斷地自我安慰着。
一息萬里於速度領域來說,確實獨步天下,至少在這片秘境之中,還沒有哪方勢力能夠與之相媲美。
剎那間,此人便逃遁至極遠的距離,漸漸消失於衆人視線之中,沈昊與豫州王城那名修士自知即便是追上去恐怕也只是無用功,只得無奈回頭。
至此兩場大戰落幕,豫州王城大獲全勝,令在場的所有人無不心生無奈之意,他們此刻全都意識到,這裡的局勢變了,豫州王城因爲多了一個沈破軍而打破了平衡,此子實在太過驚豔了!
到了現在,若是還有誰想要針對這個沈破軍,恐怕都不只是要好好掂量一番那麼簡單了,因爲單憑他自己就堪比各方的最高戰力,即便尚有些許差距,也足以周旋,相互牽制。
更何況豫州王城還有一個真正的通玄境九重天強者在那戳着,試問他們聯手,又有誰能討得了半點好處?
沈昊和豫州王城的那名修士矗立在原地,平淡地環視着衆人,什麼都沒有說,但卻像兩座大山一般壓在所有人的心頭。
原先的混戰沒有重新繼續,因爲各方都知道,即便再打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無論哪一方獲得最終的勝利,到最後都要面對豫州王城這塊鐵板。
除非剩餘的各大勢力此刻全部聯手,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況且現在誰敢第一個提議?
恐怕還沒得到其他勢力的認可,自己便要率先遭劫,沒有會傻到做這種出頭鳥。
沈昊此刻雖然在環視四周,但主要的注意力其實是放在沈譽身上的,自己先前在生死關頭施展出神韻白鶴形拳印,別人也許看不出來門道,但沈譽卻定然洞悉了。
此刻沈昊暗中觀察着沈譽,果然發現對方也一直在盯着自己,他的目光還是那麼深邃,但比起從前又多了幾分陌生和冷漠,令沈昊有些揪心。
他很想直接上前,問一問他這個弟弟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最終他還是剋制住了,正如馬叉叉所言,現在挑明身份,沒有任何好處可言。
沈譽此刻內心也是震驚的,從剛剛沈昊施展出神韻白鶴拳印時,他便立刻確認了沈昊的真實身份,而且從那時起,他的目光就一直落在沈昊身上沒有離開過。
不過他掩飾地很好,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內心的變化,包括與其同行的那兩名雍州王城修士,他們只是單純地認爲沈譽關注的只是那場對決本身。
這就是沈譽,有着遠超同齡人的沉穩和老練,即便是心中震驚卻也不會溢於言表。
也許是受到他腦後天生反骨的影響,比起曾經,他現在藏得更深了,而且行事作風中多了一分狠辣和冷淡。
沒有人知道被王道寧帶走後他究竟經歷了什麼,但他的確生存了下來,並且還能在雍州王城中大放異彩,力壓諸多同齡人,前來此處。
最後,沈昊輕輕一嘆,不再去關注沈譽,他知道對方心中定然還有芥蒂,眼下只要知道他還活着就夠了, 總有一天他會把這個弟弟給帶回來,告訴他當年的真相。
“哈哈哈!”
這時,凌霄大笑着走上前來,他此刻是極度喜悅的,用力拍了拍沈昊的肩頭,與其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在沈昊身旁的那名豫州王城最高戰力此刻也一改先前的態度,溫和地開口道:“破軍兄天賦驚才絕豔,此次以身犯險搭救殿下,我實在不勝感激。”
對此,沈昊微笑迴應,兩人之間的隔閡已然煙消雲散。
三人笑得很燦爛,但其餘的勢力中卻有很多人都笑不出來,可以說除了一向和豫州王城交好,且先前曾施以援手的揚州王城外,其他的各方勢力臉色都不那麼好看。
“我等共享機緣。”凌霄直接對揚州王城的三人道。
他雖然沒有明着讓其他勢力離開,但言下之意也差不多。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他們不甘心就這麼放棄眼前的機緣,卻又無可奈何,一時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這麼幹瞪眼站着。
幾人朝着三轉元靈樹徑直走去,沒有人敢上前阻攔,即便不願承認,但此次秘境最終機緣的爭奪結果確實被一個少年所改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