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奇蹟啊。”
嚴司仔細分析那澤央的數據報告，再跟之前做對比，深感不可思議。
曾經，他也替那澤央診治過，但實在無能爲力。
可艾茉葉，這個巴掌大的小女孩，拿幾根針插一下，再用神神秘秘的草一薰，曾讓多少醫療團隊都無計可施的疑難雜症，居然在迅速好轉。
嚴司不由多打量艾茉葉，想起當初因蟲化事件聚集軍事衛星時，艾茉葉的突出表現。
元帥之所以看重，也是發覺她有非同尋常的本事嗎？
艾茉葉沒注意到嚴司的神情，正露出小驕傲的表情，眉飛色舞地應對紫刀的誇讚。
“哎呀小意思啦，鍼灸出馬，馬到功成，再配合我自養的艾草，那療效槓槓的！”
紫刀感激地說，“等澤央徹底康復，我再好好感謝你，屆時不管你有什麼需求，只要是我辦得到的，一定竭盡所能。”
費嘉南懶洋洋地說，“有元帥在，小學妹應該不缺什麼。咱們的情，留到關鍵時候再用。”
一提到元帥，艾茉葉就尷尬，訕訕地說，“其實也不用這麼隆重地道謝，我本來就是醫學生，應該的。”
已經很晚了，值班的老師要鎖門，幾人往外面去。
跨出房門後，艾茉葉突然想起嚴司。
嚴司還坐在儀器前觀察數據，大概是有太多想不通的地方，滿臉凝重。
“嚴老師，值班老師說這間醫務室要鎖，您不走嗎？”
嚴司淡淡回，“不走了，我打算叫上所有同僚一起，約個時間剖腹自盡。”
“……啊？那，那您自便吧。”艾茉葉覺得，這癖好也是夠出類拔萃的。
夜裡，艾茉葉洗完澡吹乾頭髮，舒舒服服地躺牀上。
明早第一節課原本是星獸學，考試結束後課程沒了，可以一覺睡到十點鐘，想想就幸福。
艾茉葉翻來覆去睡不着，突然抓起手機，撥通帝冽的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元帥冷冽沉穩的聲音傳來，伴隨空洞的風聲。
“這麼晚還不睡，熬夜會變成醜八怪。”
艾茉葉冷哼，“像我這種年紀輕輕的美少女，熬一個月也不會變醜。”
帝冽破天荒地沒打擊她，只囑咐，“觀看校內賽的時候注意安全，別離看臺太近。你身體笨重，遇到危險不一定能及時躲開。”
艾茉葉嗤之以鼻，“我不用躲，不管什麼危險，我一揮手就能搞定！”
帝冽蹙眉說，“今天遇到什麼好事了？”這語氣就跟喝醉了酒一樣，飄得很。
艾茉葉嘿嘿一笑，傻樂，“學長他們還沒跟你報備嗎？告訴你，那學長的傷，我有把握了！”
她以爲帝冽也會興高采烈，然而元帥只是隨口說，“辛苦了。”
“帝叔叔，你就沒點別的表示？”艾茉葉狐疑地說，“比方說，特別驚喜，覺得我能治好那學長，是一件偉大的壯舉？”
帝冽還是老神在在的語氣，波瀾不興，“你能做到，我欣慰於你的能力。你做不到，我希望你以此爲目標，更加精進。”
所以不管結果如何，都在意料之中，不需要太大反應。
艾茉葉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滿腔熱情冷卻下來。 “你對學姐他們也這麼嚴厲嗎？以前你對我，明明是鼓勵式教學！”
聽出小囚犯的不滿和抱怨，元帥終於淡淡一笑，聲音柔和不少。
“你能治好那澤央，是我預估的結果之一，所以你該高興，我對你是如此期待。”
“歪理！”艾茉葉再度冷哼。
“不過，”帝冽話鋒一轉，又說，“這的確是一件足以讓星際醫療界震動的大事，作爲元帥，我鄭重地請問，艾小同學想要什麼獎勵？”
艾茉葉盯着天花板，半天沒想好要點什麼獎勵。
直接要錢，這也太沒出息了。
要機甲，一年級醫學生壓根用不上，總不能拿來挖地，光能源石就是一大筆開銷。
要別的獎賞，一時間又沒點主意。
“欠在那，等我想好了，不管是什麼獎勵，你都不能找藉口不給。”
帝冽無奈地答應。
艾茉葉起先睡不着，纏着帝冽東拉西扯，帝冽正駕駛機甲在宇宙飛馳，航行途中無事可做，任由她佔據通訊線路。
凌晨一兩點，艾茉葉握着手機睡過去後，帝冽才結束通訊。
第二天下午有解剖的實操課，學生們在解剖室外等老師開門，嘰嘰喳喳地聊八卦。
林佳慧說，“你們昨天不是去看校內賽了嗎，聽說個個下黑手，傷亡嚴重，是不是真的？”
艾茉葉點點頭，“用屍首異處來形容也不爲過。”
林佳慧打了個哆嗦，摸摸脖子說，“幸好我不是軍事學院的，這得多疼？”
解剖課的女老師正好聽到這話，邊開門邊說，“所以，你們作爲醫學生，軍醫預備役，要儘可能掌握醫療知識。”
“是，老師。”被考試折磨的學生們有氣無力地迴應。
林佳慧說好不去看校內賽，要專注複習，但還是架不住好奇，下課後就拉艾茉葉去觀賽。
兩人剛到冰雪模擬館外，就看場地圍了裡三層外三層，人羣中爆發出陣陣驚呼。
林佳慧拉着一個女生問，“學姐，裡面發生什麼事了？”
女生說，“學生會長要求跟那澤央單挑，你們說離不離奇？”
艾茉葉當即跳起來，“誰跟誰單挑？”
林佳慧拉她一下，“你小心點！”能不能有點孕婦的自覺。
女生說，“誰不知道那澤央都廢了，一用異能，先把自己燒焦？會長也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居然跟一個廢人單挑，也不怕傳出去被笑話。”
艾茉葉又擔心又好奇，帶林佳慧一個勁地往人堆裡擠。林佳慧怕擠到她肚子，連忙在她腰腹前施加了個水系保護屏障。
兩人順利擠到最前方，場館裡，兩撥人馬正在對峙。
一撥是以莫陽學生會長爲代表，另一撥是曾受那澤央關照，願意維護他的人。
莫陽撫摸身旁機甲，冷笑着說，“你不是到處謠傳，紫琉曾經追過你嗎？那澤央，紫琉這麼冰清玉潔的女人，要是真看得上你，我把腦子摘下來給你當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