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巨響。
隨着五點白光同時破碎,滾滾紅霧頓時向四面八方狂涌而出,然而只是推進三四丈的距離,卻忽然毫無徵兆的消散在虛空中。沒有紅霧的掩蓋,一座雄偉的石殿清晰地顯現在衆人眼前。
望着石殿上緊閉的大門,錦袍使者一躍而起,祭出一把尺長的白色大扇,運轉靈力一揮,三道半丈大的風刃憑空而現,帶着悅耳的呼嘯聲向着大門激射而去。
風刃還未接近,就見大門外泛起一道濛濛的白光,在空中微微一凝,形成一道仿若實質的光膜,三道看似凌厲的風刃斬在上面,僅僅使光膜強烈地閃爍幾下,光芒變得黯淡幾分,卻未能擊破這層外圍的護罩,更不要說傷及大門了。
“還等什麼?時間不多啊!”錦袍使者心急地大叫道。手腕一翻,再次祭出符寶,立即往裡面灌輸靈力。
葉陽神念一掃儲物袋,祭出焚天雷傘,往裡面輸入一道道靈力,同時散開神識,觀察其他人的攻擊手段。
青斑老者依然操控着豹型傀儡展開攻擊,噴出的灰色氣霧似乎可以變幻成任何形態,灰霧上散發出一股刺鼻的氣味,可能具有強烈的腐蝕性。
刀疤大漢手上的法器被一團黑煙包裹住,由於隔絕了神識,看不清具體模樣。他每揮動一次就有一道帶着絲絲寒氣的半月形黑氣一閃而出,速度之快,在半空中劃過一道模糊的殘影。
孫家主不知何時祭出一支巨大的陣旗,陣旗兩面繡着兩道形態截然不同的符文。當陣旗左邊的符文亮起時,飛出的是一根根大腿粗壯的冰錐;當陣旗右邊的符文閃動時,射出的卻是胳膊大小的火柱。
餘下三人不知有何打算,還是一副袖手旁觀的樣子。
五六道靈光先後狂轟在光膜上,就聽“嘣”的一聲如玻璃碎裂的脆響,只見光膜的表面現出一條條髮絲大小的裂紋,飛快地延伸開去。只是不到一個呼吸間,光膜就化作點點靈光消散開來。
此時錦袍使者已經將符寶全力激發開來,一把一尺多長的金光燦燦的匕首緩緩地升起,接着帶着一條長長金芒疾似流星的急射而出,還未接近大門,一股恐怖的氣息蔓延開來。
葉陽的神識只是輕輕地碰觸到這股氣息,腦識海就感到一陣麻痹,全身的靈力竟如凝固一般,難以運轉了。幸好這種感覺來得快,去的更快,不到一個瞬息就消失無蹤。
“砰”。
石殿的大門居然瞬間爆碎而開,飛濺出一塊塊大小不一的石塊。令人震驚的是,這些石塊在飛射的過程中又再次爆破開來,碎裂成一點點碎末,猶如無數沙塵在半空中飄蕩而下。
這件符寶的威力竟然如此驚人!葉陽心中暗暗吃驚,想混水摸魚的念頭不禁動搖起來。不過想到自從他莫名其妙的進入這個世界後,總是迫不得已的被逼做各種極爲兇險的事情。除了本身的性格有點懦弱之外,實力不足是最大的原因。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修真界,只有實力強大之輩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而想要增強實力,就要把握機遇。想要與衆人爭奪機遇,就要運用一點手段了。
錦袍使者也許對自身的實力極爲自負,不想讓別人捷足先登,他快速地拋出‘金木靈舟’站了上去,一馬當先的衝入大殿內。葉陽也不甘落後,施展雷遁步隨後跟上。但還是有兩道更快的身形走在葉陽的前面。
刀疤大漢的‘魅影身法’名副其實,奔走之間只看見一道仿似虛幻的身影飄忽不定地前進着,神識掃過只能看到一團模糊的黑影。而佘琵琶的‘靈蛇變’更是詭異,明明如毒蛇遊走般彎彎曲曲的多走了一些路程,卻有後來居上之勢,要趕上先行一步的錦袍使者。
一入大門,一個寬廣的外殿出現在眼前,葉陽展開神識飛快地一掃,只見這個外殿長只有二十丈,寬卻足足三十丈,中間站着三十多具各種各樣的獸型傀儡。
這些獸型傀儡有的從口中噴出一團團火球或者一股股帶毒地綠煙:有的眼眶中射出一條條細長的炙熱火絲,形成一道道濃密的交叉狀的火網:有的胸口中射出一支支寒光閃閃的靈箭,仿似體內的箭支無窮無盡似的。還有幾具體型巨大的三階獸型傀儡手握重型法器,當有人靠近時就揮出一擊。而退開一段距離後,它們就一動不動了。
地上躺着三具四分五裂的二階傀儡,顯然是最先衝入的錦袍使者所爲。但他亦是三人中最狼狽的一個,獸型傀儡的攻擊幾乎大部分都落在他的身上。如果不是‘金木靈舟’上放出一道晶光流轉的光罩,恐怕在如此密集的攻擊下,他早已屍骨無存了。
不過隨着靈力的急速消耗,靈舟上的光罩已經變得搖搖欲墜,錦袍使者顧不得催動符寶和法器,拼命地直接的往靈舟上一個符文內輸入靈力,保持靈罩不滅。不到四五個瞬息,他的額頭上已經滲出汗跡,顯然這番舉動耗損的靈力極多。現在他被困在中間,進退兩難,臉色難看之極。
擊向刀疤大漢的只有近十道威力不大的法術,讓他輕易地閃避過去,可是他遠遠揮出的黑氣只能在獸型傀儡的身上造成一層薄薄的冰霜,根本不痛不癢,一時間竟呈僵持不下的局面。對錦袍使者的處境絲毫沒有伸出援手的意思。
而佘琵琶最是狡猾,根本不出手,施展‘靈蛇變’在獸型傀儡面前晃來晃去,每當有攻擊轉向她站立的位置,她立即退走開去,快速地變換着方位。看她的目光一直不離那幾具巨型傀儡,可能是想尋找突破進內殿的缺口,留下這些傀儡纏住衆人。
葉陽雙腳剛剛跨過門檻,就有兩道火球迎面飛來。他身形一閃,立刻躲避開去。背後傳來青斑老者一陣哇哇大叫的聲音,原來他急於衝進來,差點收勢不及讓那兩道火球擊中,幸好及時祭出防禦法器才逃過一劫。
葉陽知道時間緊迫,不敢怠慢,遊走中雙手個凝聚出一團雷球一拋而出,在接近獸型傀儡的時候驀然引爆。
轟。
兩股強大的氣浪同時一卷開來,頓時有兩隻獸型傀儡身首異處,站得稍近一點的傀儡也被逼退一兩步。可即使如此,這兩具站在最前面的二階傀儡竟然還能保持攻擊的狀態,只是攻擊的方向變得混亂了。
“讓開!”隨着一聲婉轉動聽的聲音說出,獨孤琴音纖細的手指在琴絃上一掃,一道令空氣變得微微震動的音浪震盪開來,竟使飛射而至的火球爲之一頓。
葉陽只覺耳膜中一陣刺痛,連忙封閉耳脈,退開獨孤琴音的六丈之外。
孫家主走到一旁避開獨孤琴音,二話不說的狂舞着手中的陣旗,瞬時間漫天的火柱激射而出,四五個呼吸間,就有六具獸型傀儡失去行動能力。
“還有半柱香的時間!”孫家主冷冷地提醒道。
“陰,煞,斬!”刀疤大漢一字一句的大聲念道,身上的氣息驟然爆發開來,雖然仍是築基初期的修爲,但是他渾身卻散發出一股極爲陰寒的氣息,身外的黑氣也變得凝厚幾分。
葉陽曾經擊殺一名鬼陰宗的弟子,可是對方實力只是一般。不知是功法的緣故,還是修鬼道的修士到了築基期後實力變得比同階修士高出許多。
刀疤大漢剛吐完最後一個字,只見一道長長的黑色霧氣如同一條章魚的觸手般,向着餘下的獸型傀儡一掃過去。
驚人的一幕出現了。凡是黑色霧氣掃過的部位,所有獸型傀儡的身上立即結出一塊塊黑色的卻閃耀點點晶光的冰霜,並且這些冰霜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快地蔓延遍整個獸型傀儡的全身。
直到外殿裡最後一直獸型傀儡被冰霜封住,刀疤大漢手中的黑色霧氣才一收而後,而且轉眼間便縮小到巴掌大小,似乎不能再用了。
外殿一時間鴉雀無聲,錦袍使者與孫家主不約而同的對望一樣,對這名不起眼的築基初期修士皆露出忌憚的神色。
“嚴師兄的‘陰煞斬’只能封住這些獸型傀儡片刻左右的時間,並不是徹底毀壞的。諸位還是快點打破這內殿的陣法。”
韓彥樹話音剛落,就見獨孤琴音雙手飛快地撥動琴絃,一陣陣混亂又悅耳的琴音如同波浪一浪高過一浪的向前面的獸型傀儡震盪而去。隨着一聲聲‘咔咔’聲的脆響,一具具獸型傀儡身上的手腳竟一塊塊的脫落下來。
這些獸型傀儡的結構竟大部分是由一根根靈木組成,獨孤琴音的音波掃過,如同庖丁解牛般將獸型傀儡的肢體一件件分離開來,直到露出裡面一塊通體閃着紅光的橢圓形石塊。
葉陽不禁望向青斑老者,只見後者兩眼放光地盯着地上的零件,正用傳音之術不停地對獨孤琴音說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