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的:“陛下,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他雙眼通紅,不由得舔了舔嘴脣。就如一個剛剛品嚐了很多美味魚兒的貓,豈肯如此善罷甘休?
芳菲豈會不發現他的異常?心裡的痛苦說不出來,但是,身子卻微微挺直,背脊也有點僵硬,口吻更是冷淡:“陛下,太晚了,請回吧!”
他的手放在案几上,手上的青筋一個勁地暴跳:“芳菲!你不要逼我!”
“我敢麼?陛下!”
他死死地盯着她,“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愛你!”
愛你!
她微微失神,轉過了頭:“陛下,你醉了!”
醉了?
他更是驚惶——就如發現了一個驚天的大陰謀!她在刻意抹殺。抹殺之前發生的一切,當做什麼都是虛空一場。
明明發生了,爲什麼能變成虛空?
他雙眼血紅,就如自己根本不認識過這個女人一般。
“我沒有喝一滴酒!今後也不會喝了。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可以負責!”
芳菲盯着他,一點也沒有躲避他的目光;再也沒有人,比她更瞭解弘文帝了。他外表溫和,骨子裡,是個比羅迦還要固執剛毅之人。正是這種剛毅,才能令這個,對內沒有母族可以倚仗;對外,親信也不是那麼多的皇帝,迅速平叛一切內亂,迅速崛起,開始樹立自己的威信了。
最初一夜迷亂之後的驚恐過去,她倒也不是那麼害怕了。也許是生長的經歷,也許是周遭鮮卑人的習俗,沒有什麼“守貞”的觀念,對於這種偶然事件,也不是看得很重。但是,並不等於錯了一次,就乾脆一直錯下去。
而要弘文帝打消這個念頭,跟他對立或者蠻幹,都是不行的。這個骨子裡性烈如火的男人,以硬碰硬,不是兩個人的解脫,相反,那一定是兩個人的毀滅。她自己不想毀滅,也不希望弘文帝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