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菲菲說她一向生活的高傲,活的像個公主,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從沒有人忤逆過她,從沒有人和她槓上過,人人都順着她的意願做事,而林陽卻偏偏與她背道而行,她從沒有遇到過這麼一個人,所以很好奇,很想去了解他,很想看看他到底是什麼結構組成的。
哪怕越瞭解下去陷的越深也在所不惜。
曾菲菲說話算話這一良好的品質林陽其實是相信的,打從醫院出來以後,曾菲菲就突然消失了兩個小時,然後打電話給他,說她被一羣人給綁架了。
林陽二話沒說,開起車子就往她說的那個地點狂奔而去,可真正下了車卻看到她正站在路邊,腳下放着一個行李箱,手舞足蹈的向他揮手。
於是,那一刻,林陽就突然明白了什麼。
可即使他反應再快,某人也已經拉開車門,一個閃身坐在了副駕駛座上:“林陽,你還發什麼呆呢,趕快拿上我的行李走啊,你不怕那些綁匪再追過來?”
以一抵十幾個,這確實讓她不容小覷啊,呵呵。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高速公路上,林陽沉着臉目視着前方:“曾大小姐要去哪? ”
她無比輕快的回了一句:“當然是去你家啊,還能去哪?”
林陽一個激動,突然踩了剎車,不可置信曾菲菲竟然如此回答。
曾菲菲一個慣性,若不是繫着安全帶,難保她不會毀容,急忙拽住林陽的胳膊提醒道:“喂,你幹嘛呢?高速公路上不允許停車,趕緊開走。”
很是無奈,林陽發動油門,車子再一次平穩的向前開着,他有些心驚膽戰的說:“你腦子沒發燒吧,去我家?萬一把那些綁匪引來了,我豈不是要跟着遭殃了。”
曾菲菲白了他一眼,胳膊肘支在車窗上,手捧着下巴說:“怎麼會?我公司的那些綁匪只會綁向我這樣的美女,不會要你這麼一個大男人的,所以你大可放心,而我也大可放心的待在你身邊。”
“我不答應。”
顯而易見的,林陽不答應的結果就是他走到哪,曾菲菲跟到哪,一起吃飯,一起逛街,一起看電視……就差一起洗澡,一起上廁所,一起睡覺了。
一天,林陽終於忍無可忍,回過身吼道:“曾大小姐,你的女神形象呢?”
她不在乎的推了推鼻樑上墨鏡說:“女神形象是給外人看的,自家人就沒必要了吧!”
林陽蹲在地上,撓着頭髮直抓狂,直到把頭髮抓成雞窩,他現在是徹底的拿曾菲菲一點辦法都沒有,通常男人遇到這種情況,只有兩種結果,一是跑,二是上,可是這兩種辦法在曾菲菲這個不是女人的女人身上絲毫不管用。
於是林陽也成了不是男人的男人。
當曾菲菲終於成功入住到林陽的家時,她決定做一頓豐盛的晚餐以此來犒勞犒勞那個陪她跑了一天的男人;
先是繞着整個公寓轉了一圈,又選了一間滿意的房間自己住,然後回到大廳,對躺在沙發上的林陽讚不絕口的說:“哇,想不到你這麼有品位,這座公寓外不但風景好,就連房內的裝潢設計也都是頂級的,看來我到你這蹭住果然沒錯。
林陽已經精疲力竭,懶得再
說話,卻硬是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曾大師,你什麼時候又改行看風水了。”
“過獎過獎,承讓。”
“林陽,你家怎麼沒有煤氣了。”
閉眼,聽不見。
“林陽,你家的電飯鍋怎麼沒電。”
繼續睡覺。
“林陽,你家的水管爲什麼漏水了。”
我想靜靜。
“啊,林陽,你家着火了。”
他一個激靈從沙發上一撅而起,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直接衝進了廚房,先是把曾菲菲一把給拽了出來,接着擰開水管,對着着火的鍋衝去,半個小時後,林陽這才廚房裡頹廢的走了出來,他頭髮凌亂,褲腿上已經被火燒了一角,臉上還有些許的黑灰。
一把扔掉鍋,撞擊地板發出清脆的響聲,蹲在牆角邊的曾菲菲頓時被嚇傻了,她站起身走了兩步,一下撲在了林陽的身上:“對不起,對不起,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林陽也不動,仍由她抱着,他現在總算是徹底明白了一個道理,女人是朵花,同時也是一顆炸彈。
顯然的,此時此刻,他真的覺不出美麗的曾菲菲會是那朵花。
最終他們的晚餐直接叫了外賣,起初曾菲菲還面露愧色,小心翼翼的看着林陽的臉色,還時不時的把目光投向已經被摧毀的斷壁殘垣的廚房。
林陽坐在餐桌的另一邊,看了她委屈的面相一眼,最終還是忍不住說道:“索性沒出什麼大事,廚房明天保姆回來收拾,不用擔心。”
曾菲菲嘟着嘴,用筷子有一下每一下的搗着碗裡的粥,聽到林陽的突然發話,大大的眼睛氤氳着淚花,感激的一直盯着他瞧:“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給你做一頓飯。”
還給他做一頓飯,別給他燒一座廚房就已經千恩萬謝了。
“算了,沒受傷就好,以後別再打做飯的主意了,曾大小姐的廚藝還真是不敢恭維。”
她立刻展開笑顏,充滿期待的看着他說:“這麼說,你肯原諒我了?”
林陽頓時被嚇到,這還是剛纔那個楚楚可憐的小女孩嗎?可事已至此,也只得遲疑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吃飯的時間就直接被曾菲菲一遍又一遍的的憧憬着,勾畫着,描繪着她的做飯藍圖:“我現在又有新的決定了,我以後一定要當上一個廚師,我要做好一頓飯,而且還是最美味的那種,當然,林陽,你很有口福享受我的處女作,接着我就要做一大桌的飯菜,如果有可能的話再開一個餐廳,由我親自掌廚,餐廳的名字就由我們兩個人的名字命名,‘陽菲’天吶,好般配……”
這個時候,林陽不但不佩服曾菲菲的說話算話,還佩服她的想象力。
尤其是吃過晚飯後她穿着睡衣從臥室出來後的那一段臆想:
“林陽,我現在發現一個特別嚴重的問題。”
當時他正在坐在沙發裡捧着手機看,聽到她的嘰嘰喳喳聲,頭也不擡的說:“你發現的問題都很嚴重。”
“哎呀,但這次不一樣。”曾菲菲也同樣坐在了沙發上,脫下鞋子,盤腿坐着一臉疑惑的說:“爲什麼你和你那個妹妹周依依在一起時就會被
偷拍,而我和你在一起了那麼長時間,看看,我們在一起吃飯啊,逛街啊,現在還住在了一座公寓裡,爲啥就沒有一張照片流出去,你說是不是很嚴重?”
一聽到周依依的名字,林陽平靜的心緒忽的一跳,他眼神定格在了手機上,而神思卻飄到了十萬八千里,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是跟了蒲胥因還是選了初戀,林陽本想着明天去看看她,可是稍一側眸,眼前這還有一個大麻煩,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此時的曾菲菲因特別不理解這個問題,還在一邊猜測一邊否認:“難道說我不上相,還是說我長的不夠漂亮?”
“不能啊!我對什麼都沒有信心,但對容貌確實自信的沒話說,哈哈,林陽,我是不是又自戀了?”
曾菲菲笑畢後,突然發現林陽沒任何的反應,尷尬的清了清嗓子,碰了碰他的胳膊說:“你倒是給點反應啊,這到底是爲什麼?”
“因爲你沒有知名度。”
一語戳破啊,曾菲菲頓時鼻涕一把淚一把,不停的捶着沙發:“林陽,你太無恥了,我爲了上頭條也是拼了,可你爲什麼又說出這麼一句打擊我的話,天妒紅顏吶!”
林陽思緒繼續神遊,看着手機卻也是虛晃一招,他在想怎麼才能再次見到周依依,只要能再次見到她,知道她安好無恙,即使自己心裡從來不奢望什麼,便也都心滿意足了。
人人都說,失去的往往纔是最重要的,得不到往往纔是最值得渴望的,可是他與周依依之間,卻從來不存在這兩種可能,即使她不喜歡蒲胥因了,也不再念着韓木本了,那麼他也永遠不再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與她來說,他就是哥哥,是朋友,是可以說上話的知心朋友;
在醫院單獨相處的那幾天卻是他最快樂的時光,儘管這時光很短暫,但卻值得他用一生的時光去銘記。
還在糾結着曾菲菲完全沒有發現林陽的出神,繼續腦洞大開的想象着:“林陽,你說,假如我現在就穿着這身睡衣到你家公寓外走上一圈,明天的娛樂新聞會不會說,林陽新戀情曝光,與女友浪漫同居。”
他混混沌沌中反應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警惕的說道:“你想幹嘛?”
曾菲菲幾乎是立刻懵了,她睜大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林陽:“沒想幹嘛啊,剛纔,剛纔只是我隨便想想的。”
林陽這才驚覺自己的態度太過激烈,極不自然的鬆開了自己的手,站起身轉身去了廚房倒了兩杯水出來,自己喝了一大口,把另一杯遞給了曾菲菲,頗有些語重心長的說:“菲菲,你是一個女孩子,要懂得如何保護自己,要懂得如何自重,你難道不知道不能隨隨便便去一個男人的家嗎?我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且不說什麼,你也得顧忌到你自己的名聲;關於我沒有向你解釋清楚的那件事,我現在向你道歉,並且你提什麼要求,我都儘量的滿足你。”
曾菲菲噌了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臉色駭人的難看,有羞恥,有傷心,有無地自容,她端起水杯猛地摔向地板,水杯應聲而碎,頓時濺起了一地的水花,她盯着林陽顫抖着說:“林陽,就算你不喜歡我,但你也不可以這樣侮辱我,是我犯賤才喜歡上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