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對於她來說都不重要,這輩子,她是不可能進宮的,雖說賀家的後宅,估計也是硝煙瀰漫的,但是卻也不能和宮中的女子相比的。
對於未晴珠和長樂來說,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該給她們祝福還是該可憐她們了,故此,長平說完那句話後,也就低着頭不再多說什麼了。
直到片刻後,長樂纔有些遲疑的問道:“平兒……我聽說表哥近些時候和一風塵女子走的很近?”長樂許是怕長平不自在,這話問的就有些尷尬了。
長平很是茫然的搖搖頭,道:“我不曉得,姐姐也知道我整日裡呆在後宅也不太喜歡出去的。”所以沒有人會在她耳邊嚼舌根子,這是她話中未完成的意思。
“是麼……”長樂抿了抿脣,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倒是未晴珠很是鄙視的撇了撇嘴,道:“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可以這般糊塗?!”
“啊?”長平瞪大眼睛,眨了眨疑惑的看着她。
“他是你相公!”未晴珠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挑高了眉間,“這種事情,自然是要弄清楚明白的,就算是他要娶姨娘,卻也不能是個風塵女子!”
長平聽他這麼一說,倒是樂了,這小丫頭的思想倒也稀奇,她是從骨子裡看不起那樣的人的,她的身份地位,註定了她對於風塵中的女子的蔑視與反感。
“好了,晴珠,這事卻也未必是真的。”長樂搖了搖頭,按捺住未晴珠的激動。
“哼。”未晴珠冷哼一聲,很是不以爲然。
長平看到長樂的模樣,心中倒是有些計較,輕聲說道:“樂姐姐……”
“什麼?”長樂笑着轉過頭來,看着長平說道:“有什麼話就說吧。”
長平遲疑了片刻,這才低聲說道:“姐姐……姐姐是不是還喜歡錶哥?”
長樂愣了一下,就連未晴珠都有些驚詫,長平忙擺擺手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她看起來像是受驚的兔子一般,正在焦急的解釋着,看到她們兩人都看着自己,才泄氣般的說道:“我就是想問問,姐姐會不會生我的氣。”
“你怎麼會這麼想?”長樂挑了挑眉,道:“我怎麼會生平兒的氣呢?”
“真的?”長平歪着腦袋眨了眨眼睛。
“自然。”長樂摸了摸長平的髮絲,點了點頭,倒是未晴珠的神態有些耐人尋味了一些。
長平聽她這麼一說,也就笑了笑,卻是有些好笑,也不知道這賀子文究竟有什麼好的,竟是惹的一個個女孩爲他傾心不已,呵,這長的好看點的才子,還真是有市場,可是說起來,爲什麼自己對他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呢?長平總覺得賀子文這人很是招桃花,並且自己還沒有這個覺悟,看着對誰都有情誼的樣子。
多情總被無情擾啊。
長平暗中樂了一下,自己算起來卻是最是無情的一個了,卻沒有想到即將要嫁給一個多情公子了。
“唉,我們姊妹幾個,居然是平兒最先出嫁的一個呢。”長樂笑着搖了搖頭,很是感慨的樣子。
“姐姐就知道取笑我。”長平嬌嗔的瞪了她一眼,又道:“我的親事總是由不着我的。”她還有什麼好感慨的。
“長平不喜歡那賀子文?”未晴珠有些詫異的問道。
長平搖了搖頭,道:“喜歡啊。”
“可我看着你就像是不喜歡的樣子。”未晴珠撇撇嘴。
“那需要我什麼樣子的?”
“若要是我喜歡一個人,我絕不允許他揹着我去尋別人!”未晴珠這話說的狠絕,卻也看的出來她是真心這麼想的,“就連心中想一想也是不能的!”
長平很是驚訝,或許可以說是震撼的,她一向知道這個小丫頭心中有自己的計較的,卻是沒有想到,是這樣的想法。
寧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這樣的感情,在長平看來卻只是個奢望的,她的親事,在她看來是各方面妥協下的最好的一個,她總是喜歡去尋找一個最佳解,而這個感情的最佳解是將她的感情不計算在內的。
“可……可是……這是不可能的。”長平很是冷靜的看着未晴珠,她知道自己沒有什麼立場去指責她什麼,但是在這樣一個社會中,想要那份獨一無二的感情,這根本就是難如登天的事情。
“如何不可能?!”未晴珠的神色中居然有些瘋狂,讓長平有些膽顫心驚。
“晴珠……莫要忘了你是要進宮的。”長樂的眼中也有些許的不贊同。
一直以來,長平總覺得,自從成爲雲長平以來,她過的最是肆意不過了的,卻是沒有想到,未晴珠,這個土生土長的古人,居然過的比她還要肆意妄爲的!
她真不明白,未晴珠這樣一個性子的人,怎麼會同長樂這般的要好,自己讚賞未晴珠的性格,爲什麼她卻是同自己的關係這般的惡劣?
如今想來,這也不是什麼難理解的事情吧。
長樂,看起來,溫婉柔弱,但是她總是能清楚的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她總是冷靜而清醒的。
這樣的人,跟她在一起就會不由自主的放鬆,有種安靜的氣氛,很是吸引人,正因爲這樣,未晴珠纔會和長樂的關係貼近些的吧。
“對了,我聽說長平手中還管着好幾處雲家的產業?”未晴珠皺了皺眉,淡淡的問道。
長平笑嘆了一聲,道:“不過是隨便玩玩罷了,母親只是讓我學着理理莊子吧。”
“是麼?”未晴珠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莫不是框我的吧?”
“哪敢呀。”長平不願意在這方面多說什麼,笑着搖搖頭,“我雖得爹爹的寵愛,卻也畢竟是個女兒,又怎會插手雲家商號的事情呢?”
這話說的倒也在理,未晴珠雖是有些疑惑,卻也沒反駁什麼。
長平眼中的神色一縮,故作不在意的問道:“晴珠是想要做什麼麼?”
“我?”未晴珠挑了挑眉,笑道:“爹爹給了我幾個鋪子,說是給我的產業,可是我卻是不懂的這鑽營之術的。”
長平恨的牙根癢癢,這話說的,什麼叫做鑽營之術?這話說的,卻也能看出未晴珠終究還是覺得行商賈之事低人一等的,“若是晴珠需要的話,雲家鋪子中倒是有幾個很是不錯的掌櫃的,卻也是能去瞧上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