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踏亂石青草,淺澤浮萍;影掠蒼嶺勁鬆,谷崖斜徑。笙暢一路狂奔,心焦似火。
循着黑衣殺手路經的馬蹄印抄道追尋,行了數裡,前面還是看不到人影。
追到一片數林中,蹤跡全無。
笙暢無奈地停下腳步,放眼一望,四下寂靜無聲,日浴林梢,地上樹影隨風晃動。
此刻已近午時,笙暢忽覺得有點飢渴,行到林中小泉旁,捧了幾口水喝。
“簌……簌……”
“噠……噠……噠”
寂靜的林中,數只小鳥忽然驚飛林梢,隨之林外傳來陣陣越來越響的馬蹄聲。
笙暢轉頭一看,看到一位身着破爛的老者趕着一輛空馬車顛簸而來。
笙暢立即起身向後翻飛而去,擋在了馬車前。
“咴”
老者見林中飛下一人,當在前面,微微一驚,忙收繮勒馬,喚馬停了下來。
“敢問少俠,爲何擋住老夫去路?”那老者仔細打量了一下笙暢,小心翼翼地問道。
“老伯不必驚慌,我是想打聽一下,您路經有沒有看到兩個黑衣人帶着一位姑娘策馬而去,那姑娘名叫小魚,是在下的朋友。”笙暢望着老者,滿懷期待的問道。
看到笙暢着急的樣子,那老者略一猶豫,支支吾吾地說道:“少俠不必着急,我像是看到有兩人拉着一個女子向青陽村行去,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小魚姑娘。”
“老伯,你可知青陽村怎麼走,不管是不是小魚姑娘,我都的去看看。”
“少俠莫急,青陽村離此不遠,我正好要去前面涇水鎮購點疏菜米酒,去青陽村給呂莊主送去,可以順道帶少俠過去”,老者微笑着說道。
“如此有勞老伯”,說着笙暢跳上木車,那老者馬鞭一揮,二人便顛簸着朝前行去。
“我姓藏,你叫我藏伯就好,我也是平日裡爲呂莊主購運些米糧爲生計,你說的姑娘可能被帶到呂莊主府上了,敢問少俠貴姓?”那老者邊行邊問道。
“我叫雲飛,關外而來……”
笙暢和老者一路談笑,終於出了林子,官道敞通,一座繁華小鎮呈現前方,鎮外石碑上書着“涇水鎮”三個字。
“到了,雲少俠可到這家客棧稍作休息,我去前面米店購些東西,一個時辰後在這裡見”,進了鎮子,藏姓老者在一家客棧門前停了下來,轉身說道。
“好吧,藏伯再會”,笙暢跳下馬車,看馬車又搖晃着向前行去,揮手說道。
看到街上人來人去,行了一路,笙暢確實有點餓了,便走進了客棧。
客棧裡賓客滿座,杯酒喧雜。在座的有過路的商販,農夫,富豪人家的莊丁,僕人,還有帶劍的江湖客。
“小二,來盤牛肉,一壺水酒”,笙暢走到一桌空席坐下,喚來夥計說道。
“是客官。”
不一會兒,酒菜上桌,笙暢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聽聞我家莊主又填一新妾,今日大婚,我們得趕回去賀喜,可如今兵荒馬亂的,那裡才能弄點賀禮”,不遠座席上一位麻花臉的莊丁,一邊喝酒,一邊給身旁四位說道。
“大哥,要不咱們去哪裡看看……”旁邊一位小個頭踮起腳尖湊到麻花臉耳邊說道。
“不……不,那地方很邪門,咱們又不是沒去過”,麻花臉一聽,臉色煞白,忙搖了搖頭說道。
“麻花哥,去麼,有什麼可怕的”,其餘三人附和道。
麻花臉看看周圍四位兄弟,忽而把酒杯在桌上重重一撂,好像忽然想通了一般,“好吧,咱們再去一次”,說罷,五人結賬離開。
旁邊一桌吃飯的四名商販聽完後,相視一望,也離開了。
隨後,獨自喝悶酒的兩名江湖客也走出了客棧。
最後三位農夫也離去。
剛纔還熱鬧的客棧,一下子人走的精光,笙暢慢慢吃完酒菜,苦笑一聲。剛纔家丁們說的話他全聽到耳裡,看時辰尚早,笙暢有點好奇,結完賬便暗中跟了那些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