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僧寬袖鼓風如鷹擊長空般盤旋,雙腳行風,探爪間就是數掌揮向笙暢、子影二人。
掌風如雷,滾滾而來,笙暢見狀,和子影相視一望,二人配合緘默,寒月和彎刀如同兩道月暈在風浪中滑過,斬向掌風,“砰……砰”,刀氣與掌風對撞的餘波在古道上震盪,二人數刀過後,一觸即飛。
“噔……噔……”
馬蹄聲響起,後面數位遼兵終於策馬追來。
子影見狀,在空中取弓搭箭,“簌……簌”數聲,幾支竹箭已破空呼嘯而去。
“啊……”,待子影翩然落地時,迎面而來的遼兵中,乘馬行到最前面的數名遼兵已慘叫着中箭落馬。跟在後面的遼兵見狀,駭然駐足,一時之間,被這些又快又準的竹箭驚的勒馬裹足不前。
與此同時,笙暢斜踩在城牆上和行僧邊打邊退。由於西夏皇城受李元昊一掌,五臟受損後,雖然近期慢慢康復,除了輕功比往日更勝一籌外,武功只恢復到昔日一半,這些日子以來,要不是每次危險關頭有子影相救,別說護送小魚回慶州,自己此刻怕是傷痕累累。
所以此時子影用竹箭阻擋城門口追來的遼兵,笙暢像一隻青燕,盤旋飛掠在城牆上,手提寒月,以靈動高超的輕功與行僧周旋。
行僧身法詭異,衣襟鼓風,去一隻皮球般滾到城牆上,幾個反彈,空中閃現無數虛影,下一秒,人已追上笙暢。探掌一抓,一招“大浪淘沙”,手指成鉤,鄹然暴長數寸,閃電般抓向笙暢後肩。笙暢感覺肩頭風聲乍起,自知不妙,本能的沉肩側身,一招“楊柳擺身”,一腿前蹬,身子隨之後挺,順手反劈一刀,只覺雙肩一陣火辣辣地刺疼,終究是慢了一秒,被對方抓破肩頭。
行僧看到刀光斜劈而來,抓在笙暢雙肩的手指猛地縮回,接着身子微微一偏,躲過刀光。與此同時,腳點城牆,接勢向前斜翻而過,“砰……砰”,雙腳已結實地踢在了笙暢前胸。
“嗯”,笙暢收到回救不急,輕哏一聲已被行僧踩落而下,寒月刀尖刷着城牆上斑駁沙石,隨塵沙一起飄落。
“雲大哥,沒事吧,咱們快走”,笙暢正如落葉般從城牆上飄落之際,卻被驚退遼兵飛身而來的衣影接住,她溫聲說着,腳在城牆上一點,抱着笙暢如同驚鴻般飛上城樓,瞬間不見。
“快追,”剛纔被竹箭一時怔住的遼兵們,見子影帶着笙暢從城樓飛越而去,其中一人大喊一聲,衆人才回過神來,紛紛掉轉馬頭朝城內追尋而去。
忽然看到子影帶笙暢飛上城樓而去,行僧臉色一冷,輕點城牆循影追去。可他飛向城樓樓頂之後,看到城中街巷人頭攢動,哪裡還有子影二人的蹤跡。他凝望着街上人流片刻,忿然長嘆一聲,沒想到那名黑衣女孩的輕功這般了得。半晌,他鬱悶地踏空而起,朝城內耶律將軍府邸飛去。
燕城耶律將軍府
“說說,你們怎麼這麼狼狽”,府院大廳上,耶律奇負手而立,慢慢在殿內輕踱着,朝門前跪拜的那幾名身着乞丐服飾的遼兵問道。
“回將軍,是幾名宋兵掠了馬車,換了我們的官服,朝北門而去,大師已經去追了”。其中一名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們幾人從龍泉嶺而來,你們有沒有看清劫持馬車的那幾名遼兵,是不是那天晚上去龍泉嶺企圖火燒糧草,然後消失在山中的那羣宋兵裡的士卒?”耶律奇忽然問道。
“正是他們,其中領頭之人正是那晚來龍泉嶺營寨的大宋帶兵將軍。”一名士卒不假思索地說道。
“看來他們還藏在山中啊!”耶律奇輕嘆道。
“來人,如此辦事不利,把他們帶下去各打五十軍棍。”耶律奇轉過身來,看到眼前這幾位兵卒,心中莫名煩悶,大聲喊道。
“將軍恕罪……”
那幾兵士卒倉皇哀求着立即被人拖了下去。此刻,他們幾人腸子都悔青了,本該趕回龍泉嶺,不該來到耶律將軍府彙報,白白受了這頓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