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請放心。”
李玉屏看着緊閉的門,半晌,才轉身離去了。
太子聽着腳步聲走遠,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但是,心裡卻是緊張的,安靜,自己此時太需要安靜了。
到底該怎麼辦?
到底該怎麼選擇?
大祭司開壇占卜之日,便是相當於向父皇挑戰之時。父皇,會容忍他到什麼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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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釀成一場極大的流血衝突?
如果是這樣,那是他,已經北國許多人,都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這個時候,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他站起來,又坐下去。坐下去,又站起來,如此反覆,手心裡浸出滿滿的汗水。心裡慌亂得出奇。
這一生,幾乎從未遇到如此棘手的問題。
現在,父皇和芳菲,都期待着自己的態度;同樣,京兆王等也期待着自己的態度。做一個夾心人,竟然是如此難受的事情。
甚至和芳菲的那一場爭吵,也山一般壓在心口。
自己可以不管通靈道長,但是芳菲呢?
豈能不管芳菲?
若是跟芳菲作對,若是順應大祭司的請求,豈不是直接宣告和父皇和芳菲的決裂?
這,完全是他不希望的!
羅迦回來時,已是晚上。
之前,芳菲已經無數次的張望,無數次地等待。從來沒有哪個時候起,自己如此熱烈地期待他,急於見到他。
心裡怯怯的,是害怕的。在太子面前說得那麼大義凜然,要死便死,可是,真的事後想起來,卻非常後怕。
如果太子都站到對立面,和大祭司一起,把自己當了妖孽,那該怎麼辦?
這天下,便只有一個人——唯有陛下!
他在這事上,總是保護自己的。
這天下,只有他一個人才能保護得了自己。
心裡對他的牢牢地信任,不知是從何時開始的,就如自己常對他說的話:“陛下,我們是一夥的……我們兩個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