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靈力的支援,金色大手很快就一收而回,濃縮成一團耀眼的金色晶輝,那金色晶輝金光一閃,竟無視藍色絲巾團團圍成的絲繭,沒入絲巾中。
葉陽剛重獲自由,就見那逐漸收縮的藍色絲繭正緩慢地膨脹開來,絲巾包裹的圓圈越漲越大,好像書生施展某何種秘術,就要破繭而出。丫頭吃力地往上品法器裡輸入靈力,累得香汗淋漓,無奈修爲太低,絲巾還是不受控制地撐大開來。
見此情景,葉陽神念疾掃丹田內的雷度空間,想掏出那把中品法器大斧頭,可是那大斧頭被灰霧重重籠罩,還在轉化屬性,根本無法聯繫。葉陽只好祭出唯一的一把下品雷屬性靈劍,此刻他心裡後悔死了,早知就不賣掉築基後期修士那把長矛了,雖然矛尖融掉了一點威力有損,但也總比這把下品的靈劍強。真是法器到急用時方恨少。
突然,轟隆一聲巨響,那絲繭中間猛地爆發龐大的破壞力,把藍色絲巾炸成一塊塊碎布,如平地捲起一股寒冷的颶風,颶風吹過的衝擊力一下子將葉陽和丫頭掃飛開去。
祭煉的法器被摧毀,加上受到重擊,丫頭吐出一口鮮血就暈了過去。
葉陽艱難地掙扎着爬起,儘管體內氣血翻滾,全身骨頭疼痛,但此時不趁機殺死書生,後患無窮。雪上加霜的是,那把雷屬性下品靈劍也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薄薄的塵霧中,只見那書生披頭散髮,身上的衣服也有點破破爛爛,樣子顯得幾分狼狽。腰帶上掛着的玉佩已經碎裂開來,還剩下四分之一掛在繩子上,看來他是用損毀玉佩爲代價而脫困的。他手上緊捏着那張符寶,惡狠狠地盯着葉陽,彷彿恨不得將葉陽碎屍萬段的模樣。
眼看書生又要激發符寶,葉陽情急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儲物袋裡十多張不同的符籙全都拿出。因爲法力不夠,不可以同時一起激發所有的符籙,他左手捏着,右手抓起六七張就激發扔過去。
符籙在空中燃燒爆破開來,形成三十多個火球和十多根冰錐激射而出,其中一張符籙化成一股青煙擴散開來,還有一道傳音符在半空自燃而滅。現在小命要緊,葉陽哪管它是什麼符,能保命的就是寶符。
書生手裡的符寶閃出一道金光,化成一隻實質的金色巨掌擋在他身前,火球和冰錐撞擊在巨掌上,發出一連串沉悶的響聲,卻無法撼動金色巨掌半分。那金色巨掌忽然五指略收,化作一個巨型大爪疾抓而來,巨爪未到,那龐大的氣息就撲面而來,幾乎令人窒息。
葉陽一邊往後狂退,一邊分兩次激發手中的符籙,然而金色大手堅硬無比,不但當下所有的攻擊,而且前進的速度絲毫不減。就在葉陽無計可施的時候,金色大手突然停住,不斷顫抖起來。
趁着身上的壓力大減,葉陽趕忙閃到一邊。只見那書生站在十丈開外,他的腳步不穩,身軀微微搖晃,靈力不繼卻苦苦支撐的樣子。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葉陽立馬施展雷遁步衝過去,雙手迅速地凝集兩個雷球。那書生見葉陽走得越來越近,嚇得臉色慘白,額頭上暴出絲絲青筋,他只能連連後退,金色大手翻轉回收。
很快,兩人相距不到八尺,葉陽雙手先後一揮,兩個雷球帶着呼嘯聲急飛而去,同時他的身形右轉,想繞向書生身後,防止金色大手從後面偷襲。書生的身軀往左邊一倒,就要躲開雷球。
兩個雷球在離書生腰部上空飛過時,葉陽猛然引爆雷球,轟鳴一聲大響,書生頓時被炸得血肉橫飛,半具屍體倒在地上。失去法力的支援,金色大手瞬即化爲一道金光沒入咒符中。
竟如此輕易就滅殺了書生,葉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不過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葉陽打量一下四周,見馬車已不見蹤影,他害怕馬伕是回去報信,飛快地拿走三人所有的儲物袋,收取掉在一旁的絲帕和書生炸飛的一條手臂抓着的符寶。震飛的靈劍都不尋了,祭出三個火球毀屍滅跡後,抱起昏迷不醒的丫頭,施展雷遁步專挑小道趕路。到了煉氣後期,葉陽施展雷遁步的速度比以前快了近半。
一口氣走了四五百里,不知不覺天上已是滿天星斗,兩人來到一片佈滿亂石的荒草地上。丫頭還是沒有甦醒,葉陽將丫頭放在一塊比較平整光滑的石頭上躺下。
星光照耀下,只見丫頭嘴脣發紫,臉呈青色,一副身中巨毒的樣子。葉陽左思右想,也不知道丫頭是何時中了毒,中了什麼毒,眼看丫頭的氣息越來越弱,急得他團團轉。混沌玄氣不能離體,木靈精氣又不聽使喚。總不能眼睜睜看着她就這樣死去吧。
葉陽忽然靈機一動,是不是在她昏迷的時候,被毒蛇毒蟲咬了,如果把她身上的毒吸出來不就可以了嗎?想到就做,葉陽三下五除二就脫光了丫頭身上的衣服,除了胸前包裹着的數圈絲布,她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個傷口。葉陽正想要不要解開絲布時,猛然想起符籙中爆破開的青煙,和書生突然無力反抗的情景。
他連忙拿出那塊記載着煉製符籙的玉簡,貼在額頭上,搜尋着那道青煙符籙的資料。過了一會,葉陽終於找到一篇記錄着煉製青色煙霧咒符的文字。這道符叫‘青眩符’,吸入青煙後,半柱香的時間內會昏眩無力。但如果是受內傷的人吸入,毒氣會慢慢滲進五臟六腑,破壞裡面的生理機能,從而導致死亡。
青眩符的威力只是一般,只要祭出防禦靈罩和緊閉呼吸或及時逼出毒氣,對修士並沒有什麼傷害的作用。而解救的方法,很簡單,用未激發的青眩咒符調水直接服下就可以了。幸好丫頭的儲物袋裡還有一張青眩符。
這時丫頭已經無力張嘴,葉陽只好用嘴渡符水過去,爲了讓丫頭呼吸暢順一點,葉陽閉着眼把她的絲布解開。怕丫頭醒來害羞,葉陽幫她穿上了衣服。葉陽知道,剛纔情急之下,他與丫頭已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臨海城,孫家的一間擺設簡陋的地下室內,孫家家主跪在孫家老祖面前默默無語。孫家老祖來回踱了幾步,停下來道:“羽兒的事情,我看就此罷了。現在臨海城藏龍臥虎,不宜再多生枝節。”
“可是老四是孫家修爲僅次您我的修士,平日處理家中大小事物,很得人心。現在死得不明不白,屍骨無存,孩兒不甘啊。”孫家家主哭泣着說道。
“不甘又如何。哼,老四一生自命風流,爲了容貌不衰,竟瞞着老夫去練那些駐容美顏,法力低下的功法。平時更是沉溺美色,掏空了身子。哼,如果他當初肯聽老夫勸說,何至於有今日。事有輕重,現在最要緊的是權兒的入選流雲宗之事。其它的,先放一邊。”孫家老祖的話雖這樣說,但眼中還是不經意地流露出悲憤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