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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南風玄翌來到紅樓時,便被濃厚的血腥味兒刺激的目赤欲裂,等他強穩着步伐走進去,看到橫七豎八的屍體、血流成河的地面時,整個人如雕塑般站在那裡,跟在他後面的路公公被血腥味兒刺激的臉色刷白,終於忍不住那幾上喉嚨的嘔吐感,趴在牆角邊吐了個稀里嘩啦……
“南風玄翌,你他媽的還敢來?”突如其來的嘶吼聲,將南風玄翌瞬間震醒,等他回過神兒來的時候,一記拳頭已經朝着他的面門呼嘯而過,條件反射之下,他輕鬆躲過,看到明瀟颺那張陰鷙痛恨的臉,他眸光如電一般向四周掃射了一遍,當他注意到北堂瓚等人都一臉頹廢的癱坐在石階上時,他的心猛然一跳,下意識的鬆開明瀟颺的拳頭,緊張萬分的看着他:“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溪兒呢?他的溪兒怎麼樣了?
明瀟颺冷笑一聲,眸色深沉的怒視着他:“你不是不來嗎?現在來這裡,不覺得多此一舉了?對不起,本小樓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滾!”
路公公慘白着臉擋到南風玄翌面前,指着明瀟颺揚聲呵斥:“大膽,你連皇上也敢罵?你這是,你這是……。”路公公的話還未說完,春野早就按耐不住,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對着路公公就是一腳,“去你/媽/的,還皇上?在你眼裡他是皇上,在我們的眼裡,他連狗屎都不如……。”
路公公被春野這麼一踹,整個人飛身而起,重重的摔在花壇中,‘噗’的一聲吐了一口鮮血,兩眼一翻,暈了過去。身後的小公公嚇得臉色刷白,再也不敢上前一步,不過卻緊緊的擋在南風玄翌面前,生怕這些人一着不慎傷了皇上。
等御前侍衛木林趕過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蹭蹭蹭的亮了劍,卻被南風玄翌一聲低斥:“都退回去!”
“皇上……。”
南風玄翌淡淡的一個眼神掃過去,木林立即住了嘴,卻緊緊的站在南風玄翌旁邊,沉着臉,眼睛都不帶眨的。
明瀟颺冷冷的看着這一幕,嗤笑道:“怎麼還不滾蛋?再不走,本少爺就要用強的了!”
南風玄翌看着明瀟颺,眸光平靜,“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你沒有告訴我,她要生了?”
“爲什麼?呵呵,你居然還敢來問爲什麼?你不是說你走不開嗎?那麼她生不生孩子,跟你何干?現在來問我,是不是已經晚了?趕緊的滾,別讓本少爺再提醒你第三次……”明瀟颺厲眸掃過南風玄翌一陣青一陣白的臉,厭惡的別過了眼。
南風玄翌抿了抿脣,正欲開口,一名黑衣男子突然走到他身前,湊到他耳邊道:“啓稟皇上,已經打探清楚了,一個時辰前,這裡剛剛經過一場血戰,皇后娘娘剛剛生下的皇子,被這些人……擄走了!皇后娘娘從生產後一直在北苑,至今未出來,不知道……。”接下來的話還未說完,南風玄翌已經縱身一躍,朝北苑飛身而去。
明瀟颺一個不留神,氣的險些吐血,他指着傻愣着的手下,嘶吼一聲:“該死的,你們一個個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給我去追,他若是敢接近北苑,你們一個個都給老子提頭來見。”
原本冷眼旁觀的北堂瓚,也突然對春野下令:“去,絕不能讓他進入房間。”春野早就等不及,如今北堂瓚一聲令下,立刻招呼着手下,嘩啦啦朝北苑跑去。
北堂瓚抽回佟柔爲自己包紮的手臂,緩緩的站起身,走到明瀟颺身邊,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別難過,他們既然帶走了奶孃,就一定不會傷害孩子,今天太過混亂,我們必須要冷靜下來。至於魅兒,很明顯,龍笑天現在還不想傷害她。如果魅兒和孩子被他們帶去了彩虹島,母后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現在我們真正應該擔心的是……溪兒!”從生產之近已經過去了十個時辰,昨天下午生,如今都到了第二天的晚上,裡面卻沒有半絲聲音傳出,若不是時不時的有丫鬟進出,他真的擔心她們……
“對了,藍鳳凰不是要來,爲什麼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北堂瓚不悅的皺起了眉頭,這樣下去,凝兒怎麼能堅持下去?
明瀟颺也蹙起了眉頭,“已經派人去找了,說不定被什麼事絆住了腳步……。”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靜靜的瞧着下人打掃庭院,心卻揪在了一起。清樂瞥了眼北苑,十分不解爲什麼剛剛還怒目而視的明瀟颺和北堂瓚怎麼到了這緊要關頭,反而不管不顧了?難不成他們的手下真的能阻擋住南風玄翌?
寧玉宸看出了她的心思,輕輕在她額頭點了點:“你以爲他們真的想要阻擋住我表哥?如今溪兒正在裡面急救,都一天一夜了,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這個時候若是南風玄翌出現,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畢竟溪兒心中還是有表哥的存在。如若兩個人完全沒了感情,他們怎麼可能這般輕易的放他進去?”
清樂撇了撇嘴:“都說女人心眼兒多,我看你們男人也不遜色,這中間還有這麼多彎彎繞?”
寧玉宸輕笑一聲:“這隻能說明溪兒在北堂瓚、明瀟颺心中的分量重,重的可以讓他們忍受一切……說到這裡,我倒是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你一下!”
察覺到寧玉宸探尋的眼神,鳳清樂聳了聳肩,拒絕回答:“你別問我,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寧玉宸眯了眯眼,似笑非笑的看着鳳清樂。
“別這麼看着我,也別逼我,我不想說的話,你就是逼我也沒用,別忘了你而今的立場,如今你能站在這裡,已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了。”話落,淡淡的起了身,朝佟柔的方向走去。
寧玉宸眉梢輕挑,眸色微沉,原來,她道現在還不放心他!
南風玄翌看着攔在外面的刁蠻,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我只看她一眼,只要她好好的,我立馬就走。”
“好好的?距離生產已經過去了十個時辰,你覺得她能好好的嗎?如果她好好的,我和冰凝至於站在這裡嗎?南風玄翌,我如今恨透了我這個身份,。如若我不是你的表妹,該有多好?你已經傷害了她那麼多次,難道還不夠嗎?算我求你了,走,走行嗎?”此時的刁蠻,渾身上下散發着濃濃的疲倦色,就連聲音也有些底氣不足,直看得冰痕心頭猛跳:“你還好嗎?趕緊將它吃了。”至始至終守在產房門口的冰痕,看刁蠻一臉疲倦,隨時都有暈倒的可能,心都要揪在了一切……
刁蠻輕輕的靠在她的肩膀上,接過他手中的藥丸,聽話的放入了口中,朝他虛弱一笑:“我沒事,你別擔心,我還要進去幫忙,最累的是凝兒,你,替我看着他!”話落,恨恨的瞪了南風玄翌一眼,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南風玄翌滿臉苦澀的看着阻擋在他面前的這道門,想要開口說的話,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冰痕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做男人做到你這個地步,簡直是……丟人!”
南風玄翌輕輕的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問道:“你和刁蠻什麼時候……?”
“原來你也知道關心別人?爲什麼獨獨對她這般狠?你知不知道這個孩子生的多艱辛?你知不知道她到現在還生死未卜?你知不知道剛剛這裡經歷了怎樣的血戰?你又知不知道你剛剛出生的兒子被人擄了去?南風玄翌,本以爲你還是條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如今……真是令我噁心!你走吧,這裡沒有一個人歡迎你,明瀟溪的死活已經和你毫無干系,你站在這裡也沒用,沒有人會讓你再接近她的,她如今已經遍體鱗傷,再也經不起你的折騰了!”
“兒子?擄走?”南風玄翌木木的看向冰痕,原來她爲他生了個兒子,他有兒子了?他們終於有兒子了嗎?
“是什麼人擄走的?”南風玄翌的話,讓冰痕嗤笑一聲:“你不會去查嗎?既然是你的兒子,你也該操點心對不對?”
南風玄翌眸色一深,想要說什麼,卻瞥到佟柔一臉嚴肅的走了過來,南風玄翌張了張嘴,輕輕的喊了一聲:“娘……。”
佟柔冷哼一聲,看也不看他一眼,徑直越過,漠然無溫度的聲音從前方飄過來:“你和明瀟溪從此再無瓜葛,走吧,這裡不歡迎你……我不是你的娘,你別叫的這麼熱絡,從她離宮的那一刻,你們已經斷的乾乾淨淨,這個娘,我可承受不起。”
“娘,我可以解釋,我真的有苦衷,事情根本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佟柔冷笑一聲,猛地轉身打斷他的話:“夠了,什麼有苦衷?什麼解釋?你覺得如今還有那個必要嗎?溪兒如今在你眼裡,難道只是你的苦衷?你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要,還有什麼你做不出來的,滾,趕緊滾,別讓我再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