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希現在心裡翻涌的都是剛纔夏百合同媚孃的反常表現,正在細細捉摸,媚娘不可能不知道對面坐着郭冬的爹,以她郭冬的關係,怎會明知道對面是誰的情況下,仍然不給郭冬提示,反而讓事情越演越烈?
難道只是爲了多賺些銀子?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以媚孃的八面玲瓏,老練精透,肯定知道發生這樣的事對她的將來絕對有害無益。
雷鳴實在看不下郭冬失魂落魄的樣子,開口勸誡到:“冬少不要太過擔心,我回頭讓爹爹好好勸勸伯父,看在我爹的面子上,伯父未必就會責罰於你。”他還不知道雷震天也正坐在風雅閣內擔驚受怕,心裡想的是回去要好好收拾他這個混賬兒子呢。
春風閣內的衆人經受了這一番打擊,各懷心事,都沉寂了下來。
這邊風雅閣內夏百合已經在姚文紹騰出的位置上坐下,屋內的衆人這才首次在近前看到她的容貌,在室內柔和燈光的掩映下,更顯明豔俏麗,楚楚動人的模樣,看得衆人都呆了,縱然在場的那一位都究竟場面,見了如此美人也要心生感嘆,果然是造物弄人......
夏百合像是十分清楚在座衆人的身份地位,伸出白嫩細緻的左手執起桌上的酒杯,捧向那姓朱的客人道:“賤妾百合感謝大人知遇之恩,奉酒一杯,借花獻佛,還忘大人憐惜。”一番話說完,整個人臉都紅了,向是極不習慣同陌生人說話般,這種嬌羞的神態能讓任何男人神魂顛倒。
那姓朱的中年人看夏百合如此懂事,一眼看出在座衆人以己爲尊,發出幾聲極爲得意的大笑:“哈哈哈......百合姑娘果然慧質蘭心,剛纔聽聞仙子一曲,讓我這等俗人動了凡心,行事稍顯荒唐,希望小姐不要在意纔是。”
這人話雖然說的光面堂皇,伸出去端酒杯的手卻不老實,在夏百合的玉手上輕輕掃過,驚的夏百合又低下頭迅速將手抽回,這人看到夏百合害羞,極爲開心的朗聲一笑,將酒飲盡。
自夏百合進入風雅閣後,姓朱那人右側一直未說話的佩刀漢子便將目光緊緊鎖住夏百合,似乎要將她看個通透。夏百合更是不敢跟他對視。
郭輝見夏百合與姓朱那人相處融洽,藉機進言道:“大人,夏姑娘乃是人間仙子,和您老人家這般神武的人物正是相配,正所謂美人愛英雄,大人定能與夏姑娘普出一段佳話。”
那姓朱之人似乎已經放下了剛纔的不快,微微點了點頭,對郭輝表露出一絲滿意。
郭輝看在眼裡喜在心上,打蛇隨棍上,對姚文紹、雷震天說道:“讓我們一同舉杯,恭賀大人跟夏姑娘這對天作之合。”
沉悶了半天的雷震天連忙執酒響應,待到衆人一起將酒乾了,郭輝和雷震天才稍稍心安,終於又在姓朱那人面前贏得一絲好感。
這時那名帶刀漢子終於開口說話:“夏姑娘氣韻清雅脫俗,一點也不像流落風塵,漂泊塵世之人。敢問姑娘是如何來到此間?”
夏百合依舊低着頭,回答道:“百合自幼便被父母遺棄,是媚娘心善,將我撫養長大,又傳藝授技,纔有百合的今天。先生有所不知,您對百合的誇獎實在是過譽了,賤妾同下面將要出場的幾位妹妹相比,簡直是庸脂俗粉了。”
“噢!竟然還有人能蓋過百合姑娘麼?”那姓朱之人在聽得夏百合的話後插言到,也恰時的阻止了佩刀男子進一步的詢問。
“大人儘管可以不信賤妾所言,待到看完表演自然知道我所說非虛。”百合回答道。
姓朱的那人興致高漲的說道:“那我倒要拭目以待了!”
“下面將由小女玉牡丹爲大家獻上舞蹈飛火流螢,歡迎衆位客官品鑑。這個表演要先將樓內的燈火撤去,請大家少安毋躁。”在經過了一段短暫的修整後,媚娘上臺向衆人宣告了接下來表演的內容。
緊接着,十幾個龜公打扮得小廝手持長杆,開始樓上樓下的撤去那些燈火通明的大燭燈籠。
整個飄香樓的大堂終於慢慢變得漆黑一片,就在所有人都爲此感到新奇,並且期待接踵而來的驚豔表演時,風雅閣的方向突然傳出一聲嬌叱:“朱勔,受死吧。”
緊接着整個樓內破壁聲,兵器交擊聲,響做一團。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旋即來客和**們都開始慌亂的四散奔逃,生怕惹禍上身。
在變故剛剛發生的那一刻,趙希已經起身掠到春風閣的窗前,凝功向飄香樓的大廳以及對面的房間望去。身俱上乘武功之人,在黑暗中的視物能力比平常人要強,但是那些龜公將廳的燈撤得太乾淨,就連趙希也只能隱約看到對面窗口有幾道不斷晃動的黑影。
“保護大人,保護大人”,郭輝求援的叫喊聲不斷響起,大廳中看來早就隱匿着官方在暗中保護的護衛,樓梯上傳來一片急促的腳步聲,似乎有人在登樓。隨着這些護衛在人羣中的閃現,大廳的秩序越發混亂,不斷有桌子、凳子倒地,碗盤破碎的聲音響起,從沒有經歷過如此慌亂的**們更是大叫不止,爭先恐後的往外面逃命。
這時登樓的腳步聲突然消失,樓梯上也傳來了打鬥得聲響,趙希在心中掂量,看來對方這次是計劃周詳的刺殺。只是不知道那朱勔是何許人物,竟然遭到如此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