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確是臭腳竹無疑,除了他,不再會有第二個人有如此獨特的味道了。但臭腳竹似乎沒有聽到阿離的呼叫聲,並沒有停下來。
阿離想難道我認錯了,不可能,這個味道絕對他是。他怎麼會到這裡來了呢?
正想着,只見臭腳竹又在空中折返回來,嗖的一聲出現在阿離面前,臭腳竹高興地說道:“真的是你小子啊。我還以爲我聽錯了,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的呢?”
“我•••”阿離剛想說,一陣割,裂空氣的呼嘯聲傳來,臭腳竹說:“等下,我先把這怪鳥引開再說。”
那隻大鳥瞪着兩隻綠油油的眼睛,朝着阿離和臭腳竹兩人俯衝過來。臭腳竹一把推開阿離,朝着大鳥大喊道:“畜生,別給臉不要臉,本來不想殺你的,你如此糾纏不清,就休怪我無情了。”大鳥似乎被臭腳竹輕蔑地話語刺激到了,張開鳥嘴,一團綠火從中噴出,轟向臭腳竹。
臭腳竹騰空而起,連踏三步,迅雷一般衝到大鳥面前,大鳥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臭腳竹一拳打中,在空中翻滾飛出十丈之遠。阿離目瞪口呆地看着臭腳竹,雖然之前知道臭腳竹不是一般的人,但沒有想到竟然如此的厲害,空中那個小小的身影竟然蘊含着如此強大的威力,一時間臭腳竹的形象無比高大起來。
臭腳竹並沒有給大鳥反應過來的機會,飛速地跟上還沒回過神來的大鳥,一手抱住大鳥的脖頸,另一隻手掄起拳頭就打,羽毛和血液在空中灑落,說不出的悽慘。可憐的大鳥還在頭暈中又遭到一輪毒揍,口中連連慘叫,在空中胡亂翻飛。最後臭腳竹見捱了如此多拳的大鳥居然還沒有暈過去,不得已使出了必殺絕招,雙腳一伸,阿離明顯看到大鳥綠油油的眼睛頓時翻白,隨後一頭撞進了怒龍江了。
阿離默默地爲大鳥祈禱,心裡還有一點小小的害怕。
只見搞暈大鳥的臭腳竹從空中下來,一步一步地走向阿離,嘴裡還在嘟囔着什麼。阿離見他進一步就趕緊退一步,嘴裡說道:“玉竹師兄果然風采過人啊。”
臭腳竹一下子閃身到阿離身邊,拎着他的衣領說:“我說兄弟,你這也太不地道了,見到我居然也躲這麼遠的。”
“我•••我這不是見到•••師兄,一時間高興地忘乎所以嗎?”阿離捂着嘴巴賠笑道。
“別廢話,有酒嗎,趕緊拿來,好幾個月沒喝酒了,酒蟲都快死了。”臭腳竹說。
阿離趕緊從戒指裡掏出一罈酒,臭腳竹二話不說,拿起就往嘴裡倒,嘩啦啦地酒水一下子就全進入了臭腳竹的肚子裡,臭腳竹把罈子一扔,說道:“痛快,真tm的痛快。”
“臭腳竹,你這也太飢渴了吧,好像幾百年沒碰過酒一樣。”阿離依舊捂着口鼻好奇地說道。
“媽的,你被困在這個鬼地方几個月試試看,保證你比我更慘。”
“你說你被困住了,出不去?”
“嗯,被困在這裡有三四個月了,周圍除了這一條江,這些濃霧外,就是那些怪獸了,弄得煩死我了。”臭腳竹煩惱地說道。
“是了,你怎麼到這裡來的,這裡離劍門都有萬里之遙,你一個小小的••••••”臭腳竹忽然頓頓了,打量了一下阿離驚奇地說道:“咦,才一年不見,你這小子的修爲竟然精進的如此之快,這也太奇怪了吧。”
阿離聽了心中不由得一陣臭美,說:“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是誰。”
“少臭美,趕緊說,要不我就用絕招啦。”臭腳竹踢踢兩腿說道。
“別,大哥,別,我說還不行嗎?”阿離趕緊服軟。
於是阿離將離開師門,如何碰到左鋒他們,然後如何逃生,醒來之後的情況如何,除了江邊的那個神秘身影和夢裡的情景,全部都告訴了臭腳竹。
有些事太過於詭異和虛幻,自己都不知道真假,所以阿離選擇了不說,對於臭腳竹,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夜酒的交情,但是對於此人的性情卻是很熟悉,也許是酒逢知己的緣故吧,阿離還是挺相信他的,再說這些自己想不明白,讓臭腳竹幫忙想想也不吃虧。
“原來是這樣啊。”臭腳竹坐在地上手摸了摸腳板,然後放到嘴邊聞一聞,淡淡地說道。
阿離忍住嘔吐的衝動,問:“有什麼看法嗎?”
“沒有。”臭腳竹乾脆利落的答道,然後把剛纔摸了腳底的手指伸進嘴裡輕輕吮吸了一下。
這下阿離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直接倒在一旁吐了。
濃霧中,許多綠油油的眼睛正在慢慢地向兩個人包圍過來,而阿離和臭腳竹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兩人正聊得開心,忽然彼此都不說話,臭腳竹說:“你知道爲什麼我會煩惱了吧。”
“嗯,的確明白了。”阿離說。
“那就體驗一下吧。”說着,兩人站起身來,背靠着背,盯着濃濃的霧氣。
霧氣裡忽然出現一隻、一雙、四隻••••••綠油油的眼睛,有的小,有的大,有的圓,有的三角,還有的多邊形,在兩人的四周,密密麻麻地布了一層,一種邪惡的氣息瀰漫在霧氣裡。
“要不要比一比看誰殺得快?”臭腳竹喝一口老酒說道。
“比毛啊,你至少劍聖的修爲,還有一大殺器。”阿離鬱悶地說道。
重重怪獸背後忽然傳來一聲嘯聲,四周綠光大盛,接着數百隻野獸,不,應該說是魔獸,騰空而起,鋪天蓋地地衝了過來。
阿離終於明白爲什麼獵人會把這裡劃爲禁地,會把這裡的野獸喊做魔獸了,明明是隻老虎,卻長了兩個頭,明明是頭豬,卻長着一雙翅膀,跑得比豹子都快,明明是隻雞,卻如大象一般大,估計吃一年都吃不完。還有許許多多奇形怪狀的魔獸,真是讓人長了見識,但同時也讓兩人面臨着巨大的壓力。
一頭雙頭黑虎一口咬向阿離,同時鋼鞭一樣地尾巴抽向他的背後,封住了他的退路,阿離不退反進,雙腳在黑虎的下巴一蹬,借力橫飛出去,而黑虎則被蹬飛了,但很快就翻身起來,毫髮無損繼續撲來。
阿離根本來不及驚訝,因爲一隻巨雞正用鐵扇翅膀拍過來,空中無處借力的阿離只好化氣成罡,一道狹長的劍罡撞上鐵翅膀,轟的一聲,巨雞痛苦地唉叫一聲,一隻翅膀幾乎被劍罡完全切斷,只剩餘少許的皮毛粘連着,綠色的血液撒了一地。
阿離沒有想到劍罡如此厲害,當下放開手腳,憑藉快捷的腳步,穿梭在魔獸羣裡,劍罡肆意揮灑,瞬時殺傷力大增。其實阿離自己也不瞭解此時自身的實力,因爲他不是日積月累地突破的,所以他還以爲自己是以前靈體境的戰鬥力。
而臭腳竹這邊就明顯輕鬆了許多,他站在地上,一手拿着酒罈,一邊隨意地發出劍罡,或者以掌化劍,將撲上來的魔獸一一砍落,很快周圍就佈滿了一層魔獸屍體,但魔獸對此視而不見,依然前赴後繼地涌上。
濃霧深處見魔獸羣久攻不下,氣得嘯聲連連,催促魔獸抓緊進攻。
臭腳竹看着在魔獸羣中騰躍的阿離說:“阿離,這樣打不知道打到什麼時候,要不要去把裡面那個傢伙幹掉?”
“好。”
於是兩人逼開魔獸,如同一陣風一樣穿過魔獸羣,朝着嘯聲處衝過去。濃霧裡的魔獸似乎也覺察到了兩人的意圖,連忙指揮魔獸羣前堵後追,但如何能抵擋兩個如同殺神一樣地人物。
原來是一隻手持雙叉的人形狗頭怪。狗頭怪見兩人衝了過來,趕緊後退,阿離說:“臭腳竹,我切腿,你切哪裡?”
臭腳竹邪惡地笑笑說:“聽說那個什麼鞭比較補,我就切那個用來泡酒啦。”
兩人的對話傳入狗頭怪的耳朵裡,狗頭怪汪汪亂叫,更加沒命地跑了,只是它如何能跑得過兩人。
很快,狗頭怪就被兩人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