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一聽,大吃一驚。連忙帶着樑月柔走出洞外,一邊走,一邊急聲喊道:“諸位道友,請稍等。綠眼蟾蜍不知給哪位前輩滅殺了,洞裡面什麼都沒有!”
過了一會兒,兩人終於走出洞外。外面的草地上,呈環形站着五個服色各異嚴陣以待的人。最左邊的是個一身布衣平民打扮,煉氣後期頂峰修爲的中年樵夫,手中拿着把砍柴刀模樣的法器。中年樵夫的旁邊是個頭花白,手中拿着幾張咒符,煉氣後期修爲的老人。中間是個袒胸露懷的彪型大漢,他的修爲最高,大概是築基中期,他手裡拿着幾張陣旗。
彪型大漢的左邊是個鄉下農婦打扮,身材肥胖的女人,築基初期修爲,她手按儲物袋一臉戒備的樣子。最後一個是個十七八歲的青年,他一身綢緞服飾,頗顯貴氣,他的修爲最低,只有煉氣中期,手裡提着一把品質不錯的小劍。
彪型大漢的神識從葉陽兩人身上一掃而過,臉上戒意消了幾分,他洪聲說道:“你倆進去看到什麼了?從實招來,如有虛言,後果自負!”
“在下兄弟二人剛纔進去搜索一番,裡面什麼都沒有。剛走出半途,就聽到前輩駕臨的聲音。前輩不信,大可搜我兩人的儲物袋。”葉陽慌忙答道。
這時,農婦在彪型大漢耳邊傳音數句,接着彪型大漢嘴角一翹,冷笑一聲,說道:“以你倆的修爲,也敢進這四階妖獸的洞穴,膽子不小啊。”
“前輩過譽了。晚輩先人曾留下一個羅獸法盤,能搜尋四階以下的妖獸的位置。我倆通過法盤,見洞中沒有妖獸,纔敢進去碰碰運氣,否則給晚輩十個膽子,也不敢去招惹四階妖獸啊。想不到裡面是空洞一個,想必是哪位前輩之前到來過,把有用的物品都拿走了。”葉陽誠惶誠恐地說着,轉而對樑月柔道:“二弟,反正這羅獸法盤在我倆手中沒什麼用處,不如奉獻給前輩吧,如何?”
樑月柔一聽,嘟起小嘴,一臉的不願意,接着眼中淚珠閃動,一副就要哭的樣子。畢竟這是她父親留下的遺物,要她送給不認識的人,當然不情願了。
葉陽佯怒地瞪她一眼,喝道:“怎麼,不聽大哥的話了?!”
樑月柔一聽,氣憤地從懷中儲物袋裡掏出羅獸法盤,往地上一扔,“哇”的一聲,真的轉身抱頭痛哭起來。葉陽撿起法盤,恭恭敬敬地遞到彪型大漢面前,賠笑着說道:“晚輩的二弟年少無知,讓前輩見笑了。”
雖然心中五味雜陳,但葉陽臉上卻不敢表露分毫。以自己的雷魂之體,達到結丹期只是時間的問題,現在只要有一線生機,就絕對不能死!爲了求生,用一件法寶換兩條性命還是值得的。
彪型大漢微笑着接過,拋給只有煉氣後期的老者,客氣地說道:“田老見多識廣,麻煩幫忙看看這法盤有何妙用。”
那被稱爲田老的老者將法盤細細打量一番,然後往法盤上輸入一道靈氣,法盤的鏡面上突然冒出一團青光。老者看了片刻說道:“這應該是件沒有攻擊性輔助型的下品法寶,可以探索方圓三裡左右的妖獸的位置。只是啓動法寶的靈石的靈氣不太足了,要趕快替換才行。”
“此寶在胡某手中也沒多大用處,就贈與田老吧。”彪型大漢討好地說道。雖然比老者的修爲高出兩個境界,但他似乎對老者頗爲忌憚。自己沒有任何的損失,又賣田老一個人情,這種順水推舟的事,何樂而不爲呢。
“胡某也不能白拿你倆的家傳寶物,免得別人說我巧取豪奪。這樣吧,我們五人本已做好萬全的計劃,準備去端掉一個三目黃蜂的蜂巢,拿取蜂王漿。現在此事算你倆一份,事成之後胡某絕不會虧待二位的。”
彪型大漢的語氣絲毫不像邀請,大有如若不識擡舉,便動手殺人的樣子。葉陽自知不是他們的對手,只好喏喏答應,還要裝出感激的神情。
“父親,如果沒有綠眼蟾蜍的蟾皮煉成的甲衣,我們用什麼抵擋三目黃蜂的毒針啊?我們的護靈盾可防不住多久?”那頗顯貴氣的青年忽然疑惑地向彪型大漢問道。
“老子自有打算!不用你提醒!”彪型大漢大聲威嚴地喝斥道。
青年一驚,委屈地低下頭,不敢再吭聲。農婦瞪了彪型大漢一眼,溫柔地摸摸青年的頭,嘴脣輕微翕動,好像傳音給青年的樣子。可是她在說什麼,以葉陽現在的修爲,根本無法偷聽到。
他們並不進洞查探,彪型大漢和中年樵夫在前面帶路,葉陽和雙眼有點紅腫的樑月柔夾在中間,其餘三人殿後。在途中,也三三兩兩的碰到幾隊人,不過他們的修爲都不高。他們和彪型大漢遠遠相望一眼後,就行色匆匆地走開了,雙方秋毫無犯的樣子。
在傍晚的時候,路途中,葉陽發現有些參天巨樹粗壯的枝幹間竟盛開着數種顏色鮮豔的鮮花,花香怡人,數只蜜蜂在鮮花間飛舞不停。
再往裡面走,樹與樹之間的間隔越來越小,樹上鮮花越是繁多,腳下的路也越來越難行。行不多久,在前方十丈處,有三顆參天巨樹緊緊相貼,每顆大樹的樹身七八個大漢手拉手都環抱不住,粗大異常,樹上枝葉茂盛,依稀可見一個龐大無比的蜂巢,駐在三顆相連的大樹的枝葉之間。隱隱傳來無數蜜蜂在飛翔的‘嗡嗡’之音。
彪型大漢和中年樵夫停下腳步,吩咐葉陽二人道:“你們兩個等一下過去引出三目黃蜂的蜂王,我們在一旁設陣守候,等它出來,一舉滅殺。到時羣蜂無首,工蜂很快就會四散逃開,那時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拿到蜂王漿。當然,忘不了分你倆一份的。”
“黃蜂也能產蜜嗎?”即使聽樑月柔提過,葉陽還是有點不太肯定這個荒誕的事情。
“樹木都能生花,黃蜂就不能產蜜嗎?”彪型大漢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哦。可是,我聽說二階三目黃蜂的毒針能輕易地刺破煉氣後期修士的護體靈罩。我倆恐怕還沒見到蜂王,就給三目工蜂的毒針刺死了。這和送死有什麼分別?”事關自己的性命,葉陽硬着頭皮提出心中的疑問。
“你們不用怕,等一下田老會給你們兩張特製的金剛符。就算是四階的蜂王的攻擊都可以抵擋一陣子。三目黃蜂尾後的毒針三天內只能用一次,沒有毒針的黃蜂不足爲患。”彪型大漢自信地說道,“黃老弟,慶兒,快點開闢一片空地,趕緊佈陣。”
只聽叫田老的老者得意地笑道:“老夫這個黃土法陣,進可成重土困獸陣,退可布厚土防禦陣。可是花了老夫十數年的心血才煉製成功的。不是田某自誇,就算是築基後期修士全力一擊,也無法破除厚土防禦陣形成的防護罩。還有------”
“這金剛符能不能擋住三目黃蜂的自爆?”樑月柔打斷老者的自吹自擂,弱弱的問道。
“如果三目黃蜂自爆,金剛符就要破滅之時,你們再祭出這張符就沒事了。”老者拿出兩張金黃色的紙符和一張帶點香味的紅色咒符說道。“可是,萬一------”樑月柔還想說些什麼。
“你們到底去不去?!”彪型大漢滿臉殺氣,不耐煩的神情表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