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聽說甄夫人上士府去找二丫頭,又把二丫頭帶到女子軍營來了,劉備決定來女子軍營看看,一進軍營正碰上女子軍在開飯,劉備發覺今天好像比往常熱鬧,步入飯廳,才知道甄夫人竟然留下二丫頭在此狂瘋。
甄夫人拉着士紅蓮來到劉備面前說:“主公,吾妹妹紅蓮今天正式來女子軍報到,吾已任命其爲女子軍副統領。”
劉備微笑地對士紅蓮說:“入女子軍是要家人同意的。汝可有與家人商量過?”
士紅蓮的臉紅得像個紅蘋果,說:“吾自己做得了主。”
劉備沒有商量的口吻說:“吃過飯後,就回士府!不能違反女子軍的規矩,必須要有家人的同意纔可參加女子軍。”
士紅蓮不敢多言,畢竟劉備是主公,這裡是軍營,軍令如山,士紅蓮還是明白這些道理的。劉備也明白,自己的到來,讓這些女子軍拘束了許多,便向甄夫人交代了幾句,就告辭了。甄夫人和貂蟬把劉備送出軍營。
劉備正要往駐地而去,見馮楷找來了。劉備迎上去問:“德彰,如此匆匆有何急事?”
馮楷說:“吾表兄許靖請主公上府上一敘。”
於是劉備帶上陳到,由馮楷引路,上了許靖的府上。許靖熱情地接待了劉備,劉備說正準備上女子軍營用餐,誰知二丫頭在那裡,所以又出來了,連飯都沒吃成。
許靖熱情地說:“趕早不如趕巧,吾正好開飯,請主公一起與家人用餐。”劉備也不客氣,客隨主便,來到許府飯廳。
許靖一家老小,都在飯廳裡迎候劉備,賓主落座之後,緊接着就上菜。一道道的嶺南風味,蒸煎煮炸樣樣齊全,雞鴨魚肉一樣不少,令劉備垂涎欲滴,胃口大開。劉備一邊吃一邊感嘆:“看起來交趾不但物產豐富,而且還豐衣足食。這一桌的家常飯,堪比中原平常百姓家的饕餮盛宴。士燮對交州是有一定的貢獻的。”
許靖一邊吃着雞腿,一邊說:“交州距中原山高水遠,路不通達,中原肆意燃燒的戰火未曾殃及交州,使得交州有一個寧靜和平的環境。”
劉備真誠地說:“文休,汝在交州多年,與吾談談交州之狀況,讓吾對交州有進一步的瞭解,以便於政策的制定。”
許靖介紹說:“吾從士燮這個人說起。士燮的祖先本是魯國汶陽人,因王莽之亂避禍於交州,自士燮的父親被任命爲日南太守後,士家因此而得以發跡。士燮本人深受中原文化薰陶,年輕時拜潁川名士劉子奇爲師,對《春秋左氏傳》頗有造詣。自董卓亂政以來,交州刺史朱符被亂民殺害,交趾太守士燮迅速讓其三個兄弟士壹、士黃有和士武搶佔九真、合浦和南海,交州政權實際上已經落在了交趾太守士燮的手中,士燮在交州威尊無比,出入鳴鐘擊磬,鼓笳吹簫,車騎滿道,浩浩蕩蕩,百姓常常數百人一起等在道路兩旁對其焚香膜拜,妻妾們出行都乘坐着華麗的車、轎。士燮雖然顯赫一方,卻無稱霸天下之心,屢派使者向聖上朝貢。自交州刺史朱符死後,朝廷又
派了張津繼任交州刺史,張津上任後,並不能掌控交州局勢,只是一心信奉邪教,常常着絳帕頭,鼓琴燒香,讀邪俗道書,雲以助化,裝神弄鬼,以求成仙,最後落得個被部將區景所殺的下場。而實際控制交州大局的乃交趾太守士燮。士燮家族居住交州已歷七世,還握有四郡之地,震服百蠻。”
劉備感慨道:“士燮確實是交州的土皇帝,只要收服士燮,交州便可臣服。”
許靖繼續說道:“由於交州未受中原戰火殃及,人口平穩發展,是主公募兵聚糧之地,只要修建水路交通樞紐,保證運輸暢通,糧草兵源將會源源不斷運達江陵。再者交州盛產銀、銅,且有名珠、香料、犀角、珊瑚、琉璃以及翡翠等中原稀缺之品,是成大業之財富也。交州乃鹽業重地,鹽是生活必需品,更是一種不可或缺的戰略物資,如被吾所控制,又是一項豐厚的收入。”
劉備點頭讚許道:“文休所言極是。之所以曹阿瞞和碧眼兒都虎視交州,也是看到了豐厚的物資回報,只可惜被吾捷足先登。等交州的局勢穩定之後,吾就要進兵益州了。交州之事要多多拜託文休操勞。”
許靖恭謙地說:“主公,靖定不負重望,協助士燮治理好交州,打通交州至江陵的陸路與水路運輸線,大力發展生產,存儲戰備物資。”
劉備看着一桌油膩的佳餚說:“交州的豪族生活過於奢侈,要在交州大力開展勤儉節約,支援前線的運動,一切官員的出行都必須嚴格按標準來。文休在這方面可要下些力氣,交州的豪族奢侈慣了,要作耐心細緻的工作,要大力的去宣傳吾軍的建軍思想,要想到中原百姓的疾苦。吾有時間還要去交趾的百姓中間走走,看看這裡的百姓過的是什麼日子。”
許靖點頭說:“主公憂慮百姓疾苦,民心所向。靖堅決執行主公的命令,就從吾的飯桌開始開展節約運動。”
劉備解釋說:“這不是吾的命令,這是吾軍的政策,吾要德彰留下來擔任合浦太守之目的,就是要德彰協助汝的工作,有時間汝二人好好交流交流。此外,之所以將德彰調任合浦太守,德彰與汝分開多年,常向吾提及對汝的思念之情,這個汝懂的。”
馮楷趕忙起身向劉備表示感謝,說:“主公之恩情,楷終生不忘,時刻銘記於心。楷盡心盡力協助士交州及吾表兄治理交州,教化這裡的愚民,整頓這裡的治安,以主公爲聖尊。”
劉備說:“德彰所言極是。交州百姓雖衆,但成分複雜,有着大量的外來移民,所以教化百姓時刻都不可放鬆。除了吾大漢子民外,對南越百姓,更要注重方式,將其教化融合。”
許靖向劉備解釋說:“本地越人方言沒有文字,宣傳教化是一件難事,且語言與吾當地嶺南方言有很大的區別,很難融合與共。”
劉備說:“據吾所知,士燮正在研究創造一種文字,用於本地越人的方言。”
許靖證實劉備的說法:“是的。交趾一帶的南越人所用的語言,沒有文字,不利於政令的下達以及溝通,所以士
交趾正在創建南越文字,以便有效地管理這一地區。主公,士交趾此舉是在爲主公打算呀!”
劉備想聽聽許靖的解釋,故而問:“何故?”
許靖湊近劉備跟前說道:“主公,交州毗鄰荊州、益州和揚州,雖處邊陲,自黃巾軍造反以來,又有大量的北方人口南來避難,人口劇曾至二百萬之上,加之幅員遼闊、地物產豐富,是主公理想的戰略大後方。所以,治理好交州,關切到主公的宏偉大業,而如何治理好交州,士交趾的心裡最有數,創建南越文字,就是治理好交州行之有效的手段之一。”
劉備同意地點點頭,接着又問許靖:“文休,那麼治理好交州的之二、之三之手段又是甚?想來文休心中已早有機謀,請文休慢慢道來。”
許靖知道,這是劉備在向自己尋求治理交州之策。停頓了片刻,許靖才說:“主公,安撫百姓,這是當下務必先做的事,要讓百姓知道主公的恩德,是主公的庇佑纔有這太平盛世。再者,就是建立暢通的交通,使交州的人員、物資能夠快速抵達中原,抵達京都。”
“父親,吾也要去京都。”一個稚嫩的聲音插嘴說。劉備隨聲望去,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也在飯桌前吃飯。
劉備笑嘻嘻地問小男孩:“汝想去京都做什麼呀?”
小男孩很認真地答道:“父親說,京都很大很大,比交趾要大好多倍,所以想去看看。”
劉備笑着問道:“汝知道京都在哪兒嗎?”
孩兒答道:“知道,是皇上住的地方,在好遠好遠的地方。”
劉備說:“現在的京都在江陵,吾就是從京都來的,汝願意隨吾去京都看看嗎?京都還有很大很大的學堂,有很多很多像汝一般大的孩兒在裡面讀書識字。”
男孩興奮地告訴劉備:“吾也識字,能看書,還會寫字。”
劉備讚許道:“不得了,不得了!小小年紀就會識字、寫字!汝尊姓大名呀?”
男孩高聲答道:“吾乃大名鼎鼎的許靖之子,姓許名欽是也。”
許欽的回答引得滿桌大人大笑不已。
笑過之後,許母問劉備:“皇叔,聽說京都洛陽讓董卓一把火給燒了?”
劉備憤慨地說:“是的,已經過去十九年了,燒得洛陽城二百里方圓盡成瓦礫。南北二宮,宗廟宮府,已經居民房屋,盡爲焦土。董卓挾持當今皇上,並盡驅洛陽百姓數百萬口,前往長安,一路上死與溝壑的百姓,不可勝數,真是令人慘不忍睹。”
許母聽了忍不住掉下了眼淚,激憤地說道:“董卓這種暴虐不仁之徒,應當千刀萬剮下油鍋!”
劉備點頭讚許道:“董卓得到了應有的下場,現在在北方,有個叫曹操的效仿董卓,挾天子以令諸侯,其將被天下人所唾棄。”
正在說話間,許靖家僕來報許靖,程長史求見,正在客廳等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