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火堆上方烤熟的一隻野羊被三人吃了一大半,最後吃不動了才停了下來,光頭漢子看了看草廬外逐漸西斜的日光,用手抹了一下口角的油漬說道:“大哥,咱們現在是不是該去河邊解救那位雲宅主了”。
“嗯,那她呢,該怎麼辦?”刀疤馬賊聽罷,啃完手中的一根羊骨頭,隨手拋入火堆,站了起來,望了望小魚說道。
光頭漢子會意,找了根繩索,慢慢走到小魚跟前,“姑娘,得罪了,我和大哥救完人就回來,你先在草廬中等我們回來”,說着便把小魚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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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當光頭漢子綁完小魚正要轉身離開時,無意瞥到小魚來到草廬後從身上卸下扔在身後的包裹。
“住手”,小魚似乎看到他的意圖,大聲喊道。
光頭漢子看小魚如此緊張,心中愈加好奇,眼中貪婪之色頓起,更不理會小魚的阻止,急忙上前數步就拆開包袱,雙手一抖,包裹內衣物雜亂摔落,“砰”,笙暢的寒月寶刀也應聲而落。
“除了一把破刀,也沒什麼銀兩,你擔心什麼?”光頭漢子彎腰撿起寒月,搖了搖頭,有點失望地說道。
“大哥,你看”,說着,光頭漢子走了過來將寒月遞給刀疤馬賊。
“嗤”,入手後,刀疤馬賊輕輕抽出刀刃,一道寒光迸裂而出,二人瞬間被一股冰冷之氣刺激的眼睛微閉,各自打了個寒顫。
“好凌利的刀氣,果然是吧寶刀,二弟,你留着備用吧。”刀疤馬賊剛纔抽出刀半寸,只覺得寒氣逼人,慌忙合上刀鞘,讚歎道。思慮片刻,總覺這把寶刀拿在手裡有些許不適之感,然後隨手一拋,說着又拋向光頭漢子。
“大哥,既然這把寶刀價值不菲,不如我們去鎮上換點銀兩,何必再冒險救人呢?”光頭漢子接過寒月後,心中有些不解,換作平日裡,若有寶物,大家肯定毫不猶豫居爲己有,爲何對這把寶刀卻不屑一顧地丟給自己。他望着刀疤馬賊,心裡揣揣不安地試探道。
“我們把這樣的寶刀帶出去,還不惹的江湖武林中人凱覦,更別提換取銀兩了。我們和那位雲莊主的交易還未完,只得先把他救出來再說,至少那枚寶刀,你先帶着,不到萬不得已不了妄動。”刀疤馬賊說着,提了馬刀走出了草廬。
“知道了大哥”,光頭漢子應道。他回頭看了一眼小魚,才慌忙跟了出去。
自從光頭漢子從包袱中拿走寒月,小魚又急又怒,顯然剛纔大喊一聲未能阻攔得了他,只得恨恨地瞪着二人。又聽到那光頭漢子拿了寒月後似乎想要改變主意不去救雲大哥,小魚心中更是焦慮萬分,可自己被反綁在草堆上,更是束手無策。直到刀疤馬賊分析利害決定救人和光頭漢子走出門口後,小魚才鬆了一口氣,心中暗暗乞禱,希望雲大哥被那二人救出。
刀疤馬賊和光頭漢子離開不久,小魚還在暗自惦念雲大哥之際,忽地,一道黑影從草廬頂上翩然而落,原來這道黑影已經在樑上潛伏許久未被發覺。
“你是誰?”小魚看到一個黑衣女子忽然出現在面前,驚呼道。
只見那位女子聽到聲音後,望了小魚一眼,並未出聲,直直奔到火堆旁,拿起火堆上方木架上刀疤馬賊三人吃剩的一小半烤羊,飢不擇食地大吃起來。
看着那位黑衣女子的吃相,顯然是餓極了,小魚倒有些同情。就在黑衣女子方纔匆匆掃視自己的目光中,小魚隱隱記得這張面容自己哪裡見過,有幾分熟悉,只是想不起來。
“請小魚姑娘見諒,一路奔波,剛纔才餓了,沒回姑娘的話,姑娘應該記得我,前些日子我和姐妹們在西夏皇宮別院,奉雪兒公主之命侍奉過姑娘,我叫子影。”片刻之後,那黑衣女子終於吃完了烤牛,飛身而來,一邊朝小魚解釋着,一邊從腰中摸出一把彎刀,“嗤”的一聲割斷小魚身上的繩索。
看着子影亮出彎刀,小魚頓時一怔,讓她奇異的是,子影從腰中摸出的這枚彎刀,竟然和那位大遼紅衣郡主腰中配帶的彎刀一模一樣。
“奧,我想起來了,謝謝你,子影姑娘,難道是公主放心不下我和雲大哥,才讓你趕過來的。”小魚說道。
“嗯,對了小魚姑娘,我藏在樑上聽那兩人說要去救雲少俠完結什麼交易,看來他們也不是什麼好人,咱們趕緊跟去看看。”子影說着,整理好被光頭漢子撒落在地的衣物,然後重新放在包袱裡,將包袱挎到肩上,然後一拉小魚的手飛出草廬。
“子影姑娘,雲大哥的寒月還在那個人身上……”
“知道了,到時拿過來就是了……”
草廬外斜陽懸掛林梢,光影斑駁迷亂,小魚二人一路向西奔走,淡淡的聲音在風中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