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下滿是哀鳴一片,所有的商隊都在治療着自己的傷員。東郃子也盡着“牧師”的本分,給自己隊伍的傷員們精心治療着。還好,沒有人斷手斷腳,否則現在的自己可沒辦法。
想到這裡,心中不免又感慨起來。想想在地球上的時候,上乘的丹藥也有接續肢體的功用,雖然煉製起來很困難,但有總勝於無。現在可好,以前學的大半草藥之術都沒了用處,想要煉製同樣效果的丹藥還不知道要研究到什麼時候呢。而那九轉玄功所需的丹藥比這些還難還深奧,目前自己只是稍有進展而已。想要真正的有所成就還的早很呢。
他不禁眉頭暗皺:這個身軀並不年輕,其陽壽已不足四十年。雖然經過九轉玄功的強化,也未曾過六十年之數。這也是最怪異的地方,在地球上延壽容易,轉換體質卻很難。絕大的多數人都等不到第二步便仙去了。而此世界則有點兒顛倒——轉換體質容易,延壽則教難。
比如,樂琳的身體經過一定時間的特殊鍛鍊後,其肌肉骨骼便類似了猛獸。而自己的身體現在具有強大的防護能力,這種體質若是放到地球上怎麼也應該比常人多出兩、三百年的壽數纔對。斷然不會僅僅增加二十年的壽數!”“
唉,要是沒有更快的方法研究出引導九轉玄功的丹藥,只怕“死到臨頭”的時候也只有像常人一樣,雙腿一蹬就去冥神的國度等待審判了。
他的眉頭鎖的更深了。
“主人,你還好嗎?”一張靚麗的棕色臉蛋忽然湊了過來,語氣關切的問道:“是不是施法累了?要不休息一下,喝點兒茶水?”
“嗯?”東郃子一愣,這丫頭今天怎麼態度大變?以前除了練九轉易脈*的時候會主動說些話,其餘的時間都是悶的很。當然和格林姆倒是經常吵架。怎麼今天忽然這麼主動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既盜!
於是淡淡的說道:“沒事,只不過在想那兩個古怪的少年而已。”
格林姆卻突然跑過來插嘴道:“他們手裡的法術裝備可能是傳奇法術器具!否則不可能有那麼變態的效果!”只是這次離樂琳教遠,不敢稍有靠近。
東郃子略感驚奇的說道:“按照你們書中的說法,傳奇法術器具可是人間罕有的啊。怎麼會在兩個毛孩子身上?就是天上掉金磚掉到你面前,也比不上他們的運氣呀!我看他們本事沒多大,卻拿着這種珍惜的東西到處擺顯,就不怕被盜走?或是惹來些貪婪的厲害角色?”
一聲暴風般雄壯的龍吟打斷了談話。
壯年的大型紅龍好似一團赤色的風暴雲團,帶着雷聲滾動般的吼聲,沉沉的壓了下來。扇起的剛猛氣浪淹沒了所有商隊的營地,讓砂石橫飛、大車自轉,讓所有的人都驚叫着匍匐在地上。他嘴裡隨意噴出能焚體成灰的火焰花朵,好似無上威嚴的君王在空中對着臣服的子民號施令:“螻蟻般的人類!交出你們的法術器具。否則就把你們燒成灰!”
兩位勇敢的少年卻是屹立不倒。
小法師的“法師護盾”早已自動擋在身前,並隱有增大的趨勢。而金色鎧甲的聖武士則面色莊重的端起手中的盾牌,一絲畏懼的神情都沒有。那盾牌的中間繪有一個細長的符號,符號的兩次各有花朵的圖案——左邊是代表愛的紅色鬱金香,右邊是代表正義的三朵馬蹄蓮。
愛?還有正義?瓦爾特皺起了眉頭,左邊的還可以接受,右邊的就讓他很惱火了。
而那個膽大包天的無知少年還舉着一柄黃金色的單手劍,上面放射出寬闊的乳白色光華,籠罩了周身2o尺內的事物,好似一座威嚴神聖的白色堡壘散出井然有序的威勢,將兩人牢牢的籠罩在裡面。
這讓不遠處瓦爾特感到很不舒服,甚至覺得那淡淡的白光非常刺眼。他有些遲疑起來,因爲一般的反邪惡法陣不可能對他產生如此強烈的效果。
但壓力越大,怒火就越旺。驕傲的瓦爾特口鼻間噴出呼呼的焰流,故意拖延時間的用通用語大吼道:“你們這兩個無知的螻蟻,以爲憑着幾個稀奇的小玩意兒就能與偉大的紅龍新星對抗嗎?放下武器,饒你們不死!”
少年聖武士則怒火更旺,他好似衝着一隻大個兒的公雞,仰頭對着瓦爾特大喊道:“邪惡而污穢的醜陋爬蟲!竟敢自己找上門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們破壞美麗農田、蠶食有主牲畜、強搶純潔處女的卑劣惡行今天就要一併清算!”
“啊?”瓦爾特吃了一驚,旋即大罵道:“你這個信口雌黃的臭小子!我的火焰是淨化世間一切污穢的良物、我的事物是野外的犀牛和大象、我的伴侶是~~嗯,反正不是你們這些螻蟻!你要爲自己捏造事實的卑劣行爲復出代價!”
說着他那小山洞般巨大的龍口一張,火色瀑布般的猛烈焰光飛涌而來,出風與雷的巨大鳴響。
那面“法師護盾”果然“嗡”的一下飛漲而來,化爲一面高如一層樓的淡綠色巨盾,將火焰噴射牢牢抵擋在一邊。足以吹飛巨石的衝擊力居然沒能動的了它分毫。
但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黑暗中,一束強烈的厲芒好似金色長矛電射而來,“噗”的一下正中小法師的後背,而那面帶有虹光法牆效果的法術護盾還在苦苦支撐瓦爾特的洶涌火焰。
少年聖武士驚叫着回身殺向暗處,依然是那麼勇猛無畏,即便他壓根就不知道背後的敵人究竟是什麼。
黑暗中,一陣女性媚人的輕笑響起。猛地一陣極度寒霜好似巨龍吐息般帶着刺骨的冰渣猛衝出來。劈面撞到聖武士身上,引了一陣冰藍色的水紋波動。
聖武士沒有驚叫更沒有怒吼——因爲這寒霜是如此的冰冷驚人,剎那間他已經被凍結了,好似封在一塊透明的冰岩之中,宛如雕像。只有手中的金劍依然光輝四溢。
小法師的身軀這才重重的倒在地上,背後是一個水杯大小的焦糊窟窿。沒有任何防護法術或器具的他,依然頑強的活着。但只能無意識的抽搐四肢,好似割了脖子的可憐雞一般。
瑪莉娜穿着一身線條優美的黑色法師袍出現在了金劍出的2o尺光輝中。她得意的小步衝入光輝中,直向地上的小法師而去。全然不受“反邪惡法陣”的影響!而紅龍瓦爾特依然噴吐着猛烈的火焰之浪,迫使這奇怪的法師護盾無法飛回阻擋。
“呵呵呵呵。”瑪莉娜一邊繼續輕笑着一邊跑近了小法師:“真的很輕鬆,這兩個小傢伙真是不知死活呀,要是謹慎點兒也不會死的這麼快喲。”她跑到小法師3步以內,就要伸出那白嫩而豐潤的手臂去撿他的“屍體”。
就在這一瞬間,那“冰岩”中的金色利劍又散出金色的光輝籠罩了周圍2o尺內的一切。好似一個金色的堡壘護住主人。
瑪莉娜頓時“啊”的慘叫一聲,渾身好似被鋼鐵鑄成的厚繭給牢牢的包住,又像是被沉重的巨巖給死死的壓住,整個人吃力的跪在地上,一個手指頭都無法動彈了!彷彿被丟進了堡壘中最堅固、最無望的死獄。
她尖叫起來:“反混亂法陣!這不是聖劍術!那把劍也有問題!”
“嗡”的聲音從“冰岩”中傳來,金劍上飛涌而出火霧般的神奇烈焰。那些冰塊好似落入了熔岩海中,一觸火焰便頓時消散於無形。火焰洶涌的附着在少年聖武士的身上,讓他似天神降世般巍然屹立在純金色的燃光下。
他的聲音雖然還有些稚嫩但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邪惡、污穢而又卑鄙的爬蟲,你的詭計在愛與正義面前就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石子!”
他的身上飛涌出一團團聲勢驚人火花、腳步沉穩的好似最嚴厲的執法,一個箭步衝向可憐的瑪莉娜,臉上帶着純真和嚴厲一劍斬來。
猛地,一個語調奇怪的沉聲咒語響起。聖武士的左邊不遠處忽然現出一道粗如象身、長似巨蟒的火焰流。在陣陣嘶啞的聲音中,一個巨型煉獄蜈蚣帶着濃烈的火星猛衝而出,好似兇猛的海鰻閃電般竄出偷襲獵物。
聖武士被慘叫着撞上了半空,又像一團死麻袋似的摔落到塵土之中。比象軀還粗的巨型蜈蚣愈加興奮起來,躬身就要撲食過去。
但年輕人的生命力似乎相當旺盛,進過兩次足以碎開岩石的打擊後只是微微顫了兩下,就渾身浮現一層淡淡金光,仰立起來。金劍上流動着一縷耀眼的黃金光華,極爲奪目!
劍化金芒躍動,劈開了堅如鋼盔的特殊幾丁質外殼,好似利刃切蛋糕一般輕鬆。
巨型蜈蚣以驚人的度痛苦的扭轉身體避開少年聖武士的蹩腳攻擊。它的身軀異樣的結實和強旺,雖被斬開一道一臂深的駭人傷口,但對於這麼大的個頭而言還是小了點兒。何況它身軀還能自動復原!
就在一個呼吸的瞬息間,傷口開始急蠕動着癒合了!甚至練破碎的幾丁質外殼也在一點兒一點兒的生長、覆蓋住粗壯的身軀。它數十條腿緊密無間的配合着,像豹子般猛地急後撤,另武技拙劣的聖武士用力打空,幾乎摔倒在地。而它的身軀唰的曲擡起來,就要一口要死踉蹌的少年。
這瞬間,少年的形式極爲危機,由於巨型煉獄蜈蚣是中立邪惡的召喚怪物,金劍上的反混亂法陣效果對它完全無用。但要是變回原來的反邪惡法陣效果,又會給那個混亂的女法師殺掉隊友、搶走裝備的機會。
少年的面色雖然驚惶,但更多是堅定。就在這一瞬間,他爲了保護隊友,依然保持了反邪惡法陣的效果,而以自己的身軀去承受洪流般衝來的巨型怪物。
嗖的一下,救兵忽至,一個紫色的法師護盾好似迅捷的流光飛躍到聖武士身前,電光火石之間“嗡”地漲大到一層樓的高度,攔在巨型蜈蚣的衝擊路徑上。
“砰”的一聲猛烈相撞的巨響,七彩的能量火花在這奇異的盾牌上閃現,直貫巨型蜈蚣的腦袋……
巨型煉獄蜈蚣出慘痛的怪嘶聲,瘋狂的扭動着身軀。它那猙獰的巨頭正被護盾出的七彩的法術能量吞噬着!紫色的力能法術帶着撕裂金石的爆力炸開了它那堅比鋼盾的幾丁質外殼;黃色的電流擊穿了它的整個巨大身軀,令它不受控制的痙攣着;綠色的毒素能量以洪水衝擊的度直貫體內每個組織,讓它渾身痠軟轟的砸到地上無力的蠕動着;而紅色火焰能量和橙色的強酸早已燒爛了它那巨巖般的頭顱,讓它那逐漸結霜的身軀無意識的艱難扭動着。
旁邊的瓦爾特已經停止的噴息,剛纔的瞬間就是它用精湛的技術引導強大的法術力量完成一個六階怪物召喚,從煉獄中拉來了這個巨大而兇猛的巨型蜈蚣。此時它猛地用龍族語衝着瑪莉娜大喊:“任意門!”
瑪莉娜面色沉着的急完稱一個咒語,身上閃過一陣淡綠色的奇形能量場後,頓時消失在原地,又呼地出現在瓦爾特身邊。
就是現在這個機會!瓦爾特灼熱的龍口一張,繼續已久的熔鐵烈焰洪流彭湃噴涌,直射聖武士。
“轟”的一聲火流過境,少年聖武士的身影好似好似火中蠟燭般急融化着,連一絲慘叫都沒出。而那面法師護盾這是才急忙閃回,好似一面冰鐵巨盾擋住了猛烈的火焰。
但是一切都已經遲了,少年的焦糊身軀倒在了地上。金色的鎧甲、金色的劍,在火焰的洗禮後越加閃耀奪目,只是那張化成炭灰的臉實在慘不忍睹!
瓦爾特停止了火焰洪流,暢聲大笑到:“這種破綻百出的能耐還想與我鬥?早點兒投降,乖乖的交上東西就不會丟掉小命了。嗯??”
它看見強大的治療法術忽然在聖武士身上顯現,像一層金色的液體在他殘破可怖的焦糊身軀上急流動着,那已經炭化的殘軀居然不可思議的開始浮現出血肉的光澤。
瓦爾特四下怒視的驚叫起來:“這是怎麼回事?誰在搞鬼?”轉頭之間猛地掃視到東郃子身上!他眼中那奧妙的偵測魔法已經現此人就是周圍最強的“牧師”。
但是,爲何此人的身上又有一股與伊姆納奧伯伯很相近的信息?就像那團海藍色的雲。
他盯着東郃子,東郃子也一動不動的盯着他。好似兩隻原野上猛獸在平靜又緊張中遙遙想望着。兩三秒後他轉走了赤紅的大頭顱,因爲他已經偵測到此人沒有使用任何法術,沒有跟自己的作對。
回望地上的少年,他猛地現了問題的根源——那個聖武士脖子上的粗短金項鍊正自行出了強烈的治療能量,不但少年聖武士肌膚幾近痊癒,連他身旁倒在地上的小法師也開始急癒合着身體,擡起了那張仇恨入骨的臉。
幹掉他們!瓦爾特和瑪莉娜很有默契的同時出手了——火流如洪水飛涌、白芒如飛矛電射。
一面青色的半透明護盾“嗡”的漲大,牢牢擋住了火流與白芒,好似投入了冰原雪窟中,連一點兒聲響都沒有就在巨型圓盾上“熄滅”了。
小法師則帶着刻骨的仇恨,用近乎惡毒的語調聲嘶力竭的高喊一句:“爲了愛與正義!”手中的魔法棒上能量閃現,一道長長的七彩光束噴射過來。而那面一層樓高的法師護盾就在同時猛地變回半身高的原形,讓那道絢爛的七色光華直貫瓦爾特的雄壯如山的身軀!
強悍的瓦爾特先是一愣:“用七彩噴射對付我?你白癡啊!”
但,兇悍的法術能量瞬間貫穿了他強大的法術抗力!其中效果各異的法術瞬間穿透的他的巨軀。“啊~~”他慘叫着,好似瘋了般巨頭猛搖,四下胡亂噴出大量的火焰飛霧。
一股詭異的能量衝入了他的大腦中,連他那強悍的意志力都絲毫無法反抗——他瘋了!暫時的瘋了。
這還沒完,其餘六種能量各自洶涌的摧毀着他的身軀——強烈的電流和毒素貫穿了他強韌的身軀,讓他好似一座搖搖欲墜的紅色肉山;火焰和強酸腐蝕了他比鋼鐵還堅固的鱗甲,讓胸部的大塊龍肉暴露出來、不斷被繼續腐蝕;而猛烈的力能能量則如一把把巨型的大斧和戰錘轟的他胸骨碎裂!
浮在旁邊的瑪莉娜驚叫一聲“瓦爾特!”手下卻不慌亂,急啓動左手的一個戒指,眨眼間將一個“反秩序法陣”加持到“愛龍”身上。陣營保護的力量暫時壓制了破壞大腦的法術能量。瓦爾特驚醒,卻聽瑪莉娜大呼道:“是虹光噴射!該死的,我們太大意了!”
“爲了愛與正義!”那個小法師又傻頭傻腦的喊出了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接着又要動手中的魔法棒!
瑪莉娜冷哼一聲,瞬一道幽影般的猙獰鬼影眨眼間撲射到小法師身上,儲存在上面的“高等降咒”瞬間爆,令小法師嘴歪眼斜腳打顫,差點兒跌倒在地,那裡還能施法?
但那個金甲的少年聖武士已經想一頭燃燒着金色火焰的猛牛向這邊衝過來了!那柄閃亮的金劍上冒出了熊熊的金焰,宛如一個短柄的火把。而他更是高呼着:“爲了愛與正義!將敵人焚成飛灰吧!”
金劍上的火焰好似活物一般躍動而出,竟要飛擊瑪莉娜!
但瑪莉娜豈是庸手?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她便將完成的力牆術扔到了少年聖武士的前面。金色火焰“砰”地砸到半透明的力牆上,頓時瓦解。而武技平平的少年更是控制不住跑勢,像頭笨牛似的結結實實撞了上去,翻倒在地後還反滾了好幾圈。
就這短短的功夫,瓦爾特“哇嗚”了幾下口鼻間噴出大量血霧,幾乎就要倒下。驚的瑪莉娜狂喊起來:“快變形!我帶你走!”
瓦爾特畢竟是強悍的紅龍,在這最後關頭鼓起殘力,渾身閃過一陣藍白色的魔法閃光後,猛地縮成了紅袍人形法師的模樣。被瑪莉娜一抱,急飛騰而去。轉頭的功夫就沒入了黑暗的高空中。
而小法師依舊在原地雙手雙腳打着顫,體內的降咒術嚴重干擾着他任何一個細小的動作,最終沒法出第二個“虹光噴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