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你真決意立她爲後?”
“請馮昭儀不要僭越!!!”
馮昭儀!
她叫他宏的時候,他回她一個“馮昭儀”。
“有蘇妲己,不見得就有商紂王。朕從來不忍對骨肉親情下手。無論是誰進讒言都不行!”
他把自己比爲蘇妲己。
有這樣被趕出宮去的蘇妲己?
她狠狠地瞪着他,隨手擦了擦嘴脣的血跡。
她擡手的時候,他忽然看到她的掌心——上面那處紅色的,被燙傷的痕跡。那是因爲自己啊!
是當年那麼小的姑娘,冒着危險,每次都去廚房裡偷剛烙好的大餅——那麼滾燙的油餅,藏在手裡捧着,一路小跑,到密室送給他吃——
若不是這樣,那冰冷的幾天怎麼熬得過去?
是她救了他的性命啊。
舊時往日,歷歷在目。
她順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掌心上——笑起來。
多麼巨大的諷刺。
他的嗓子很乾很乾,嘴脣也是乾的:“妙蓮……你別想太多了……我一定會去接你的……”
“哈哈哈,你接我??你如果接我,就先殺掉那個生兒子的狐媚子……一定要殺掉她……”
絕望!
那是一種令人抓狂的絕望。
他剛剛軟下去的心,又硬起來,背轉了身子:“既是如此,恕朕難以答應你的要求!!!你就好自爲之。”
她笑起來。
深陷的眼眶更是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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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擡起手,狠狠地,用盡全身力氣,一掌打在馬車上。
頓時,鮮血如注,塗得馬車的把手上到處都是。
可是,她卻不知道疼痛似的,蒼白的手垂下去,掉在空中,就像已經斷了一般。
葉伽一呆。
皇帝遽然轉身,看到她滿身的血跡,也懵了。
流血的是那隻手掌——
正是她當年救他燙傷的手掌。
她自己把它廢了。
就連疼痛也不知道了。
那一刻,她把過去的馮妙蓮殺死了。
徹徹底底殺死了。
“拓跋宏,你我之間,從此恩斷義絕。終此一生,我絕不會再踏進這皇宮半步。”
————————今日到此。有童鞋們問,爲何這裡的人名有些微差別。其實,看過暴君的人都知道,暴君的前面很混亂,因爲最初是假設的唐朝背景,後來被換成了北魏,——所以暴君的前部分看起來是邏輯混亂的,以至於和暴君的後文李歡筒子到了現代的背景,就變成了相悖。在本文的更新裡,我幾乎相當於把那個背景糾正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