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好小子,果然坐懷不亂,有大俠風範。”蝶語夫人將那柄用來偷襲祝雲滄的青鋒劍扔在一旁,一手放在胸口,那一對高聳玉峰正不斷起伏,流瀉寬裙亦難掩窈窕身姿,正是那成熟的魅力,她一聲嬌笑,道,“你的確厲害,但我可告訴你,小子,接下來,姐姐可要用你的功夫和你打了!看招!”
蝶語夫人雙腳一踏,令祝雲滄驚訝的是,她使出的卻是一式先天真劍中的靈聚霄頂。
祝雲滄十字縱劍上下分開,那靈聚霄頂的運氣之法,令蝶語夫人的撲蝶劍顯得更加有力。祝雲滄只得以天恆雙劍之力將其死死卡在十字劍身中間,咬牙雲氣,才勉強擋下這令他始料未及的一擊。
雖是擋下了那劍鋒,劍氣卻還是將祝雲滄胸口衣服劃出一道破口,強壯的胸膛探路而出。
蝶語夫人忽然停下劍,笑道:“呵呵呵,小子,不但人長得俊俏,這胸膛也是強壯非常。”
祝雲滄眉目一鎖,道:“蝶語夫人,切莫拿我開玩笑,看起來,你並非來與我比劍,到底有什麼想要說的,不妨就此說明。”
蝶語夫人收了那撲蝶劍,道:“呵呵,你錯啦,姐姐我就是來找你比劍的。”
祝雲滄搖了搖頭,道:“你我如今既爲盟友,那又何必要遮遮掩掩,躲躲閃閃呢?”
蝶語夫人立在原地,思量片刻,道:“哎,是不是姐姐我太老了,你們這些年輕人,都喜歡那麼直截了當麼?”
祝雲滄不語,雙目死死盯住蝶語夫人。
蝶語夫人道:“哎喲,不要這麼看人家。”
祝雲滄已然死死盯住她,沒有絲毫的怯弱。
終於,蝶語夫人鬆口道:“好了,那我便明說吧,此番尋找瀛洲,我們不一定能達到目的,可是這樣的?”
祝雲滄道:“的確如此。”
蝶語夫人道:“那,我們這趟如果不能達到目的,豈非是白忙一場,到頭來什麼也沒有?”
祝雲滄不語,靜候對方繼續言說。
蝶語夫人道:“好了好了,你也別這般看着人家了,其實我就是希望,你,還有……”她轉過臉,面向孤天溟,道,“還有你的這位白頭髮朋友,能幫我一個忙。”
“幫你一個忙?”祝雲滄道。
蝶語夫人道:“嗯。”
“什麼忙?”祝雲滄疑惑道。
蝶語夫人道:“要幫這個忙,恐怕有些風險,而且慕容掌門卻也不一定會同意,你須先答應我……然後我們偷偷離開……”
“偷偷離開?”祝雲滄道,“這怎麼行?此穿正在航行之中,若是偷偷離去,我們如何還能回來?”
蝶語夫人道:“哎!自然不是要你現在便隨我去,只是我方纔問過那掌舵之人,他對我言說,到了晚上,這船便會經過惡流灣,那海灣是由衆多島嶼包繞而成,其中不但水路曲折,而且暗礁密佈,夜晚是絕對不可能進入的。”
“你的意思是。”祝雲滄道,“這船隻必會在某個海島處暫時靠岸,可是這樣?”
蝶語夫人急忙點了點頭,道:“正是正是,我便是希望爾等能在這船靠岸之時,與我一道,去取一樣東西。”
“取一樣東西,你想要取何物?”祝雲滄道。
“說起來,其實並非一樣東西,而是兩樣東西,這兩樣東西,對我修煉鏡影神功有很大的好處。方纔你也看見了,我在戰鬥中以鏡影神功模仿你的先天真劍,模仿的雖有其形,而不得其實。”蝶語夫人苦惱道,“其實,我十年前,十六歲之時,便已然休息至鏡影神功第五重,然而要突破這一境界,卻必須得到傳說中的兩樣神獸之物——鯤鱗、鵬羽,只要有此而物,這鏡影神功模仿出來的招式纔能有形有實,而不至於徒有其表。”
“鯤鵬豈非乃是神獸,我們如何取得?”祝雲滄疑惑道。
“並非是神,只是近神之妖罷了。”蝶語夫人道,“其實我早已派人探知了鯤鵬的下落,有一隻巨鯤,就棲息在這惡流灣中的廢棄龍宮之中。”
“龍宮?這海底竟有龍宮?”祝雲滄疑惑道。
“不錯,這海底原本就有一座龍宮,乃是東海龍宮的一個分支,龍宮中的小龍王乃是自立的王號,後來天界敦促東海龍宮派下蝦兵蟹將,將這龍王全族都給滅了,最後這龍宮便成了一片海底廢墟。”蝶語夫人道,“我這幾年讓門派諸人打聽鯤鵬之下落,也就是在近段時日,他們才爲我帶回消息,言說東海此處,有人得見巨鯤化鵬,大鵬入海等的景象,而且最終得知這鯤鵬就潛伏在惡流灣一帶。我思量,惡流灣之中,唯有這龍宮乃是靈力匯聚的所在,因此鯤鵬也便只有可能是在這裡了。”
“你的意思,讓我們二人隨你一道潛入這海中尋找鯤鵬,並且將之殺滅,取得鯤鱗鵬羽?”孤天溟走上前來,道,“恕我直言,我們爲何要與你一道而去,這件事對我們非但沒有任何好處,而且特別危險,我們並非生死過命之交,爲何要幫你?”
“我當然知道,沒有好處之事,即使傻子也決不會去做。”蝶語夫人道,“所以,若是你們答應與我一道,作爲回報,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個秘密。”
“秘密?”祝雲滄疑惑道。
蝶語夫人笑了笑,道:“正是,一個你們都會有興趣的秘密,這個秘密甚至可以改變你們曾經的所有看法,對你們的立場,你們的門派,所有的一切。”
“你到底在說什麼?”孤天溟冷笑道,“我們豈能因爲你一面之詞,便相信於你?我聞當日在岐山之下,你與祝雲滄甚至還是敵人,爲了毀殤碎片想要置他於死地,我怎麼會知道,這一回你不是在矇騙我們?”
蝶語夫人嘆了口氣,道:“好,我再說明白一點,其實我完全知道,那七塊毀殤碎片,最後的七塊,根本就不在血煞門中,或者說,真正的七塊毀殤碎片,根本不再此吃!我們來此地,本生便是要白跑一趟的。”
“什麼?!”這時,祝雲滄與孤天溟皆是一驚。
“好了,我說得夠多了,”蝶語夫人道,“你們好好考慮吧,若是考慮好了,再找我不遲,不過,若是過了今晚,可就沒機會了。”
她剛要走,那孤天溟卻飛身上去,橫劍擋在她的身前,道:“蝶語夫人,恕我冒犯,你既然知道這等內幕,爲何卻不講此事告知慕容掌門?”
“我自有我的道理。”蝶語夫人道,“你們若是果真想知道真相,便好好考慮如何幫我取得那鯤鱗鵬羽,若是不肯應允,此際縱然殺了我,我也不會吐露半個字,當然,你們也不一定就能殺得了我。”
說罷,那蝶語夫人只是飛身而上,便落出了數丈之遠,向那船艙內走去。
祝雲滄與孤天溟一時感到有些進退兩難。
“你覺得,她的話,可信幾分?”孤天溟問祝雲滄道。
祝雲滄道:“她雖與我有些仇怨,但此刻我們畢竟是同盟,他將你我害死並沒有任何好處。”
“難道她不可以搶奪你體內的毀殤之力?”孤天溟道。
祝雲滄道:“那便不會要你去,寂滅劍如今在饕餮身上,無鋒劍又並非一般功法之人所能使用,她還想要你去,這豈非是自找麻煩,又毫無裨益麼?”祝雲滄道。
孤天溟道:“她難道不會是想利用你我二人,招出鯤鱗鵬羽以後便……”
“那她該多找些人才是,甚至讓衆人一道去,合力殺了鯤鵬,將鯤鱗與鵬羽均分……總之,你說的這一切,似乎又道理,但似乎卻又並不合理。”祝雲滄道,“我還是不太能看懂她這般作爲,到底是爲了什麼。”
孤天溟蹙眉道:“我也不懂……那我們,是否要答應她?”
祝雲滄道:“我在想,若她真的知道某些辛秘之事,知道那七塊毀殤碎片的下落,那我們豈非能少了許多征伐?畢竟,一招約定,此事若成,最遲明日我們便可知道那毀殤碎片的真實下落,如此一來,豈非能夠阻止慕容掌門再行尋找瀛洲島?”
孤天溟道:“的確,若是如此,當然很好,不過……”
“你還是擔心被騙麼?”祝雲滄道,“我想,單打獨鬥,她在我這裡已經佔不了上風,若是你我合力,她真的還能贏麼?”
孤天溟點了點頭,道:“好,那邊如此,我們便先答應了她,今晚入那龍宮一探,看看她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祝雲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