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退回幾天前那個夜黑風高而且風雨交加的晚上。
聖母海倫永遠忘不了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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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崔迪家族發瘋了，他們公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皇帝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事實上，除了聖母海倫，姐妹會還派出了其他幾名成員隨行。
她們待在高列艦上，聽聞了地面發生的事情，一個個都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其中一名姐妹說道：“厄崔迪家族倒也不算什麼，滅了也就滅了，可傑西卡和保羅……”
她欲言又止，但其他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傑西卡是姐妹會的重要成員，育種計劃裡的一環。
保羅是傑西卡的兒子，潛在的魁薩茨·哈德拉克。
他們兩個對姐妹會無比重要。
如果皇帝在泄憤時連傑西卡和保羅一起殺掉，她們姐妹會的育種計劃就全完了。
“不急。”聖母海倫氣定神閒，她嗅了一口用香料製作的香囊，然後慢條斯理地說，“先看看保羅究竟有沒有成爲魁薩茨·哈德拉克的潛質，要是有，我們想保下他們母子也不難。”
姐妹會長期遊走於各大家族之間，積累了許多政治資源，而且自身掌握着音言等特殊能力，是銀河帝國內部最不容小覷的力量。
聖母海倫更是皇帝本人的真言師，經常能見到皇帝。
要是確認保羅就是魁薩茨·哈德拉克，而皇帝堅持要殺死保羅，海倫甚至可以犧牲自己跟皇帝同歸於盡。
她不怕死亡，因爲她將在精神上與魁薩茨·哈德拉克同在。
“反正厄崔迪跟皇帝在厄拉科斯約戰，我們在厄拉科斯的安排都能用得上。”
聖母海倫又補充道。
爲了讓具有魁薩茨·哈德拉克潛質的人真正地成爲魁薩茨·哈德拉克，姐妹會在厄拉科斯籌備了很多年。
她們暗中在厄拉科斯傳教，使厄拉科斯的土著弗雷曼人認爲魁薩茨·哈德拉克是他們的救世主。
一旦保羅展現出魁薩茨·哈德拉克的潛質，費雷曼人就會自發地聚集到保羅的旗幟下，爲保羅征戰銀河。
弗雷曼人比薩多卡人更擅長戰鬥。
姐妹會再在暗中推波助瀾，保羅非但不會死，還將順利登上金獅王座，成爲下一任銀河皇帝。
不過，一切的前提都是保羅真的有成爲魁薩茨·哈德拉克的潛質。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
聖母海倫放下香囊，帶着姐妹會的幾位成員走進飛船，離開了宇航公會的高列艦，飛向卡拉丹。
飛船在一個角落降落。
聖母海倫走出飛船，看到了在這裡等候她的傑西卡。
她心想傑西卡還算有救，至少知道親自來迎接她，而不是隨便派個小廝來接她。
不過傑西卡不是一個人，這讓她有些不滿。
傑西卡背後站着一男一女。
男的非常強壯，女的一頭白髮，海倫聖母僅僅看着他們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傑西卡，讓他們退下。”海倫冷着臉說道。
傑西卡眨了眨眼睛。
退下？
我帶他們來就是爲了讓他們保護我，你竟然認爲我會讓他們退下？
況且，我也沒資格命令他們……
白月魁饒有興致地打量着海倫聖母，她能感受到海倫聖母體內蓬勃的生命源質，總量堪比二三十個普通人。
“你就是姐妹會的聖母海倫？”馬克開口了，他微笑着說，“我們是聯合政府的外交官，特邀您幫助我們進行音言方面的研究。”
陳帆俯瞰着馬克。
他聽到馬克的話，莫名有種“妖孽，我要你助我修行”的感覺。
聖母海倫意識到了不對勁，她質問傑西卡：“你把什麼人帶來了？”
傑西卡有些忐忑。
她雖然早就做好了跟姐妹會決裂的準備，但當她面對海倫——她的生母和老師時，她仍無法避免地感到不安。
“聖母，他們是聯合政府的人，聯合政府是厄崔迪家族的盟友，我無法命令他們。”傑西卡糾結地答道。
“聯合政府？”聖母海倫眉關緊鎖，“是各大家族的聯合政府嗎？”
眼界限制了聖母海倫的想象。
她以爲聯合政府是銀河帝國內部不安分的各大家族聯合成立的一個政府。
她感到十分困惑。
姐妹會的耳目遍佈銀河，各大家族成立聯合政府，而她一點消息也沒有收到。
不過她也解開了一部份疑惑。
原來厄崔迪家族不是發瘋了，而是得到了強大的外援。
“您就當是這樣吧。”傑西卡猶豫了一下後答道。
她無法讓自己不回答海倫的問題，但她又不希望海倫知道太多，影響她兒子保羅以後當銀河皇帝。
“音言是姐妹會的不傳之秘，我不能告訴你們。”聖母海倫拒絕了馬克的邀請。
她話鋒一轉：“不過，我可以讓你們親自體會一下。”
馬克皺起眉毛。
音言能操縱人的行爲，甚至讓人自殺，親自體會音言太危險了。
“好啊！”白月魁走了出來，她昂起雪白的脖頸，大大方方地說道，“命令我吧！”
她的話很容易讓人誤會，不過在場的誰也沒有往歪處想。
聖母海倫心中一喜。
她看出傑西卡對她的尊敬不勝從前，兩個聯合政府的外交官也不把她放在眼裡，竟然想讓她這位姐妹會的聖母配合研究音言，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現在她可以小小地懲戒這個聯合政府的外交官一下了，反正是對方自己要求的，也不擔心因此得罪了聯合政府。
她凝視着白月魁的眼睛：“過來，親吻我的手背！”
白月魁無動於衷，甚至還眨了一下眼睛。
聖母海倫皺起了眉毛。
她是音言的行家，已經很多年沒有在使用音言時遇到這種情況了，她回憶了一下自己剛纔的音調，心想是不是因爲心中的不滿影響了她發音的準確性？
她又嘗試了一次：“過來，親吻我的手背！”
白月魁依然無動於衷，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就連傑西卡和在場的另外幾位姐妹會成員也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這時，白月魁伸出了手。
她輕啓朱脣：“過來！親吻我的手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