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哲走出板房,工具太多了說了聲,花兄我找個人。旁邊是土建的倉庫,路明哲拿出煙給了一根看倉庫的老大爺,說了一下。老大爺很好說話答應下來。
錄像廳其實是電影院,電影不是天天放,偶爾在晚上放幾場,白天都是在放錄像,只有四部電影,上午放完了,下午在重複一遍。花兄倒是看的入迷,路明哲不想看第二遍了問道:“花兄,去別處看嗎?”“走!”。
出來電影院的門口,雨小多了,微風吹得小雨密密交錯,天空壓的很低,彤雲密佈,幾片烏雲似乎沒有容身之地在下面飄蕩,車輪帶起路上積水散落車後,像是彗星有一條條水尾巴。行人五顏六色的花傘,如鮮花滿地的在遊蕩。冷飲店沒有了什麼生意,託着頭在打瞌睡。看遠處雲彷彿壓在小山頂上,升騰起的白霧將山籠罩起來,好似蓬萊仙境,美不勝收。
路明哲看到路邊餐館走進去,該吃中午飯了,“老闆,炒菜了!”花兄說着看了看牆上的菜譜又說道:“土豆絲,肉炒芹菜!”路明哲拿了一瓶酒問:“花兄,來點嗎?”“可以不過只能喝三兩!”花兄的酒量還可以,就是愛紅臉,說是與肝有關係。
兩個人正喝着,外面走進一人,個子不高卻很胖,小平頭,黃臉堂,臉上的肉把眼睛擠成一條縫,小鼻子,大片嘴,一身黑色運動服,有點溼了,看來在雨中走了很長時間。坐在旁邊的桌子上要了一碗麪。看着路明哲問:“你們是裝卸工嗎?我那裡有兩車瓷磚要走貨!”
路明哲看這模樣的有些反感說:“我們是水電工,不是裝卸工!”胖子沒有做聲。出了餐館花兄說:“沒事的時候可以做的,聽他們說工資很高的!”“那肯定累了,裝卸一天吃不消的!”路明哲不想去做,這裡也不會讓自己走的,只能這樣說了。
人錯過的機會有很多,回頭在看時,當時選擇可能是對的,也可能失去了成功的機會,對於一個人來說,只要努力工作,做好自己的工作,機會還會有的,機會是給勤奮的人準備的,不會給不工作在等待的人。
一天的休息結束了,雨也結束了。又恢復了驕陽似火,地面上的積水成了水蒸氣,愈發的炎熱,對於路明哲來說不十分的感冒,習慣了揮汗如雨,臉上的皮膚脫離一層又一層,像外骨骼的生物蛻變代表了長大,成熟。
幾天的時間檁條都固定好了,三乘三的角鐵很軟下垂,中間要拉一根十四的圓鋼,中間的兩根固定好,在下面一根一根的焊接上來,花兄坐在中間用繩子拉直檁條焊接到鋼筋上面,路明哲提着焊把線手抓住上面的檁條,腳踩下面一根檁條,好像在打鞦韆。
安全帶背在身上沒地方掛,到在中間花兄扔下繩子,前面帶有鋼筋鉤,要憑一個人的力氣拉直檁條,路明哲沒有地方站,還得踩在上面。黃美珍在下面看着衡平的程度,“可以了”說過之後路明哲焊接很快,固定好了一根上面的就輕鬆多了,下面的都可以踩踏。
花兄坐在中間顯得悠然自得,點燃一根菸說:“樑上君子做的好!”路明哲放下焊把嘆口氣說:“問天下人,有幾個願做樑上君子,迫於無奈才做出不恥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