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裡曼露出迷茫的表情，他心想帝皇不是對亞空間的事情諱莫如深嗎，還勒令他和他的兄弟們永遠對亞空間保持警惕，爲什麼帝皇在需要幫手的時候會往亞空間跑呢？
“我與四大邪神做了一個交易。”
帝皇語出驚人。
爲了完成自己心裡的計劃，帝皇決定邁出大膽一步，讓基裡曼充分了解許多事情的來龍去脈。
基裡曼愣了一下，隨即驚得張大了嘴巴。
帝皇跟邪神做交易？！
帝皇可是力主斷絕與亞空間聯繫的第一人，還專門搞了網道工程，怎麼會跟邪神做交易呢？
基裡曼的三觀有點崩塌。
但這是帝皇親口承認的事情，百分百的真實信源。
基裡曼心想，難怪帝皇不肯把創造原體的方法留下來，也不告訴其他人自己是怎麼創造原體的，原來其中牽涉到了亞空間四大邪神！
許多人只是念一下邪神的名號就會發瘋，更別提知曉這麼重要的密辛了。
帝皇從基裡曼的表情讀出了基裡曼的心聲，他輕聲道：“亞空間的水很深，你們把握不住。”
基裡曼啞口無言。
事實證明，他們確實把握不住。
自詡最聰明的馬格努斯最先被渾沌腐化，戰帥荷魯斯被四大邪神收入囊中，其他兄弟也因爲亞空間失蹤得失蹤，背叛得背叛.
只有帝皇全身而退。
這時，更讓基裡曼感覺三觀爆炸的真相來了。
“知識本身是無罪的。”
“我從四大邪神那裡得到了創造你們的方法，然後抓了二十個強大的次級神，把它們的記憶洗掉，最終得到了你們的胚子。”
基裡曼：？？？
轟！
基裡曼只感覺有人用爆彈槍抵着他腦門開了一槍。
帝皇的話讓他頭皮發麻。
什麼鬼？！
原體的前身是亞空間的次級神？
他對亞空間的瞭解不多。
但在荷魯斯叛亂之後，爲了與混沌大軍對抗，他惡補了這方面的知識。
據他所知，次級神跟四大邪神的主要區別就是實力不如四大邪神，雙方是極其相似的存在。
換言之，原體就是混沌邪神？
“不要胡思亂想！”帝皇稍稍提高了音量，“屬於次級神的過去已經被我斬斷，你現在是羅伯特·基裡曼，第十三軍團的的基因原體！”
基裡曼緊緊地抿着嘴脣。
見基裡曼仍然有些迷惑，帝皇破天荒地耐心解釋道：“就像組成人類的元素可能來自於幾十億年前的隕石，但人類與隕石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你，明白嗎？”
帝皇凝視着基裡曼的臉龐。
基裡曼緩緩點頭：“我是羅伯特·基裡曼，第十三軍團的基因原體，您的兒子。”
基裡曼擁有無比堅定的意志。
這股意志在一萬年前的大遠征時期被塑造，又因爲戰友們的鮮血與犧牲而成長，不會只是得知自己的來歷就動搖。
帝皇笑了一下：“現在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什麼事？”基裡曼遲疑道。
帝皇絕不會無緣無故把這麼重大的秘密告訴他，一定是有關於這個秘密的事情需要他來做。
他在大遠征時期跟帝皇打過許多交道，他了解帝皇的溝通方式。
“人性的面具下，你們的本質是亞空間。”帝皇沉聲道：“我要你變回去。”
基裡曼愣了一下：“變回去？”
這玩意兒還能變回去的嗎？
“作爲我選中的次級神，你的前身擁有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要勝過任何一個叛徒，即便是四神共選的荷魯斯再世，也未必是你的對手。”
他當時跟四大邪神達成協議，都是揀着厲害的次級神拿。
“這股力量被我封印在在空間當中，想要取回來就要拋棄現實世界的軀殼。”帝皇沒有隱瞞地說道，“現在我需要你這麼做，好在亞空間中爲我策應。”
拋棄現實世界的軀殼.
基裡曼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心裡卻咯噔了一聲。
這麼做無異於把他變成亞空間惡魔。
帝皇的計劃太瘋狂了！
帝皇凝視着基裡曼，這種目光在無形中帶給基裡曼極大的心理壓力。
帝皇輕聲道：“我不強迫你，因爲只有你自願，才能對我的計劃起到幫助，否則只會有打擊。”
基裡曼默而不語。
書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基裡曼知道帝皇不會強迫他，因爲他一旦轉化成亞空間實體，不故意在帝皇面前晃悠的話，帝皇就拿他沒辦法。
他必須自願，帝皇纔會允許他進行轉化。
如果帝皇察覺到他有一絲一毫的不情願，他都不能參與這個計劃。
“爲什麼？”他忍不住問道。
他的忠誠毋庸置疑，但他需要了解帝皇的計劃，以及帝皇選擇他的原因。
“混沌之中有八大神位。”
帝皇深吸一口氣，他本來不應該把這件事告訴原體，但考慮到這裡不是他的時空，所以他可以動作大一些。
“奸奇、納垢、色孽、恐虐各佔一個。”
“我是第五個。”
帝皇神色坦然，而基裡曼卻瞪大了眼睛。
他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信息量太大，即便是原體的大腦也有些承載不住了。
“這個平行時空的我，本該在一萬年前荷魯斯之亂的時候死亡。”帝皇已經預料到基裡曼的反應，他語速緩慢地娓娓道來，“以人類文明的覆滅爲代價，取得侵蝕與毀滅的神名，登上第五神位。”
混沌八芒星，每一角都對應着一位混沌主神。
帝皇所對應的“Encroaching Ruin”，意味着侵蝕與毀滅。
“但他沒有這麼做。”
“他不想成爲侵蝕與毀滅之神，不希望人類就此覆滅，於是利用靜滯力場卡了一個漏洞，讓自己停在死亡的前一刻，阻止自己登神。”
“爲了增強效果，他還默許了國教的建立，用人類的信仰強化自己，好讓這個漏洞更牢固。”
“人類就這樣苟延殘喘了一萬年。”
帝皇擡起頭，眺望着泰拉的方向。
“這樣的局面不會一直維持下去。”他緩緩說道，“混沌八芒星的每一角都會誕生，這是不可阻擋的宇宙進程。”
“他的堅持可以延續人類在當下存在的時間，卻會倍增人類的痛楚。”
“他自己也會因爲承載了太多斑駁不純的信仰，而逐漸失去自我，變成徹底的侵蝕與毀滅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