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難忘的道歉(3)

李同回到家。家裡沒人,不應該啊,媽媽做工只做到下午四點,平時她放學回媽媽都是在廚房做飯。她走進廚房,沒人。

“媽——,”她推開臥室的門,卻看到媽媽半躺在牀上,頭幾乎垂地。李同絕望地喊着:“媽媽——,你怎麼了媽媽?媽媽!欣欣!”

欣欣是李同的妹妹,李同嚇傻了,忘記了妹妹這個時間應該在幼稚園裡。

李同抱起媽媽,勉強將媽媽扶到牀上。此刻,她纔看到牀上散落的藥片和空藥瓶。怎麼辦?怎麼辦?她扶起媽媽的肩,拼命的搖晃着:“媽媽!你醒醒啊媽媽!媽媽......嗚嗚嗚......媽媽......嗚嗚嗚......”

淩水曜和夏纖凝向宋夕微要了李同家的地址,沒想到一進家門竟看到這樣一幕,他撥開李同,將她媽媽抱起:“快點兒!去醫院,我的車在外面。拿上空藥瓶!空藥瓶!”

司機也被眼前的情景嚇住了,邊開車門幫忙把李同媽媽弄進去邊問:“怎麼了?怎麼了?”

“不知道,好像是吃藥了。趕快去醫院。”看到李同還呆呆地站在車外:“快點兒上車,你媽會沒事兒的,快點兒!”

李同聽到淩水曜這樣講,纔回過神來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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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水曜將空藥瓶交給醫生,又把看到的情形給醫生描述了一下,李同媽媽被推進了急救室。

李同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縮成一團。所有的一切都來得那麼突然,難道媽媽真的會死嗎?會死嗎?爸爸背一身的債跑了,要是媽媽也......她不敢想下去。

“她會死嗎?”李同傻傻地問淩水曜。

淩水曜說着自己也不知道的話:“不會!醫生說不會。胃洗乾淨就好了。”

夏纖凝放了熱果汁在李同手裡:“喝點兒這個,媽媽出來後你還要照顧她呢。”

“真的嗎......嗚嗚嗚......真的......嗚嗚嗚......沒事嗎......嗚嗚嗚......”

“真的,會沒事的。”其實淩水曜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事,剛纔醫生什麼也沒說,那些話都是他爲了安慰李同現想出來的。

李同的手不停的抖。手裡的果汁馬上就要濺出來了,夏纖凝握住李同發抖的手:“真的會沒事,你想讓你媽出來後看到這樣的你嗎?那她一定會認爲她嚇到你了。好好的,喝果汁。現在你能爲媽媽做的只有這個。”

李同望着夏纖凝真誠的眼睛,手竟然抖得沒那麼厲害,也能把果汁送到嘴裡了。

“急救室馬豔如的家屬過來付一下醫療費!”護士站在走廊盡頭喊道。

李同看了看淩水曜和夏纖凝,小聲道:“我......”

看李同的表情,淩水曜就知道怎麼回事:“不用擔心,我這裡有。”說完,跟着護士走了。

看着淩水曜的背影,李同的大腦一片空白,現在這是什麼狀況,她搞不清楚。除了一點是清晰的,那就是她媽媽在急救室。

夏纖凝陪着李同坐在走廊上,回憶着剛纔李同的潮溼狹小的家,除了必要的破舊的生活用品外什麼都沒有。不用想的,李同能伸手接過倪施洛的錢應該是生活所迫。謠言可能就是事實——李同爲了錢什麼事情都肯做。

即使真的是李同陷害的她,她又能怎樣?這樣的家境已經讓李同很爲難,現在,她媽媽......一直到李同媽媽出了急救室,夏纖凝、李同和淩水曜一直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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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教室,明德把書包放在李同的桌子上:“李同!我們倆個換換座位吧。”

“醜八怪!你是不是以後除了上課就會和曜在一起?”明德坐在夏纖凝前面。

“怎麼會?昨天是有事情,所以......怎麼了?明德。很頹廢呢!”

“你也知道我很頹廢?你們倆個現在那麼要好,都不肯理我了。”

“那我現在和誰講話,我們的秘密爲什麼是三個人而不是兩個人、四個人?”

聽到夏纖凝這樣講,明德笑了:“纖兒!你真好!你打算怎麼辦?”

想到李同,夏纖凝搖搖頭:“還能怎麼辦?自己努力努力再努力!我一定要進入前五!”

“這就是你的辦法?”明德質疑。

“嗯。明德你會支持我的,對吧?”

明德態度很堅決:“不對!她們那麼欺負你。我咽不下這口惡氣。至少得讓那個爛泥受到懲罰!”

夏纖凝低聲道:“可李同和倪施洛她們倆個是拴在一起的,拆不開......”

“那......你親我一下,我就不揭發她!”明德把臉湊過去。

夏纖凝嚇得往後退,差點兒沒從椅子上掉下來。

明德笑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醜八怪!別怕!我開玩笑,順便氣氣你。誰讓你和曜昨天跑的那麼快。像躲瘟神似的躲我!”

夏纖凝扶着桌子顫顫巍巍地坐好,透過厚厚的鏡片,怪嗔道:“你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明德飛快地撲上去,在夏纖凝臉頰上啵了一下。頓時,夏纖凝剛剛勉強坐好的身體連着椅子翻倒在地。

姬思思的髮夾丟了,想找周玢問問,昨天撞在一起的時候是否看到,沒想到一進教室就被夏纖凝撞在地上。

她艱難地坐起來,還沒看清是誰把自己撞倒,就看到腳下的眼鏡——那個又大又破又舊的古董眼鏡。她太走運了,找都找不來的機會,想都不用想,就把眼鏡踩在了腳下。

“咯吱!”

好清脆!

好悅耳!

明德想去扶夏纖凝,但聽到悅耳的‘咯吱’聲,他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他闖禍了,闖下大禍了!

“思思你做什麼?你沒看到醜八怪的眼鏡嗎?”明德推開姬思思,拾起已經死去的眼鏡。

姬思思擺出一臉的委屈:“我怎麼能看得到?一進門。就讓她撞翻在地,只想着趕快爬起來,哪裡還能看到地上有什麼東西?明明我是受害人,怎麼就變成我闖禍了呢?”

“你......”明德說不出話來。姬思思說的沒錯。歸根結底,都是他的錯,他玩笑開大了。

夏纖凝看到自己的眼鏡躺在明德手裡的眼鏡,一臉的無奈:已經無可救藥了。

明德更是滿面愧疚:“好纖兒!你不能怪我。”

明馨來到二班,是想向夏纖凝確認明德昨天對她講的話是否真實,看到二位老師站在教室門口,自己不好擠進去,便站在他們後面偷瞄。

哇!超給力!姬思思居然把夏纖凝的眼鏡踩碎了。

微笑悄然襲來,明馨簡直想拍手叫好,這是她很早就想做的事情。但纖凝不允許,她也只能每天對着那副破爛的古董眼鏡。明德今天也很棒,雖然踩到眼鏡的是姬思思,但明德也功不可沒。

夏纖凝扶着桌子站起來,站在姬思思面前:“對不起!撞到你了。”

姬思思看着失去眼鏡掩護的夏纖凝。驚愕不已。夏纖凝索性拿她的瞳孔做鏡子,眼睛直視姬思思的瞳孔,用食指勾住劉海兒,從衣袋裡拿出髮夾,將頭髮別在頭頂。

兩位王老師站在教室門口,看着眼前發生的事情,誰也沒講一句話。

明德很緊張。要是因爲這事兒,醜八怪從此都不理他怎麼辦:“好纖兒!你不能不理我,我就是開玩笑開過火了,我可沒想到那個思思會在這時候闖進來,而且還把腳放在你的眼鏡上。”

“謝謝你!明德!我正發愁怎麼打發那副破爛眼鏡呢,沒想到有人願意幫忙。太感謝了。謝謝你!思思!”夏纖凝將目光再次轉向姬思思,雖笑靨萌動,目光卻寒氣逼人。

她就是那個封面女生,她就是那個封面女生!

的確,姬思思是因爲懷疑纔去踩那個眼鏡的。但打死她也不相信夏纖凝就是那個面具女生。在傻傻地看完夏纖凝將頭髮梳至發頂後,她依舊傻傻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幾乎所有的同學看到的都是夏纖凝的背影,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加上兩位老師站在那裡,教室裡安靜極了。

倪施洛惴惴惴不安地看着這一幕,不知爲什麼,她很是期待那眼鏡後面的真實面孔,而那種期待裡竟然包含着更多的不祥與不安。

明德笑起來,笑聲在這寂靜的教室裡顯得格外響亮。

“醜八怪!你怎麼不早說,要知道摘掉那眼鏡不得罪你,我早就動手了,何必等那個思思去搶這等頭功,我......”明德發現兩位老師站在教室門口,輕輕拽拽夏纖凝的衣服,示意她回座位。

看到夏纖凝和明德回到座位,王老師大聲道:“大家都準備上課吧。李同呢?”

李同站在王老師身後,蚊子哼哼似的:“在這兒。”

“怎麼纔來?跟我去辦公室一趟。”王老師直搖頭。

她就是派對上木曜身邊的那個女生,很奇怪,倪施洛並沒發現自己有多吃驚意外。她知道那個眼鏡下面隱藏的不是醜陋,但也沒想到她會如此熟悉。

隨着兩位老師的離開,教室裡嘈雜的議論聲漸漸升起,倪施洛被這聲音吵得頭暈目炫、焦慮不安。

“別再吵吵嚷嚷的,老師不是剛說過,就要上課了,大家安靜!”倪施洛有些失控,站起來大聲喊道。但那人聲鼎沸的教室哪裡還能聽到她的聲音,除了淹沒還是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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