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作證,周依依真的不是故意在洗澡時把睡意落在了客廳,其實這事說起來就怪蒲胥因,按理說他累了一天,從酒店回來後就應該倒在牀上就呼呼大睡纔對,可他偏偏從後花園提來鸚鵡非要說晚上分房與不分房的問題。
周依依是想着洗完澡早點睡覺,也就避免再遇到這種尷尬的問題,可就在她拿了睡衣準備鑽到臥室時,蒲胥因卻突然在樓下客廳叫她。
於是她不得不耷拉這肩膀走到樓下,在沙發的另一邊坐了下來。
可爲啥此時此刻的氣氛那麼怪異,以前她不是沒和蒲胥因單獨相處過,也不見有什麼異樣。
現在的蒲胥因脫了新郎服裝,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兩顆,在燈光的照耀下,襯在他的皮膚泛着紅光,在婚禮上他忙着給別人敬酒,自己倒是沒怎麼喝,所以此時此刻,意識還尚算清醒,他一邊在吹着口哨逗着鸚鵡,一邊在和周依依說着話:“這鸚鵡,王禹今天帶去了寵物醫院,醫生說它是這幾天吃傷了肚子,胃不好。”
“哦。”她低頭應着,幹嘛跟她說鸚鵡的事:“那個蒲先生,時間真的不早了,我要去洗洗睡了。”
蒲胥因一聽不樂意了,立時把鸚鵡放在地板上,起身蹲到周依依的腳邊,義正言辭的說:“在睡覺之前,我覺得我們應該先討論一個問題。”
“什麼?”周依依微張着嘴巴,疑惑的盯着他。
蒲胥因狡黠一笑,握住她的手心順勢坐到周依依的身邊說:“我們現在都已經結婚了,名義上你已經是這座別墅的女主人了,按理說我是不應該再讓你睡在客房,你是不是也應該考慮考慮搬過來。”
這,這,這也太意外了吧,蒲胥因啥時候有這麼邪惡的心思了,太邪惡;呀轉糊塗的說:“搬過來?搬去哪?我覺得我現在的房間挺好的。”
所以,他現在是在當着鸚鵡的面和她討論同房的問題。
爲了掩飾她確實是不知情,周依依索性站起身鬆開蒲胥因的手掌走到茶几處,端起茶杯倒水喝。
自然而然的,就不着痕跡的逃離了魔鬼的身邊。
蒲胥因站起身好笑的愣了一下說:“你是不是非要我用實際行動來表達,才明白我話裡的意思。”
“什麼?”她皺着眉頭擡頭看着他,這一次她是真的沒聽明白。
蒲胥因不在解釋,而是大步的跨到周依依的身邊,一把把她按進了沙發裡,輕扯着嘴角說道:“怎麼樣?現在夠不夠清楚?”
面對突如其來的局勢,周依依頓時被嚇懵了,雖然說他們已經成爲了夫妻,但也不至於淪落到霸王硬上弓的地步啊。
他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腕。
周依依動彈不得,只能連連求饒:“蒲先生,我清楚,我明白,你起來先。”
蒲胥因不爲所動,迷離着雙眼,仍維持着剛纔的姿勢不動,那小眼神,不用想就知道他接下來要幹什麼了。
她立刻心慌的找藉口:“蒲先生,我臉上還有妝,等我洗洗,洗洗好不好?”
他意識尚未完全淪陷之前,在她的眼中看到
了驚慌,緊張,蒲胥因頓時一個側身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低着頭說:“依依,對不起。”
她愣了一下說道:“我,我,我們是夫妻了嘛,我先去洗澡,待會洗完澡就搬。”
天知道,說完這些話,她的臉是徹底的紅到了脖子根,逃到浴室,一股腦的把衣服全部脫了,衝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可當她伸手去拿自己的睡衣時,架上空空如也,周依依心裡咯噔一下,心想,完了,睡衣落在了客廳。
換下的髒衣服在洗澡時已全部被打溼,顯然是不能再穿了,那麼她現在應該怎麼辦?是跑出去直接拿衣服還是跑出去直接拿衣服,可最關鍵的是她還得光着身子跑出去。
想到這,周依依鬱悶的自在浴室裡蹦着腳,恨不得狠狠的咬着自己的手指。
此時,坐在客廳沙發上一臉春風得意的逗着鸚鵡的蒲胥因正耐心的等待着周依依洗完澡,可當他的耐心終於磨完了,而浴室中的水聲,他揚着脖子喊道:“依依,你怎麼樣了?”
聽到蒲胥因的聲音,周依依頓時更慌了,牙齒直打架,她抱着雙臂站在門邊結結巴巴的說:“那,那個,蒲先生,我睡衣落在了沙發上,你能不能幫我拿來一下。”
接收到消息的蒲胥因眼神開始在沙發上掃着,終於在她剛剛坐過的位置上發現了目標,站起身,走過去,一把撈了起來走向浴室。
“依依,你的睡衣。”
周依依把浴室的門開了一個小縫,伸出一隻手說道:“給,給我。”
在拿到睡衣的周依依套在身子的周依依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她又整理了一下,確定完美之後,一伸手拉開了浴室的門頓時被嚇了一條。
此時的某人正雙手環抱悠閒的斜靠在浴室外的牆壁上。
她下意識的直拍着自己的小心臟,激動的說:“你在這幹嘛,嚇我一跳。”
他一挑眉說道:“在等你。”
好吧,知道已經逃不過,不過,事已至此,她倒也沒打算躲,在蒲胥因的注視中乖乖的走到了主臥室中。
躺在寬大的牀上,心緒突然就安穩了下來,這是她的幸福,是她一輩子的幸福,而能給她幸福的那個人就在一牆之隔的浴室裡,待會他們就要合二爲一,成爲真正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忙活了一天的婚禮,累了一天,在周依依的腦海中開始回憶這一天的點點滴滴,從早上收到韓木本意外的禮物,她承認在那一刻是真正的動搖了,是真正的想要見到他,好好的跟他說上一聲謝謝。
曾幾何時,她也有想過做韓木本的新娘,她也憧憬過,計劃過他們的未來,可是未來從來都是瞬息萬變的,不到最後一秒,誰也不知道劇情將會以怎樣的形勢發展下去,就像如今,她恐怕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在收到韓木本鳳冠的同時嫁給了另外一個男人。
周依依雖然說容易心軟,遇到一點事就動搖,可是從始自終她都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她是多請,但卻從來不濫情。
如果說對愛情非要下一個定義的話,韓木本是她懵懂的初戀,而蒲胥因就是她愛情的終結。
在這,她只是希望韓木本能找到愛他,他也愛的女子就像她一樣,順利的結婚,幸福的生活下去。
再接着,她又想起了蒲胥因的身世,坐起身,嘆了一口氣,所有的婚姻都不盡圓滿,而這只是一個小小的缺憾,卻導致了她後來的遺憾終身。
唉,她又心軟了,或許她不應該逼迫蒲胥因的,他的家族那麼強大,那麼深不可測,總得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既然他不想說幹嘛一定要強迫他。
可是,他們現在已經結婚了,難道彼此不應該坦誠嗎?
就是這兩種聲音一直在她的腦海裡盤旋。
對了,還忘記了一件事情,關於老師命她取蒲胥因血的這件事,她並不打算去做,是的,即使違背自己的恩師,她也絕對不會背叛自己的愛人。
正糾結時,蒲胥因已圍着浴巾,推門而入。
周依依一個目光投去,臉頰再次紅了個徹底,他只是圍了一件浴巾,也就是說他整個上半身全部裸露在外,只是一眼,便再也不忍心去看,急忙扭過頭抿着嘴直視着前方。
然後在他上牀的空隙,周依依急忙鑽進了被窩,死死的捂住頭。
過了一會,就覺得身邊的牀位凹下去了一塊,感受到涼氣颼颼的魚貫而入,然後就聽到蒲胥因說:“依依,你先坐起來,我有話和你說。”
她的心再一次咯噔了一下,像是漏跳了一拍,然後你就會欣賞一個蝸牛是怎樣一點一點爬出殼的。
過了一會,她坐起身靠在牀頭,兩條胳膊往被子上一放,兩人中間還是隔着一些距離,她努力不去回頭看他,緊緊的抿着嘴。
本來是等着他先開口說話,可等了半天仍不見出聲,禁不住好奇,偷偷的擡頭去看,只見蒲胥因的側臉在燈光的照射下竟然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他害羞了,他竟然也會害羞。
又過了一會,他動了動身子,又往周依依身邊挪了挪,纔開口說道:“依依,結婚後就要做結婚該做的事,你準備好了嗎?”
她頓時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在做那種事之前,話也能這麼說;可爲啥此時此刻她會那麼激動,而且竟然還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蒲胥因愣了一下後說道:“依依啊,在此之前,我想向你在婚禮上提出的問題向你做一個解釋。”
終於,終於,他還是選擇把真相說出來,不管她接不接受,這都是已成既定的事實。
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周依依開口組織了他:“蒲先生,這事我不打算再深究下去,如果你的答案能影響我們的感情的話,我希望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蒲胥因深深的看着她,她也深深的與之對視。
“依依,請你相信,不管這件事我說出與否,都不能影響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能有蒲胥因這一番承諾,她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是了,這便是能相伴一生的那個人。
她扯開嘴角鄭重的點了點頭。
蒲胥因在被窩中握住她的手心,在兩人的神情對望中,一個翻身把她輕輕的攬入了自己的懷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