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息轉頭看着孟猛,神色無比委屈,幽怨,嘴緊緊的抿着,倔強的沉默不語。
孟猛等了一小會,見阮息不說話,有些氣躁了,過來拉扯她,“哎呦,你別在這裡杵着了,快點回去吧,你家裡的人都在找你呢!”
阮息用力的推開孟猛的手,澄澈的眼睛潤了層水霧,指着倪暄漪,“孟猛,這就是你喜歡的女人吧,你這些年總是往g市跑,就是去看她吧?你就是因爲她纔不喜歡我,是吧?”
孟猛好像沒想到阮息會這樣直爽,不管不顧的把他的老底一下子掀開,他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他怕倪暄漪生氣,轉頭怯怯的看了倪暄漪一眼,沒想到倪暄漪沒有生氣,臉上反倒帶着絲笑意。
他一見倪暄漪沒有生氣,來了膽量,乾脆的大聲應承着:“是的,我就是喜歡她,怎麼了!”
阮息一聽孟猛這樣說,眼睛裡的淚再也控制不住了,撲簌簌的掉了下來,有些撒潑般嚷嚷着:“孟猛,你混蛋,你是大混蛋!”
孟猛被阮息氣的不行,礙於阮息父親的勢力又不能把她怎麼樣,只能招呼身後的兩個兄弟過來,“你,你,馬上過來,把阮大小姐請回去!”
阮息平日裡也是崇武好動的,一見孟猛的兩個手下到身邊,馬上翻了臉,擡手指點着他們,恨恨的叫嚷着:“你們要敢過來,別怪我不客氣啊!”
那兩個手下自然知道阮息的身份尊貴,不敢真的上前來拉扯她。
孟猛一見阮息這個樣子,氣惱的握起拳頭,連連的跺腳,“你這個瘋婆子,你到這裡來鬧什麼鬧?你底要幹什麼啊?”
阮息一臉委屈的看看倪暄漪,一股清淚滾到脣邊,嘴脣微微的顫抖,“我不走,我就是不走,就算是拼了命,我也不走!”
“阮息!”孟猛真是急了,已經有來往的鄰居往這邊聚集,他們這樣鬧下去會很難看的,他親自本過去拉扯阮息,“你瘋了是不是?這裡也不是我家,你賴在這裡幹什麼?”
阮息咬着牙,用力的推搡孟猛,她的指尖孟猛的胳膊上劃出一道火辣的傷痕。
“這裡不是你的家,但是你喜歡的狐狸精的家……”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
阮息和孟猛驀地拔高音調,像走音的笛聲一般刺耳,倪暄漪皺了皺眉頭,她看得出來,阮息是個性子剛烈的女子,而孟猛又粗魯倔強,在這樣鬧下去會很收場的。
她急忙走過去,制止孟猛的行爲,“孟猛,你放開阮小姐,阮小姐願意留下來,她願意跟我交個朋友,就讓她進屋來吧!”
“什麼?讓她進屋?”孟猛像聽見什麼可怕的事情,瞪大眼睛,“不行,不能讓她進屋,這個瘋女人什麼事情都會做出來的!”
“孟猛!”倪暄漪知道此時不能再刺激阮息,她瞪了孟猛一眼,“如果阮小姐找我有事情,我們就進屋裡談,你覺得這樣在外面吵吵鬧鬧的,很好看嗎!”
孟猛一見倪暄漪生氣了,什麼脾氣都沒有了,放手讓阮息進院子,但人卻緊貼着阮息站着,生怕她會做出什麼傷害倪暄漪的事情。
阮息見脾氣暴躁的孟猛如此聽倪暄漪的話,心裡更加悲傷,她突然對着倪暄漪嫣然一笑,雖然是很好看,但還是讓倪暄漪後脊樑冒涼氣,“倪小姐,我早就聽孟猛說起過你,今天能見到你,真的是幸會!”
“幸會,幸會!”倪暄漪生怕阮息再大吵大鬧,老實的點頭,這樣總不會惹怒她了吧!
阮息一見倪暄漪這樣,不好再說什麼,大步的往倪暄漪的家裡走,孟猛緊跟在她的後面。
倪暄漪看着走在前面的孟猛和阮息,忽然想起歡喜冤家這個詞,她跟在兩人身後進了屋,將阮息讓坐在沙發上。
阮息看着倪暄漪,眼神裡依然帶着不甘和憤懣,孟猛則像看賊一樣看着阮息,生怕她會做出什麼傷害倪暄漪的事情。
倪暄漪並不害怕阮息,她要打破此時三足鼎立的局面,很客氣的對孟猛說:“麻煩你去超市買些菜回來,今天阮小姐第一次來我家,我要親自下廚給她做頓好吃的!”
“什麼?”孟猛一副不可思議看着倪暄漪,隨後擺擺手,“萱萱,你對她不用那麼客氣的,你給她吃什麼她都不會領你的情,我已經打電話給她的家裡人了,等一下她家裡就會派人來接她回去,你不用招待她的!”
“孟猛,現在是在我家裡,我想怎麼招待我的客人是我的事情,不要你管。”倪暄漪微微沉下臉。
孟猛不敢再頂嘴,看了看阮息,眨巴了兩下眼睛,跟倪暄漪打着商量,“你要真想做飯,我叫手下的兄弟去買菜吧!”
“讓你去你就去吧,別磨蹭了!”倪暄漪的耐心耗盡,皺起眉頭。
孟猛不敢再耽誤,不情不願的出了倪暄漪的家門。
阮息一見孟猛這樣,好似又不高興了,冷冷的一笑,“他倒是很聽你的話啊!”
倪暄漪此時已經明白了阮息的心意,不想讓這個姑娘再誤會自己,解釋着說:“我和孟猛真的沒什麼,我大學畢業後不會再回來,我在那邊已經參加工作了。”
“你說的是真的?”阮息帶着水汽的眼睛忽然明亮起來。
“是真的,我只把孟猛當成朋友,哥哥看,我們之間絕對不會有什麼的。”倪暄漪再次堅定的保證。
阮息的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但只笑了一小會,忽然神情又沮喪下來,“你也許是對他沒什麼想法,但是他對你有想法啊,這幾年他總是找藉口去g市,就是去看你吧!知道你回來過年了,大馬那邊非常大的一單生意他都扔下不管了,急急忙忙的就趕回來,之後就什麼事情都不顧了,天天的守在你身旁……”
倪暄漪沒想到自己給別人帶了如此大的困擾,忽然想起當初自己看見厲熠和曲輓歌在一起,厲熠和唐茉莉在一起時的難過,傷心,絕望,不覺同情起阮息了,笑笑說:“你別多想了,我和孟猛絕對不會有什麼的,我會勸他儘快離開這裡去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