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落夕聽說厲熠真的來了,心中一瞬開遍千花萬花,厲熠的到來,讓她有太多說不清的感覺,但都是好的感覺。(。
她年紀尚輕,不懂識人,看不透厲熠和藹外表下,骨子裡的陰冷,在她心裡,厲熠是溫和的,善良的,可親的,自己如果見到他,把厲安的所作所爲說給他聽,他定然會救自己出去的。
顏落夕快速的衝進洗漱間,把自己簡單的收拾一下,換了件衣服,就心急火燎的跟厲安走下樓。
厲熠安然的坐在舒服的真皮沙發上,毫不避諱地打量着從樓上走下來的顏落夕,眸光爍爍中還帶那麼一星疑惑。
厲已經很多年沒見過顏落夕了,在他的記憶裡,那個小丫頭有着巴掌大的小臉,有着一雙極其漂亮的眼睛。
而此時從樓上走下來的顏落夕,裙裾飄蕩間,如同一朵清新的藍鈴花,開在靜寂無人的山谷,整個人美好自然的得如同畫中的仙子,也難怪弟弟會被她迷的幹出這些愚蠢的事情。
顏落夕遠遠的一見厲熠,不覺有些緊張,厲熠這個人原本就氣勢十足,現在的他已經是三十歲的功成名就的成年人了,坐在那裡,如同危險的雪豹一樣,優雅而深沉。
厲安在哥哥眼前,想給自己找些面子,伸手來握顏落夕的手,發覺顏落夕掙扎,急忙低聲說:“我腿有傷,你下樓扶我一把,難道你想讓我哥發覺你虐.待我。”
此時兩人已經走下了樓梯,顏落夕靦腆尷尬的叫了一聲:“厲熠哥哥!”有些緊張的她,也顧不得跟厲安那隻不規矩的手較勁了。
厲熠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二人交握的手,對着顏落夕點頭微笑,“落夕啊,好久不見了,來,坐下談。”
顏落夕微微有些紅了臉,在厲熠面前她的姿態放的極低,說了聲謝謝,沒等坐下,先低頭爲厲熠斟了一杯茶。
厲安一見顏落夕這副乖乖女的模樣,不由勾起前情,心中暗恨。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顏落夕在大哥面前都很乖巧柔順,每次看着哥哥的眼光都帶着小星星,叫大哥叫的含糖量特別的高。
這個小丫頭從來不會在自己面前這麼甘心情願的乖,從來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爲了達到某種目的,更是不會這麼叫自己二哥,他不敢相信顏落夕是個花癡的女人,可自己跟哥哥相比,待遇也太天差地別了。
顏落夕爲厲熠斟過茶後,坐到沙發上,兩手規矩的放在膝頭,如夢似幻得看着厲熠,還有些不太敢相信眼前的事實——自己的救星真的來了!
厲安心中有些吃味,但他確信哥哥對顏落夕是一點兒私心沒有的,家裡那條泥鰍魚,就夠哥哥頭疼的了,自己的小丫頭縱然對哥哥有些非分之想,也是妄想,以後自己找機會狠修理她兩次,定會斷了她這個念頭。
他嘻嘻笑着挨着顏落夕坐下,強硬的再次拉過顏落夕的手,“哥,我已經把她睡了,現在得爲落夕負責的。”
厲熠知道厲安這是在替自己開頭,但聽他把話說的這麼糙,還是皺了一下眉,橫了他一眼,“你去裡面的屋坐坐,我有話要單獨跟落夕說。”
顏落夕也沒防備厲安會這麼說話,羞臊的一張小臉通紅,連忙掙開厲安的手。
厲安在大哥威嚴的目光下,無奈的站起身,臨走前對着哥哥做了個口型:你別嚇到她!
沒出息的樣!
眼前這個人,如果不是自己親生的弟弟,厲熠定然要使出些手段,讓他好好的成長一番,怎麼就這副神魂顛倒的沒出息樣啊!
厲熠作爲厲昊南的兒子,這些年一直強勢不羈的遊走在黑白兩道之間,他冷漠的心中,只能放下自己的三個血肉至親,爸爸,媽媽,弟弟,現在好像又多了個小累贅……
這些年,很少人能走進厲熠的心,入了他的眼,他只按自己的守則活着,無論誰遇見他,都只有兩條路,要麼歸他所用,聽他所言,要麼棄掉,毀之。
見厲安戀戀不捨的走了,厲熠看着顏落夕和藹的笑笑,只是笑意卻不到眼底,“落夕,你這些年過的好嗎?有沒有遇到什麼難事?怎麼都不回家的?”
厲熠哥哥還是那麼可親善良,他衝着自己笑,笑容如同冬天溫暖的陽光,明亮卻不刺眼,他對自己輕言細語,聲音就像寂靜夜裡,落雪一般輕柔。
顏落夕想着自己這段時間所受的侮辱,聲音哽咽:“厲熠哥哥……”她不知道該怎麼對厲熠說,因爲厲安是厲熠的親弟弟。
“怎麼了,落夕,是不是厲安欺負你了?”厲熠主動誘導她,他要讓顏落夕主動把事情說出來,這樣他這個當哥哥的纔好佯裝初知此事,不偏不向的着手處理。
顏落夕好像被人發現了委屈的小孩子,突然嘴巴一張,哭了起來。
厲熠當然知道顏落夕爲什麼突然大哭,她現在所有的心事,已經統統被他窺破,嘴上卻要虛張聲勢的詢問:“傻孩子,哭什麼啊?厲安欺負你了?你有什麼委屈,跟哥哥說說,哥哥會幫你揍他的… … ”
“厲熠哥哥,厲安他……厲安他……”
厲熠溫柔的聲音彷彿催眠,顏落夕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的同時,開始委委屈屈的,斷斷續續的訴說過去,現在,厲安都是怎麼欺負她的。
顏落夕邊哭邊說,有時陳述,有時抒情,有時平緩,有時憤怒……抑揚頓挫,條理清晰,在傾訴間,對厲安和周廣濤的憎惡喜惡表現的清清楚楚。
厲安躲在暗處,聽着顏落夕對自己毫不留情的控訴,忍氣吞聲,俊臉歪扭。
他聽着顏落夕把自己說的如同惡霸黃世仁似的,氣的呼呼直喘,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自己好歹也跟她睡了那麼多次了,她怎麼就不喜歡自己呢!
厲熠邊聽着顏落夕的哭訴,邊看着表,心不在焉的安慰着她。
他知道顏落夕是弟弟身下無辜的犧牲品,自己應該同情她,給予她最大的安慰,可是時間緊迫,爸爸媽媽隨時會趕過來,他需要儘快的解決眼前的問題。
厲熠喉頭滾動了幾下,抿了抿脣,語氣沉重的說道:“落夕啊,不要哭了,事情的大概我也聽明白了,哭是解決不了問題,我們還是好好想想,怎麼面對以後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