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寒月冷光如練,在月華下如同銀龍擺尾,瞬間擋去黑衣人和馬伕左右攻來的一刀一刺,然後抽身向後飄退。
只是剛纔笙暢急揮寒月,一招格開二人攻勢,用盡了大部分力道。這會兒飛身退走,連腳步都感覺有些沉重。
儘管輕功精妙,但飛退速度還是慢了一點。當他剛飛到後面竹林,二人已如影隨形飛身追來。
笙暢勉力在竹林間遊走,“嗤……嗤”,他剛用腳點踩過的竹竿,隨後一秒卻被緊隨而來的那名馬伕數刀攔腰砍斷,數十棵細竹在夜風中‘嘩啦’作響,在笙暢頭頂周圍斜斜應聲而落,不一會兒,方圓百米,形成一塊空地。
笙暢也被斜錯而落的竹竿所阻,此刻他已沒有多餘的力氣揮動寒月,就連,身形慢了許多。
“看你往哪裡逃?”空中一道聲音響起,那名黑衣人大喊着翩然從笙暢頭頂翻飛而過,落到笙暢面前,緊接着,雙腳在砍斷的竹竿上一蹬,藉着竹竿的彈力,手持匕首向笙暢胸前疾刺而來。與此同時,後面寒氣逼人,那位馬伕照樣腳點竹竿,連人帶刀向後直飛而來,刀劍直點笙暢後心。
二人的默鍥配合可謂天衣無縫,笙暢就算還有力氣提刀反擊,可此刻連躲避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更不用說這會兒一點力氣也沒有,只有拄刀而立。
眼看着笙暢胸前身後瞬間就要被刀刃刺穿,“嗤,嗤”,兩道破空之音穿林而來。
“啊……啊……”
兩聲慘叫,二人的兵刃剛要捱上笙暢的衣衫,二人卻如斷線的風箏般從空中直直跌落,雙雙落到先前被削斷的竹竿上,貫體而往。
笙暢看了二人喉嚨處,多了兩支熟悉的竹箭。
“雲大哥,你沒時吧”,一陣風聲,一條妙曼的身影從竹林上空翩翩而落,在皎皎的月華下,如同雲中仙子下凡一般。
“我沒事”,笙暢癡望着說道。
“還說沒事,血都被衣服染紅了”,子影落地後,收起手中的弓箭,然後慌忙奔上前去扶住笙暢,心疼地說道。
“子影姑娘,謝謝你數次救我”,笙暢望着子影,感激道。
“流了這麼多血,雲大哥,你先別說話,小心傷口崩裂。”子影從身上扯下一條布帶,一邊幫笙暢包紮傷口,一邊溫柔地說道。
笙暢聞聲,看了一眼子影,然後慢慢閉目調息一番。
“不好,我還要趕去救人,那位老伯被叫胡掌櫃的人抓上馬車了。”過了片刻,笙暢猛地睜開眼睛,忽然記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說着便向竹林外面奔去。
“雲大哥,可是你肩頭有傷,不宜趕路,老伯是在哪裡被抓的,要不你在這裡休息片刻,我追到前面看看。”見雲大哥忽然急匆匆地朝竹林外走去,子影急忙追上前來攙扶着說道。
“剛纔運功調息了一會兒,這點小傷無礙,子影姑娘,你就別擔心了。那位老伯就是在這裡被抓上馬車的,馬車應該從那個方向離去了。”笙暢二人奔出竹林,來到剛纔馬車停放的路邊,笙暢指着東邊說道。
“嗯。”子影輕應道。然後看了看路上的車軲印跡,忽然她看到路旁亂草叢中,一塊黃色的東西。
“咦,雲大哥,你看,那是什麼?”她驚奇道。
笙暢低頭一看,慢慢走上前去,蹲下一看,原來是一塊黃色的油布包裹着的方塊。
他撿了起來,然後慢慢把油布打開,一本枯黃的書本映入眼簾,藉着月光,上面寫着“妙手醫經”四個大字,那油布上還插着數十枚長長的銀針,銀針頂端雕着蠍子模樣。笙暢認的出,這些銀針正是先前在竹屋,老者用鍼灸之法爲自己逼出體內寒毒,所用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