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合子也是從死人堆裡摸爬滾打出來的,一眼就覺察出這兩人身上散着非常凝練的無形殺氣。唯有殺人如麻、心狠手辣的人才會由此氣息。頓時全身戒備起來。卻隱隱聽到半空中兩人的談話。頓時勾起往日心思,殺心大起!
右手中木棒呼地飛擲過去;左手雷法一開,掌中電光綻現就要暴射而出。
那兩人也是老手嗖地一下輕巧的各自飛散開來,既避過了木棍的飛射又防止對方的大範圍法術。
其中一人猛地瞧見那根木棒度極快,且經過了很長的距離後仍舊度不減,好似強箭飛掠二人而過,立刻對東合子高呼:“等等!是不是鋼心流的朋友?!”因爲這一擲的效果正是鋼心流裡的“狂雷擲”!可以集中全身所有力量,將任意一個物體飛擲老遠,併產生極大的破壞力。他倆就曾經見過一個鋼心流的武者以狂雷擲的手法將一隻鵝毛筆大小的鋼錐射入6o尺開外的石牆中!而下面此人的拋擲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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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又看見東合子掌中的閃電光團,頓時大叫道:“不是鋼心流的至高武者!快加防護元素!”言畢一個簡短的咒語急完畢,眨眼間一個防護閃電和音波的效果附着在兩人身上。”“
下面電光暴射,飛轟而來一道形態巨大的青白色猙獰霹靂,帶着猛烈的電擊力轟炸在兩人身上。
電光火花爆響四濺,好似節日煙花一般驚人心扉。但電光閃滅後,二人巍然屹立。四目中只是森然狠毒之色:這等程度的連環閃電攻擊更本不能破掉“防護元素”!二人卻在這間不容的時間內。各自快完成了一個法術。
左邊一人手指尖暴顯而出一團拳頭大小地碧綠光華,其中又飛射而出一道蘊涵着奧妙力量的豔綠射線直奔東合子。右邊一人緩緩推出一指,指中蘊涵着難以言語的沉乏之力,此力轟然爆爲一個窄扇形的衝擊波,正中東合子!
兩人也不言語,仍就是口中咒語急吐、手中指尖飛動,下一次攻擊又要猛烈而來。
東合子受了那道綠色射線一擊,卻沒有感到任何異常,既未受傷也未受到干擾。正在奇怪呢。又被那道能量衝擊波轟中身體。頓時感到一種難以剋制的能量充盈全身,每條神經系統、每塊身體肌肉都好似處於一團沸騰的亂粥之中,混亂不堪,剎那間便失去了力氣。
東合子當即明白過來,這道能量波便是“疲乏波”!這種法術最詭異之處便是——既影響身體,又無視身體的強韌度,因此無法豁免只有用法術抗力抵擋。此術是專門用來剋制力量強大的敵人,使其在瞬間進入疲勞無力的狀態,再也無法進行遠程拋射。
這兩個法師好敏銳!一出手就剋制住自己地物理攻擊力。那麼另一道綠色射線就應當是“次元錨”了!此術專門剋制法術傳送能力,是施法者無法快逃離。這二人不殺自己是不會罷休的了。
一念至此。便冷哼一聲,浩然的雷法再次綻放與手心。兇狠的一團電光好似一朵飽滿紛繁的明藍色大花,強烈的生命力即將轟然爆出去。
左邊一個法師眼中精光暴射,手中魔法光華急變幻,一息之間便化爲一輪淡金色質感的能量場。就在東合子雷法尚未出前的一剎那,他猛地一直刺出,一道凝固生命的能量飛擊到東合子身上。此術是“怪物定身術”,中招後立刻破壞運動神經的功能,令對方當場便四肢口鼻皆不能動彈,任你肌肉再多、力量再大也是無用!何況此術無視**地強韌。唯有用強大的意志來豁免。正好避開這個會“狂雷擲”武者的強韌身體。
但他卻打錯了算盤,東合子煉就元神,意志豁免力極爲強大,這等法術剛一臨身便如輕微的飄雪遇到灼熱的鋼水,迅消解於無形。東合子爆喝一聲,雷光一掌猛力擊出。嘩地暴射一條比腰身還粗的雷電巨蟒。直撲二人!半空中的二人卻是不閃不避,準備以強大的“元素防護”硬接這一擊雷電,手中能量光華急變化,真正的殺招即將轟出!
大型電蟒帶着凌厲刺目的光耀劈轟而上。
悽慘地叫聲被強烈的電暴聲打斷,當其衝的一人已被打的渾身焦糊,好似被烈火炙烤一般,口鼻眼耳之間皆是黑煙直冒,眼看是死翹翹了。另一人則渾身僵直。他心中大驚:怎麼是火焰傷害?難道此人會元素掌控?
這一想更是驚惶不已。元素掌控只要需要先掌握八階法術!八階啊!這種人不僅僅是自身厲害罷了,更重要的是背後都有很大的勢力!自己背後地靠山雖也不小。可一旦引兩個大勢力地衝突,難保自己靠山不會出賣自己啊。當即立斷便要啓動項鍊中的傳送法術逃走。
忽然一團大大的黑影當頭罩下!利爪如悍風撲上!
慘叫聲中,那人被棱木怪硬是在半空中活活撕成了兩半!原來那根木棒飛遠後,又在東合子意念的號令下氣化形體,成爲一團陰影般聚而不散的煙雲悄悄飛了過來。只因這兩個法師的注意力全在東合子身上,纔沒有察覺到真正的危險已經到了後背!
於是在最後關頭,那團黑雲瞬間變回一人多高的粗壯棱木怪,當頭飛落到法師身上,兩隻宛如鋼勾地三棱大手爪一勾一扯,嘶啦一下竟將脆弱地**撕成了左右兩半!
東合子運轉玄功驅散了身上那些疲乏波的干擾性能量,冷笑着看了看地上三具屍體,這兩人身具強**術抗力。可惜在自然力地攻擊面前半分用處都沒有!其後便動手搜屍。既然人也殺了,那就別浪費了一身地戰利品。搜出幾個值錢的玩意兒和那封信後,忽然想起剛纔一番激戰光影閃動,可能會引來外人。於是不敢再用火光之類的法術毀屍滅跡,立馬變形成一人多高的土巨怪。
這種動物形似一個四肢的巨大直立螞蟻,只是身披厚甲、雙臂比大猩猩還粗壯、一隻強力的大顎竟有半人長,看起來極爲可怖。他那雙壯如大石的手一隻攜一具屍體,又用大顎夾住一個屍體,急向山野間的樹林中奔去。然後利用土巨怪可刨挖巨石厚泥的能力。迅挖了一個大坑將三人掩埋了。^^?君?子堂?^^完事之後有用德魯伊地法術將沿途的氣息和痕跡全然掩埋。即便是一隻敏銳的野狼也無法察覺到屍體的位置勒。
清晨的陽光照耀進東合子的房間,將他手中的銀色項鍊照得耀耀生輝。那動人的柔和銀光中,東合子還感覺到了一陣強化人體的奧術能量,這種能量並非普通的正能量,而是一種複雜地能量接合體,將它拿在手心裡就能夠感到一種全面強化生命效能的作用。肌肉和神經的相互作用更加順暢、頭腦的反應有所加強,甚至連臟腑、魂魄合和運行的功能也被強化勒,也就說此種能量可以強化!
這種奇異的效果還是第一見過呢,東合子不禁認真的研究這種能量場的構成。
門被吱呀一聲打開了,妲妮拉的妹妹正抱着可愛的女嬰走了進來:“艾力露牧師。早餐準備好了,是您最喜歡地煎雞蛋呢。”而她懷裡的女嬰則頂着銀質的光亮項鍊嗚嗚說道:“貓貓”
妲妮拉的妹妹望着孩子輕笑道:“這孩子,看見什麼都喊貓貓,不過這幾天真的沒看見那隻黑貓了呢。是不是跑到了春期就跑了?”
東合子啞然,自己辛辛苦苦的祭煉棱木力士,居然被人說成是春跑了。啞巴吃黃連啊。而對面地女嬰用小手指着項鍊繼續小聲喊着:“貓貓要貓貓”
妲妮拉地妹妹有些不安,那項鍊是艾力露牧師的東西,怎麼能指着亂要呢?於是連忙道歉:“真不好意思,孩子太小,不懂事。”
東合子卻笑了笑說:“沒事兒。這孩子我也很喜歡,就把這項鍊送給她做禮物吧。”其實東合子心中明白,這女嬰經過自己的真力和元神強化後,對能夠動的項鍊非常敏感,覺得與“貓貓”給她的感覺類似。便誤將其當作貓貓了。
妲妮拉的妹妹既有些驚喜,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項鍊給孩子帶上。心中感嘆:艾力露牧師真是個好人。
東合子起身問道:“今天我要去吉芬城裡看望你姐姐的身體狀況。你有什麼話或者東西要我帶給她嗎?”
妲妮拉地妹妹神情略有些黯然,姐姐被一個老頭子包養,畢竟不是什麼值得讚賞地事情,於是低着頭,小聲說道:“我最近繡了一個手帕,請您帶給我姐姐吧,順便幫我問問她過得舒心不舒心。”
陽光升上了山頭的時候,東合子已經漫步在吉芬城內地一個角落裡。炮友會那張五彩的招牌依舊閃耀着彩虹般絢麗的光華。帶着一絲溫暖的氣息,提醒過往的人們它的存在。
東合子慢慢走進其中。卻聽到庭院裡傳來一陣豪邁而略帶傷感的歌聲:
那破舊的酒館裡
往事依舊
夜間的孤苦感啊
向誰訴求
你來你來聽我故事
你問天有多高
你問地有多厚
世間多少景緻可以漫遊
珍珠財寶過雙手
性命依舊
那凌雲的壯志啊
爲何如酒
爭奪權耀頭破血流命運的鐐銬啊
恩怨的羅網啊
世間多少英雄能夠飛走
戰友戰友你莫走
世間景緻
你我一起去漫遊
濤聲依舊
歡樂痛苦你我分憂
世間的引誘啊
命運的縹緲啊
難動你和我地真情之手
只見麥肯思和幾個身穿皮甲、鍊甲的戰友一起手拉着跳起戰鬥的舞蹈,那簡單而有力的動作中似飽含殺伐的勇猛和麪對命運的謹慎。他們就這麼跳着唱着,如癡如醉。
有力而感人歌聲持續了很長世間。直到舞蹈結束後麥肯思才現東合子來了。於是上前打招呼。
東合子微笑着問道:“這些人是誰?你在奧術尖兵訓練營的同學?”
麥肯思笑道:“是啊,都是以前當僱傭兵時認識的,有幾個還是我的老部下呢。說來好笑,我們中有些人曾經相互打過仗呢。有人爲一方地貴族服務,又有人爲另一方的貴族賣命。誰都沒想到生死廝殺許多年後,大家居然又在一個訓練營裡當起了同學。呵呵,爲了賺些養命錢生活,也沒法子啊。”
東合子問道:“你們以前都是普通的戰士吧?後來纔到這裡學習奧術尖兵技能的?”
麥肯思請他坐下後慢慢說道:“對,最初大家都是普通的戰士。爲了生活就憑着一身勇力而四處爲人賣命。打了不少仗後才現,光有勇氣和力量是遠遠不夠的,就想提升自己的能力。但是大家的武技天賦都普通的很,而那些至高武道都有很高的限制,有些甚至只傳貴族。沒辦法就不約而同地跑來當奧術尖兵了,用奧術來彌補自己武技的不足。還可以代替中等法師在戰場上作戰,地位總比那些普通戰士高一些。生存的機會也多一些。”
東合子仔細的看了周圍的人幾眼,現每人的骨骼都是寬大壯實、臉上或有刀劍的劃傷的痕跡或有風霜“雕刻”的痕跡,身上穿的皆是皮甲、鍊甲,無一人有法師地裝束、法師的神情。便好奇的問道:“看來都是戰士轉行啊。那有沒有法師來當奧術尖兵的?我聽說絕大部分法師一輩子都只能掌握2階奧術,來當你們奧術尖兵或許是條出路?”
麥肯思自嘲式的笑了笑說:“有是有,不過很少。那些法師們其實是瞧不起我們奧術尖兵的。背地裡都把我們當廉價地擋箭牌來看待。還說我們是代替他們上戰場地替死鬼罷了。他們只想着以法師的身份,高高在上的飛在半空中,以遠程法術攻擊敵人。或是縮在後方爲士兵們加持一些輔助法術。哪像我們這些人,每次都要衝鋒在前,斷後在後。死亡率和普通士兵一個高!”
東合子想了韋津力和格林姆,便又問道:“可是那些註定學不到3階法術的法師怎麼辦?他們連飛行術都不會。除了學奧術尖兵還有什麼出路?好歹你們這行還有些出路。否則就賴在城市裡混一輩子?”
麥肯思苦笑了一下說道:“看來您是沒在軍隊中幹過,不瞭解有些規矩啊。法師是有特權的,即便是一個只會2階奧術的法師學徒也有那麼一點兒特權。可以在常人面前炫耀。即便是在軍隊裡也高人一蹬,比如在戰鬥時可以不接受衝鋒的命令,犯了錯誤後是由法師營的軍官進行專門地處罰,不必像我們一樣吃鞭子、受刑法。但奧術尖兵卻是沒有特權地,一個低等法師一旦真的成爲了奧術尖兵,那麼就會被取消一切特殊照顧。打仗時不許像普通戰士一樣服從一切號令。讓你衝鋒你就得衝、讓你攻城你就得攻。翻了錯誤也要像普通士兵那樣接受嚴酷地體罰。那些法師們個個惜命如金,誰肯冒這個風險、吃這個苦啊。”
東合子嘆道:“那就蹲在城市裡吃苦受窮?”
麥肯思依然苦笑道:“我們這些奧術尖兵也不富裕啊。別看我們奧術尖兵的佣金比普通戰士高的多,其實我們的開銷也非常大。戰場上瞬息萬變,什麼事情都會生。爲了保住一條小命就必須儘可能多的武裝自己。積攢的那些錢財不是買來藥劑、魔法棒、卷軸,就是買來法術項鍊、戒指、手鐲,甚至鎧甲等。兜裡的可以用來花銷的現錢其實少的可憐。要是說富裕,真正富裕的只是那些高等法師們!連有些中等法師其實都是窮鬼呢。”
東合子來了興趣,接着問道:“我聽說中等的法師們依靠製作魔法棒、卷軸、藥劑之類的法術器具可以賺大錢啊。有些中等法師甚至比一般的伯爵還富有。”
麥肯思努了努嘴說:“那都是些不求上進、只求富足的法師。他們看到升階無望或者覺得風險太大。就放棄了奧術學習。轉而像個工匠、商人一樣過日子,當然能積攢大量錢財了。但是還有很多中等法師豁出性命也要升階。那就得挨窮咯。您也知道奧術學習的費用貴的嚇人!而且又消耗時間和精力。如果要繼續學習,那就沒時間去當工匠、商人了,必須另有經濟來源才行。有人就攀上貴族、商人,甚至與他們聯姻,還有人就嗯,不說了。”
東合子點了點頭,最後微笑着問道:“加斯科是不是你們奧術尖兵訓練營的頭頭兒?如果有事要見他,怎麼去見?”麥肯思有些好奇,但又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不便多問。於是遲疑着說道:“加斯科的身份很高貴,一般人是見不到的。而且您又是牧師,吉芬城對牧師是有成見的。所以他可能不會直接見您。如果非要找他不可,可以和他的幾個副手聯繫。不過這幾個副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仗着自己的靠山和一身的好裝備就到處沾花惹草、坑蒙拐騙,把我們奧術尖兵的名譽都搞壞了!而且這些人貪財勢利、媚上欺下,您要是不花點兒錢財,他們是不會讓您去見加斯科先生的。”
他們正聊着,旁邊的奧術尖兵們又在招呼麥肯思過去玩遊戲。麥肯思便起身說道:“抱歉,今天上午我們在搞聯歡會。不能陪您了。”
東合子微笑道:“一直搞到中午嗎?我正好有些事情要辦,中午我請你還有你的這些奧術尖兵朋友們去酒館喝幾杯?”
麥肯思呵呵笑道:“那我們這些窮鬼們就不客氣了哦。”
告別麥肯思,東合子慢慢轉回吉芬城的大街上,往妲妮拉的住處走去,這是收了貝恩哈雷的委託,定期爲妲妮拉進行身體檢查。這個貝恩哈雷大概是老來得子的緣故,對妲妮拉是異常愛惜。隔三岔五得就往她那裡跑,甚至還想邀請東合子搬到吉芬城裡來住,以方便看護妲妮拉和胎兒。
東合子一口便回絕了,他還想在郊外清淨清淨呢。他什麼都不怕,就怕人多!鬧哄哄的,不能安生。因此人越多的地方,他越是避之不及。但是現在他又失望了,原本比較安寧、整潔的吉芬城大街上,忽然變得異常繁華,人羣來來往往鬧哄哄的。好似有什麼重大的喜事或什麼節日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