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陶娘子

就在這時,忽聽的那邊有吵鬧之聲,原來是去病、青琳、配天、蟾宮他們要了六七道菜,而店小二隻上了四道就不再上了,蟾宮便不依不饒的把店小二叫來議論。

小二道:“大爺,我們這裡有規定,幾個人就上幾道菜。”蟾宮道:“這是哪門子規矩,放着生意不做。我這人食量大,這麼一點吃不飽,快把別的菜上來!”

這店小二看上去年齡也就十五六歲,嚇得是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小妹輕飄飄的的走了過來笑道:“這是怎麼個情況,吃個飯還能吃出**味來。他一個孩子家又是剛來的,幾位客觀若是有什麼不合胃口的給我說。”

蟾宮張嘴道:“你是這裡的老闆!”青琳見他說話造次忙攔住笑道:“姑娘,我很好奇,咱們這爲什麼定這麼個規矩?”小妹笑道:“我看四位一定是外地來的,不知道我們這的習俗。”青琳道:“還請姑娘明示。”

小妹道:“四位想來也看到了,凡是離開的客人桌上都沒有留下一點的省菜,不光是我們這,別的飯店也同樣如此。我們這是以浪費爲恥的。只要客人吃飽吃好,若是有誰要的東西沒吃完,那他就別想再去飯店吃飯。”殷配天道:“要是我們吃不飽怎麼辦?”小妹笑道:“吃不飽再上,直到客官你們吃飽爲止。”

他們談論着,去病卻是慢慢的向櫃檯走去,原來他看見有一個人從裡面走進了櫃檯,雖然他只看見那個人的背影,但他能確定這個人他是認識的,並且很熟。

去病一步步向櫃檯靠近,那個人此時正低頭算賬,去病只看到半張臉。他越走近越是肯定,只聽他激動的叫了聲:“阮兄。”

那人正是阮汝。阮汝擡起頭見是去病,頓時高興的緊緊的抱在一起。小妹和青琳、蟾宮、配天見狀便都走了過來。

小妹道:“阮大哥,你們認識?”阮汝道:“小妹,這就是我經常給你說起的我的好兄弟,張去病。”小妹是又驚訝又歡喜,道:“是張大哥,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都不認識了。阮大哥是時常的在我面前說起你。走,你們進後面說話吧。”

說着阮汝就帶着去病他們來到了後面,進到屋裡坐定茶畢,又訴了一些別後想念的話,去病就問阮汝那次不辭而別後怎麼來到了這裡。於是阮汝便將他是如何來到這裡的說了一遍。

原來仇隱娘死後,阮汝爲報仇又斷了一隻手臂,後來被去病他們救起,突然間竟不知該怎麼面對,遂離開客棧迷迷糊糊的來到了一個山谷之中。

阮汝拖着疲憊的身體來到一棵大樹旁邊,貪婪的躺下,陽光灑在他的身上,頓感舒服而放鬆,遂慢慢的閉上了他那早已跟木雕般的眼睛。他夢到了仇隱娘、陳之剛、靳強,頓感幸福、快樂,他要這樣永遠的長睡下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阮汝醒來時已是深夜,他擡頭看看夜空,繁星點點,靜謐的聽不見一絲的蟲鳴鳥叫,更增添了他的孤悽與悲痛。

在這空曠無人而又夤夜的山谷中,阮汝百無聊賴的邁開雙腿毫無目的的遊走着,晃晃悠悠又來到一座城內。城裡張燈結綵,如同白晝,人們摩肩接踵,笑語不斷,阮汝便找來一個角落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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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他這麼一位外來客,這裡的人似乎並沒注意。直到三更敲響,那些嬉笑玩耍的人們始漸漸散去。

清晨,阮汝被那買早點的、趕早市的、起早帶鳥遛街的、開門迎生意的各樣噪雜聲吵醒。他揉揉眼睛,從琴囊中掏出琴單手而撫,聲調悲涼哀婉。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們對他的琴聲卻是充耳不聞,有的只是回頭看一眼便毅然走開。

這時有位女子走了過來,說道:“你在這彈這樣的曲調不會有人聽的。”阮汝見有人說話,便停手罷揍,擡頭見是位溫柔的女子,看年齡比他要大上幾歲。

這女子蹲下溫柔的笑道:“你是外地來的?”阮汝“嗯”了一聲。這女子又道:“你還沒吃飯吧,對面就是我家的客棧,去吃些吧。”

阮汝於是隨她來到客棧,這女子把他帶到後堂用飯,吃完飯,這女子道:“這裡的人都叫我陶娘子,這是小妹。”說着指了指旁邊的一位十七八的小姑娘。

阮汝看着陶娘子突然道:“我想留在你們這裡,幹什麼都行。”小妹拍手笑道:“好啊,好啊!”陶娘子道:“正好咱們這缺個管賬的,你就做咱們的賬房先生吧。”

阮汝在這的一段日子裡,陶娘子視他如家人,他那冰凍的心也漸漸冰釋,和她們的話語也多起來,逐漸談起了他的親人,他的朋友。不想今日突然又與去病相遇,更是不勝歡喜。

阮汝道:“我帶你去見見陶娘子。”他們來到一個花園裡,見一個女子坐在那裡慢慢的吃茶。這女子便是陶娘子。

阮汝打了個招呼,這女子看見阮汝帶着四人過來也起身笑語施禮。阮汝互相介紹罷,去病他們看的真切,這位陶娘子就是他們在山谷遇到的那位女子。

陶娘子看了殷配天一眼道:“你就是殷配天?”說着又上下的打量一番。殷配天不知何意?遂問道:“陶娘子曾經見過在下嗎?”陶娘子並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只是向去病瞧去,見他臉色泛白,鮮有血色,便知有先天不足之症。遂道:“你就是阮汝常提及的好兄弟。”陶娘子又看看阮汝道:“我相信我們家阮汝的眼光是不會錯的。你們久別重逢,必定有很多話要聊。你們去吧,我一人待會。”

晚飯過後,去病和阮汝剪燭夜話,觸膝長談,談到傷心之處,不免欷歔。他二人驟然見面既是談上三天三夜也有說不盡的話,訴不完的情。

這日,阮汝和去病到城東的石頭山遊玩,打算要青琳一同前去,但青琳知道他們兄弟闊別乍逢,有很多話要說,因此就留在了店裡和陶娘子小妹她們說話。

二人來到石頭山,只見此山奇雄險峻,東西兩座,筆直對峙聳立,中間是個萬丈峽谷,像是有人用斧從中間劈開一般。

二人在山上觀山看水,嗅花聞鳥,迎風拂雲,談談笑笑,當回到店裡時已經日近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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