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陵在他師傅稍加點撥之後,就學會了那天地一劍,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讓老叟和玉兒都很是欣慰,只是時間總是在悄無聲息之間溜走,此刻離無妄崖的九州選拔之日已經不到半年的時間了。
而這些年走過的路仍歷歷在目,在張陵看來就彷彿做了一場夢一般,幾年輾轉,恍惚之間,張陵已經快二十二歲了!也許該到他正式出征的時候了。
一劍一劍的揮刺,一拳一拳的打出,騰挪擊破,瞬息變換。
張陵不想浪費一點時間,他每時每刻幾乎都在修煉,實在累得扛不住了,就在溪邊的柳樹樹蔭下睏乏得睡去。
玉兒看到張陵此番努力,多少有點於心不忍,“前輩,您對他的要求是不是過於嚴苛了啊?這樣陵少會不會因爲壓力太大扛不住啊!”
“不會的,就像你說的,你跟着張陵是因爲你的使命,而他自然也有着自己的使命,此刻他的勤奮修煉在將來一定會給他帶來莫大的幫助,我們應該替他高興纔對!”老叟看了看不遠處累得睡倒的張陵,眼神之中盡是愛意。
這段時間老叟又交給了張陵不少高級功法,還將一些地階功法的招式和心法都傳給了他,只是由於他境界不深加上本身根基不穩,暫時還無法修煉。
“地崩裂!”
“御風斬!”
“天地一劍!”
張陵此刻正一刻不停的練習之前已初步掌握的三門玄階功法,經過幾個月的勤加練習,這三門功法在張陵手裡,已經能發揮出不俗的威力了。
而後張陵便接着練**叟後來交給他的玄階功法,由於他天資聰穎,這些功法在他手裡經過兩三個月的練習,也已經爐火純青,而現在離出師之日也更加近了。
一天晚上,張陵練習完功法,便走到溪邊玉兒的身邊,“師傅他老人家呢!這幾個月他一直和我們朝昔相伴,怎麼今晚突然沒了蹤影?”
聽到張陵這麼一說,玉兒也不禁皺起了眉頭,“欸,陵少,你不說我都沒有察覺呢,你師傅咋就突然不見了呢?”
“走,我們去山裡看看。”
張陵和玉兒剛來到此地之時,老叟也是不喜歡和他們呆在一起,老是神秘的躲進山裡,如今想到這點,張陵和玉兒自然是第一時間去山裡尋找。
“師傅,你在哪?”
“前輩,你在哪呢?”
兩人入山之後,一直在山裡呼喊,卻不見有人迴應,不禁擔心了起來。
“師傅他老人家是不是遇到麻煩了?或者是出事了?不然不會不迴應我們的啊?”
“說不準,我們再找找吧!”看到張陵那一臉焦急的神情,玉兒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能繼續陪着他在茫茫大山裡尋找了。
這座大山方圓十里,林中小道甚多,時不時還有野獸出沒,張陵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去何處尋找,加上快到黎明時分,林中雲霧漸起,想找到一個人更加難上加難了。
不過好在他們二人都是修真之人,凌空虛渡飛上半空不成問題,於是張陵便提議飛上叢林的上空來尋找師傅的蹤跡。
“陵少,你看,那處好像有一處結界在閃動!”玉兒仔細觀察間,不禁看到西南方向的一處山林有着結界陣法的痕跡,於是便提醒張陵道。
“的確是有結界守護的痕跡,我們去看看!”
終於找到線索,二人自然迅速的趕了過去。待到降落到地面,卻發現那金黃色結界的周圍竟然聚集了大批妖獸。
“這裡怎麼這麼多妖獸?按理說,師傅在這山清水秀之地修煉,妖獸自然敬而遠之,怎麼還會自己找上門來?難道?”
“莫非你師傅有危險?”
“玉兒,快合力解決了這些妖獸,然後進去看看師傅的情況,必須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張陵和玉兒一時之間便知道了事情的大概,雖然不願意相信,但還是鉚足了勁,朝那些妖獸衝了過去。
“地崩裂!”
“紅蓮聖火!”
剎那間,不用多想,張陵和玉兒便使出了自己的拿手絕招,那些妖獸察覺到後方有動靜,便齊刷刷的望向這邊,見過張陵和玉兒二人後,便兇性大發,張牙舞爪的朝張陵的位置奔去。
可是還沒走到一半,便被張陵和玉兒突如其來的攻勢亂了陣腳,大片妖獸被張陵的地崩裂擊中,不是掉落到長長的溝壑裡,就是被突然涌現的倒刺給擊中,瞬間引火上身,灰飛煙滅。
而另一邊的妖獸也被玉兒的紅蓮聖火燒得嗷嗷直叫,大多被燒得連一根毛都沒有剩下來,那些剩下的妖獸見到此番情景,自然是避而遠之,想要逃走。
可如今的張陵可並不給他們逃走的機會,只見他看着一羣正欲逃走的妖獸一掌轟出,“御風斬!”
不出意外的,那些被後方急速襲來的御風斬擊中,連慘叫都沒有留下來,就瞬間灰飛煙滅了。如今現場只留下數以百計的妖獸內丹懸浮在空中閃爍。
看着那些懸浮在空中的妖獸內丹,張陵自然是不想浪費,崑崙袋一出,再多的內丹也被收到袋中。
“來,這些妖獸內丹對提升你的修爲有幫助,你拿回去煉化,修爲一定會突破瓶頸。”
“謝陵少!”玉兒眼見張陵把崑崙袋遞給她,點了點頭,不僅是被張陵的暖心行爲感動,也是對如今張陵變得殺伐果斷之後的讚賞。
“我們進去吧,師傅應該就在這個山洞裡。”
打退了妖獸,張陵看了看眼前被結界包裹住的一處山洞,頓了頓,稍後便不加遲疑的招呼玉兒一起進去。
玉兒如今算是老叟的小友,張陵更是做了老叟的關門弟子,身上有着他教給張陵諸多玄階功法的氣息,自然不會受到結界的阻攔,二人很輕鬆的便越過了結界,進入到了山洞之中。
進入山洞,只見一片昏暗,二人在山洞中穿行,尋找了半晌,纔在一處拐角處看到了一絲光亮。見到光亮,張陵自然是心中一喜,便隨玉兒快步走了過去。
但進入的一剎那便讓他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呆在那裡,因爲眼前的景象實在讓他難以置信。
“這,這真的是前輩嗎?”
“是,是我師傅···可是,怎麼···怎麼會這樣?”
此刻呈現在二人眼前的赫然是一堆白骨,白骨上還有一件破破爛爛的衣服,那件衣服張陵一眼就認出是自己師傅平時所穿的。最重要的是,這具白骨也同樣沒了左臂,這不是他師傅還會是誰呢!
想到這,張陵終於是沒能堅持住,癱軟得跪倒在了地上,見到張陵跪了下去,玉兒自然也是跪了下去,只是與張陵不同的是,此時的玉兒眼裡,多少還帶着一絲懷疑。
“師傅,您的教導之恩我還沒報,您怎麼就仙去了?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啊!”這個時候張陵是傷心欲絕了,因爲沒有老叟的教導,張陵也不可能成長的這麼快,也不會得到一些別人可能一輩子都悟不出的修道感悟。
“陵少,你看,白骨旁好像有一張紙。”玉兒不像張陵那樣的傷心欲絕,她仔細的觀察着周圍的一切,希望能幫張陵找出一絲線索,果然,冷靜的人最容易發現端倪,在老叟白骨旁的地上,赫然就有着一封連墨跡都還沒幹透的書信!
“嗯?那是?”
被玉兒這麼一提醒,張陵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那封書信,於是急忙拿起來看了看,看的時候,眼裡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和驚恐。
原來書信上寫着:徒兒,等你找到這的時候,可能看到的已經是爲師的一具白骨了,不過你也不必過分傷心,因爲凡人都有一死,哪怕我是過五境的聖人也難逃一死。只是我不甘啊,我不甘那些害我至此的奸詐小人爲什麼還可以在這世上活的好好的?那些道貌岸然的僞君子說不定此刻正在籌劃更大的陰謀,可我已經沒有能力去阻止了,教授完你那些玄階功法,我極力保存幾十年的生命精氣已流失殆盡,如今我的大限已至。所以,一切只能靠你了張陵,希望你能記住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有朝一日,能替我報仇!能揭開那些人虛僞的面具,拜託了,好徒兒!---張乾絕筆
“原來你師傅的真實名字叫張乾?信中提到的陰謀是什麼?前輩之前到底跟你說過什麼啊陵少?”
玉兒也看到了信中所說的一切,只是此刻的她一頭霧水,她根本看不懂信中到底在說什麼。
“玉兒,這件事你就不用問了,我自己會處理好的!”此時張陵的眼中已經充滿了殺意。
“陵少,你連玉兒也信不過了嗎?”
“不是,我只是不想把你牽扯進來!”張陵把那封師傅的絕筆信放到了懷裡,起身拍了一下玉兒的肩膀,便朝洞口外走去。
“陵少,我···”玉兒本來想說自己不怕牽連,會一直跟着陵少,但看到此刻張陵的滿臉悲意,欲言又止。
第二天,二人一起把老叟的白骨安葬好之後,便回到之前的溪邊,看着溪邊的景色,回想起師傅這一年多的教導,張陵不禁又傷感了起來,只是下一刻,他便重新振作起來,拿起神劍練成功來,瞬間劍氣縱橫,眼神之中,也盡是無盡戰意。
“玉兒,一個月之後,我們就準備準備前往無妄崖!”
“好,玉兒明白!”玉兒看到此刻的張陵,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但此刻她能做的,也只是默默相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