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青的話無疑是像從頭而降的天雷。
她驕傲得像動物園裡開屏的孔雀,我完全不驚訝,轉頭看沈思安的臉色都氣青了,打趣般的笑道:“你跟霍青青上-牀了?”
沈思安眼神帶着怨恨,勾脣嘴角,諷刺般的笑了笑,“你都可以隨便跟野男人上-牀了,我爲什麼要爲你守身如玉?”
他避重就輕,沒選擇正面回答我。
“姐,你不要在纏着沈思安了!他現在是你妹夫,你如果還有點良知,就不纏着他和他爸爸。你也不想我們以後要叫你一聲小媽吧?”霍青青極其有眼色,篤定我和沈思安沒有可能了。
我穿成這副德性跟沈思安的爸爸去吃飯,任誰都會猜測我跟沈和之間絕對不是單純的,公公見未來的兒媳婦的正常程序。
不過這聲小媽,沈思安是沒機會喊出來的。
沈和不會動我這顆棋子,他要動早就動了,他是不屑。
“霍青青,說到懷孕,這招你媽已經玩過了,她當初用懷孕騙了我爸。你現在用你媽玩剩下的劑量想騙我,已經不管用了。”
霍青青被戳穿了謊言,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我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氣得原地跺腳,她演技真得太爛了,只有傻瓜纔會相信吧。
我冷冷地笑道:“至於你是真懷孕還是假懷孕,挺好解決的啊。真懷孕了,擇日不撞日,咱們今晚就先去把你肚子裡的孩子打掉,我知道哪家醫院無痛人流做得最好!”
她捧着腹部,依依不饒,趾高氣昂的指着我罵:“你敢!丁曦微你這個賤人,就知道整天到處發-騷,現在還想往我身上潑髒水!”
“我都有了沈思安的孩子,你都還要糾纏沈思安!你要點臉不,跟你爸一個樣,都是當小三的!”
“霍青青,嘴巴放乾淨點。你爸如果沒有勾搭你媽,你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兒呢!要不要我告訴你,你爸是怎麼勾-引你媽,怎麼從我家司機的位置混到她的牀上去的?”
我語氣變得凌厲,最恨的就是霍青青口口聲聲罵我爸爸是小三。
她明明跟我一樣都知道她是張雪出軌的產物,卻仍然要扭曲事實,不願意接受事實。這點,跟張雪真是如出一轍,明知道是錯的,卻要把過錯責任推到別人身上,認爲自己是最無辜的。
霍青青撞上來也算她今晚倒黴,我和她臉早就撕破了,實在沒必要讓她繼續在我這裡耀武揚威。
我跟沈思安如今糾纏不清,但也不允許她這個不相干的人摻合進來,沈思安本來就憎恨我,偏偏她又來火上添油。
我不懟她,簡直就對不起我自己。
“住嘴!你嘴巴纔不乾淨,也不知道你吞過多少男人的那玩意兒!”
霍青青惡毒的笑着,義憤填膺的拿話去嗆沈思安:“沈思安,丁曦微她下賤到去當妓-女了,現在又勾-引你爸,你怎麼還會相信她的話?你不覺得她噁心嗎?她全身上下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摸過玩過!你是嫌自己頭上不夠綠,想讓她再給添幾頂綠帽子?”
我臉色頓時沉下去,駕駛座上的沈思安臉更黑,他受了霍青青話的影響,轉過頭,那雙眼睛宛若陰狠溼冷的毒蛇。
我莫名打了一個寒戰,幾乎能夠預想到我今晚的命運,估計又要再次進入醫院了。
半晌,他都沒有動靜,沉默地啓動車,神情決絕地踩了一腳油門。
霍青青還擋着前面,他這次連喇叭都懶得按,直接往前開,彷彿當面前沒有霍霍這個人的存在。
從靳夜的口中,得知沈思安的過往,他本來就是危險不懼怕後果的人,我卻玩不起,衝他厲聲喝斥:“沈思安,快停下!”
沈思安沒聽我的話,眼看就要撞上霍青青,我嚇得臉色慘白,不忍看見血肉模糊的一面,我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啊——”
霍青青的慘嚎聲震響整個停車場,感覺沈思安把車停下後,我迅速解開安全帶,想要打開車門,下去查看霍青青的受傷情況。
跟霍青青的恩怨還沒有上升到想要讓她去死的地步,不管
今天是不是她,我都會下車去年。
我是個人,不是冷血動物,我有人性。
車門是鎖死的,沈思安手伸過來抓住我的手臂,“不用下車了。”
“放開!把車門打開!”
“我說不用下車了。”
我恐懼地看着一臉漠然的沈思安,“沈思安,那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動物!我知道你家裡很有錢很有權,就算殺人放火,都有人都替擺平,你什麼事都沒有。但你想過沒有,你是個人,不是畜生!”
“你罵我是畜生?”沈思安冷冷地質問我。
“你變態到連畜生都不如,你爲你的行爲負責過嗎?你還記得你的小學同學因爲你眼睛都被戳瞎了嗎?有多少學生因爲你,被迫轉學輟學嗎?我聽你爸說你爲了我要死要活,沈思安,你媽十月懷胎生下你,你爲了一個生活糜-爛不堪的我跟你媽吵,你良心被狗吃了嗎?”
我也是氣急了,字字誅心,說完了之後才發現自己說了些什麼。
但我不後悔。
哪曉得沈思安聽了我的話,臉色大變,稀薄的嘴脣泛起病態的蒼白,不可抑制地瑟瑟發抖,說話都奇奇怪怪。
“你你你你…都知道了!”
就這麼一句話,就沒有下文了。他還還是沒有打開車門。霍青青還倒在車前面,哭得稀里嘩啦,姍姍來遲的保安出現,扶起了他。
沈思安看了我一眼,沉默地下車。我剛想趁機跟着下,他早有準備,連鑰匙都擰走了,把我一個人鎖在車門裡。
“保安,她想碰瓷!”沈思安惡人先告狀,霍青青一直大聲哭,聞言,頓時就跟沈思安吵了起來。
沈思安從錢包抽出一大把鈔票,霍青青立刻收聲,淚水在臉上都沒有幹,她已經開懷大笑,捏着大把錢離開了。
走之前,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大聲的跟保安說:“看見車子裡走着的那個賤人嗎?那帥哥本來是我的男朋友,都是被她勾走了。她可厲害了,夜總會裡的小-姐,成天跟男人睡!”
保安表情精彩極了,眼睛對霍青青充滿鄙夷,任誰都沒辦法對她有好感。
上一秒還痛苦流涕的指責沈思安開車撞來,沈思安給她一把錢,她臉上都快笑開花了。讓她叫沈思安爸爸,她都會願意!
當然,保安看我的眼神更直接,表露出了男人好-色的本性。
沈思安解決完霍青青這個麻煩,上車,輕諷的笑了一聲,“看見了嗎?”
他在笑話我剛纔居然着急霍青青,被打臉的滋味不是特別好受,可我問心無愧。
“丁曦微,你就是太蠢。別人對你好點,你恨不得把心都剖出來給人家。”
我沒有反駁。
沈思安也沒有開口,沉默地開車回到他的別墅。
車停好後,他率先打開車門。
我心跟着緊張起來,他一步一步地朝我這邊走過來。
在我車窗前站定,像是故意拖延時間,手指緩慢地打開車門,臉上帶着溫柔似水的微笑,在夜色的映襯下,我彷彿看見了從地獄裡走上來的修羅撒旦。
他輕輕地喚了我一聲“微微”,然後,彎下腰,粗暴地把我從車子裡抱出來。
“沈思安…不…要…不要再折磨我了。”我恐懼無助的說着,身體驟然離開車座,被他像扛麻袋一樣輕鬆地扛在肩膀上。
“怎麼能叫折磨呢,我明明很疼你啊!”
我捶打着他的後背,氣憤道:“沈思安,你直接殺了我吧!我不想再進醫院了。”
沈思安打開別墅的大門,笑眯眯地跟我說,“微微,你今天真的很不乖,既然那麼缺男人,那我現在就滿足你!”
“我怕你沒辦法滿足。”男人陰沉的聲音別墅客廳裡面傳來。
緊接着,別墅裡客廳的燈光毫無徵兆地打開。
我倒掛在沈思安的身上,聽到男人的聲音覺得熟悉,艱難地挪過頭,一眼看見了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的厲莫臣,以及兩個看起來就不像是普通人的青年。
“厲莫臣!”沈思
安咬牙切齒地喊出他的名字。
厲莫臣眼睛一直盯着,帶着恨意,我感覺到他不是來救我的,他是來找我算帳的。
他語氣冷冷地對沈思安開口說道:“沈二少,看來上次給你的警告不夠,還敢在老子面前來放肆!”
厲莫臣站起來,大步流星朝這邊走來,沈思安竟然條件反射地想要扛着我往大門外面跑。
就在這時,門外出現在一名面相兇惡的青年,額頭上有一條看起來都觸目驚心的刀疤。
我和沈思安同時一驚,他把我放下來,緊緊地把我抱在懷裡,轉過頭,神情警惕去看厲莫臣。
“厲莫臣,你不要以爲我就怕了你!你爺爺見到我外公還要有三分客氣,你再敢對我做什麼,我讓你下輩子都在牢裡渡過!”
厲莫臣走到了沈思安的面前,提起沈思安的衣領,嗤笑一聲,“就憑你?”
沈思安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我和他貼得近,自然感覺到了他在恐懼。真沒想到,對我下狠手的沈思安,也有怕的時候。
“滾開!”沈思安想用手打掉厲莫臣的大掌,他似乎顧及我的存在,只用了一隻手。
厲莫臣大掌如同泰山般紋絲不動,他轉過頭,冷冽的丹鳳眼裡全是憤怒,“你小男朋友不頂用啊,就憑他這點本事,哪能滿足得了你。”
我呼吸收緊,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我有種感覺,如果我現在說點什麼,厲莫臣不知道會怎麼對付我。
幾個小時前,我在厲莫臣眼皮子底下跑掉,他居然跑到沈思安的別墅裡守株待兔。
沈思安臉漲得青紫,“你住嘴!厲莫臣,你現在立刻帶着你的人從我的地盤滾出去!微微,他是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啊?”厲莫臣放開沈思安,邪笑着伸手抓住我的下巴,“那她怎麼會脫光了跑到我牀-上來勾-引我?”
“你放開!”下巴傳來一陣劇痛,皺着眉,雙手想要掰開厲莫臣如鐵鉗般的手指。
這一幕刺激得沈思安眼睛都紅了,他手指握着拳頭,用力地朝厲莫臣臉上砸過去,“別碰她——”
厲莫臣輕輕鬆鬆地捏住沈思安的拳頭,他無論是身高,還是體格都看起來比沈思安強壯。他看着我,鬆開了我下巴,一拳捅向沈思安腹部。
沈思安腹部受力弓下身,情緒激動,臉上的青筋都跳出來了。
兩個人就在原地打起架來。
他們打得難分難解,我手捂着被捏疼得下巴,明顯的看出來沈思安不是厲莫臣的對手,他很快臉上就見紅。
我心情複雜,說我無情也好,我是半點都不同情沈思安。如果厲莫臣今晚不出現,不知道沈思安又會怎樣折磨我。
沈思安被打,我沒有興災樂禍,我甚至生出了狡兔死走狗烹的悲涼情緒,目前的氣氛太詭異了,我條件反射地想要奪門而逃。
厲莫臣瞟我一眼,丟下沈思安,幾秒後衝到前面。
我差點一頭撞上他的胸膛,後怕的往後退了幾步,想要跟他保持距離。現在的厲莫臣太可怕了,他這個樣子,我是第一次見到。
他對我怒目而視,冷笑道:“想跑?勾了老子,轉頭就甩了。我什麼時候不能滿足你了,你要來找你的小男朋友?”
“我今天可沒勾-過你。”我緊巴巴的反駁他。
“厲莫臣,你要是敢碰她,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沈思安想要跑過來,一直充當擺設的兩個青年把他扣倒在地上。他掙脫不得了,奮力地想要爬過來。
我心神巨震,被沈思安的行爲牽動了某根神筋。
厲莫臣粗暴地摟住我的腰,把我在懷裡,居高臨下的朝着沈思安笑,“爲什麼不敢碰?你爲什麼不問問她,她身上還有哪個地方沒有被我玩過?”
“厲莫臣,不要在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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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說那麼多做什麼,直接做不就行了。”厲莫臣抓住我的脖子,冷聲吩咐:“徐飛陽把他卸了。”
我一聽,急忙問道:“你想做什麼?”
“當然是做你啊!”
(本章完)