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外交官一時下不來臺了,急忙對身邊的隨從們說:“李大人果然是君子,沒有這樣的君子,怎麼會有這樣的國家呢”
於是,隨從們便恭恭敬敬地尊稱劉贊爲“典客”。
“典客”是秦朝制定負責外交工作的官職,周朝叫“掌客”,漢武帝改爲“大鴻臚”,當時北國定名“主客”。就像今日尊稱某國外交官爲“大使”一樣。
李衝卻對這個稱呼並不滿意,一笑,問劉贊:“諸位怎麼能用亡秦的官名稱呼上國呢”
劉贊故意在這裡打了個埋伏,不料,卻被李衝一下看出來了,這一下,他理屈詞窮,仰天打了個哈哈,還想找回些面子,便問道:“請教一下李中書,這個官名改過幾次呢”
李衝從容答道:“周朝稱作掌客,秦朝改稱典客,漢朝呼作鴻臚,當朝定名爲主客。諸位對周文王、漢武帝不大尊敬,對亡秦的態度倒是很殷勤啊。”
劉贊再一次弄了個灰頭土臉,擡頭向遠外望去,外交官腦子快,立刻轉移話題,指着北武當外隱約的山脈問道:“這座山離燕然有多遠呢”
誰能知道北武當到平城精確的距離呢那時又沒有精確的丈量,只估摸着是八百里或者一千里左右。李衝並不正面回答,反而巧妙道:“也就是石頭城離番禺那麼遠吧。”
石頭城是當時南朝都城健康外的一個城市,番禺是南朝的另一個地方,也就是現在的廣州。李衝這樣一說,劉贊哪裡知道具體的距離他們當然也是沒有丈量過的,簡直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再次只能幹打一個哈哈,兩國外交官的明槍暗箭到此,他方纔對李衝心悅誠服:“哈,難怪北國這些年,日益強大。”
李衝見他徹底轉了態度,當然也見好就收:“實不相瞞,這些年,聖主明君,變法圖強,北國纔會日益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