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顏落夕不願意聽別人說周廣濤不好,急忙打斷薛麗萍的話,“愛情是魔障,自古英雄都難過美人關,更何況周廣濤,他只是一個凡人,他和何雨凡在一起,我理解他,其實,不是敵軍太強大,而是我軍太無能。”
薛麗萍知道女兒的心思還在周廣濤的身上,自己說什麼都沒用,嘆了口氣,並沒有告訴女兒,周廣濤最近麻煩纏身,被生意上的事情弄的焦頭亂額的。
她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顏落夕,“落夕啊,媽媽之前說過,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所以你也不用急着找工作,就在這裡安心的住着,願意出去旅遊散心,就跟媽說,媽陪着你出去走走。
你什麼時候在家裡呆着無聊了,願意出去工作再出去,如果不想出去工作,媽媽養你一輩子都可以。”
顏落夕原來總覺得跟媽媽之間隔着些什麼,現在聽薛麗萍說出這番話,心裡一熱,咬了咬牙,伸手把銀行卡接了過來。
她現在確實沒有什麼積蓄,這麼大的人了,還拿媽媽的錢花很丟人,但總比她花男人的錢感覺踏實些。
“我會盡快找工作的。”顏落夕原本還想說,等我賺了錢就還你,想想太傷人了,把話又咽回去了。
薛麗萍搖搖頭,無奈的嘆息,“你這個孩子,跟我分開的太久,還是生分着呢,落夕,答應媽媽,這裡雖然是你的傷城,不要離開這,行嗎?”
顏落夕之前真的想過,她把房子的事情處理掉,就離開這裡,世界這麼大,到哪裡不活啊,她幹嘛守着痛苦的回憶留在這裡。
可是聽了媽媽的話,她心裡一酸,這個世上,跟自己血脈相連的人只有眼前這個,她們真的不應該再分離了。
“媽,你對我這麼好,供我吃,供我住的,我當然不會離開這裡的,只要你不煩我就好了。”顏落夕故作輕鬆的對薛麗萍笑着。
薛麗萍滿意的點點頭,放下心,她提議帶顏落夕到外面吃飯,顏落夕說累了,想休息一下,薛麗萍就告辭離開了。
這處房子屬於精裝修,家電齊全,生活用品樣樣具備,薛麗萍事先又叫人打掃過,乾淨又整齊,顏落夕只需要把自己的衣服拿出來,掛到衣櫃裡就好。
顏落夕收拾好一切後,感覺疲勞,終於能夠一個人清靜下來的時候,她覺得筋疲力盡,呼吸都很累。
休息了一會兒,她到浴室裡簡單的洗漱一下,出來後就握着手機發呆,腦中突地冒出一絲靈光,猶豫了半天后,終於鼓起勇氣給於佩可打了個電話。
於佩可聽電話是顏落夕打來的,驚喜的大叫,隨後在電話那邊興奮的嘰嘰喳喳開說,顏落夕耐着性子,跟她聊了好一會兒八卦,最後小心翼翼的把話題繞到公司上,繞到周廣濤身上。
“哎呦,你別提了,從你走後,咱們公司就沒安生過,你還記不記的那個海南的方老闆,把咱們公司給起訴了,又找了一羣人來公司裡鬧事,把咱們攪合的亂的如同一鍋粥,每天都要報兩次110。”
“什麼?怎麼會這樣啊?”顏落夕大吃一驚,心都跟着提了起來了。
“據說啊,那個方老闆有些黑社會背景的,咱們周總不知道怎麼得罪了他,他就不依不饒的死纏着咱們公司不放,每天派不同的小弟來鬧事,警察今天帶走兩個,明天又冒出來兩個,真是愁死人了!”
顏落夕一想到那場面都覺得頭疼,“那個姓方的不是起訴了嗎?結果出來了嗎?公司受的損失嚴重嗎?”她更想問,周廣濤現在怎麼樣了,但終於沒有問出口。
“合同上看咱們公司佔理的,法院裁決咱們公司沒有什麼損失,但他這樣派人一鬧,影響太壞,咱們公司最近都沒有什麼生意了,原本一些跟咱們公司簽約的投資商,都紛紛要求撤資,那個方老闆,實在是太壞了……”於佩可沒太理解顏落夕的意圖,絮絮叨叨的發泄着心中的不滿。
“那……那周總呢,他怎麼說啊!”顏落夕見於佩可半天不提周廣濤,自己提心吊膽的問出這個問題。
“周總啊,他這些日子可慘了,前段時間鬧失戀,每日失魂落魄的,這段時間官司纏身,天天愁眉不展,公司裡的事情給他鬧的焦頭亂額,整個人都瘦了,看着都讓人心疼!”於佩可有一陣子,很是暗戀周廣濤的。
顏落夕心裡面很是震盪,她想會不會是厲安指使那個方老闆來鬧,急切的問着:“那個方老闆,現在還來公司裡胡鬧嗎?”
“這事說來也奇怪!”於佩可的聲音裡透着驚異,“原本方老闆的那些手下,每天都要來鬧幾次,最近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銷聲匿跡了,咱們周總也算緩過一口氣。”
“噢,這樣啊。”顏落夕的心又跟着放下一點兒,跟着於佩可瞎聊了一會兒,放下了電話。
顏落夕放下電話後,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跟厲安有關,她氣哄哄的拿起電話,剛想打給厲安,門鈴響了。
她走到門邊,透過門鏡看見厲安站在門外,心想這廝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這樣更好,可以當面把話問清楚。
顏落夕打開門,厲安拎着一幾個精緻的外賣餐盒,自來熟的不請自如。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的?”顏落夕用眼睛瞪着在餐桌前擺弄食盒的厲安。
“這還用問嗎!”厲安倒是大方,隨口承認,“用些手段唄!”
好,是你自己把自己推到小人的位置上的,顏落夕接茬冷聲質問,“那個方老闆,也是你用的手段吧!”
厲安心頭一驚,以爲顏落夕知道了自己讓方江海糾纏何雨凡,進而陷害周廣濤的那些事情,那些事情,打死他也是不能承認的,他若無其事的對着顏落夕笑,“哪個方老闆啊,什麼手段啊!”
顏落夕上下打量着厲安,想從他的神態中發現些蛛絲馬跡出來,可惜厲安的神情太過鎮定,她什麼也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